第702節
藉著她的內氣,我意識清醒了些。
「你快說話,我要殺你了,你快說話啊」,她哭了,熱熱的眼淚落到了我的臉頰上,我臉一抽搐,不由得睜開了眼睛。
「你不能死,只有我能殺你,我不許別人殺你」,她扔下刀,抱起我,「你聽見沒有,趕緊站起來,我不許你死!」
我勉強笑了笑,「青瞳……不用費勁了……我……我的元神被……被元神之力灼傷了……活不了多久了……你不用……不用動手了……」
她滿眼含淚的瞪著我,「你想死嗎?沒那麼容易,你欺負了我,讓我懷了孩子,想一死了之嗎?門也沒有,我要讓你活下來,然後親手殺了你!」
我一陣咳嗽,「何必……何必呀……」
「沒有人打敗過我……你是唯一一個……」她傷心的看著我,「我不讓你死,等我把孩子生下來,我要親手殺你,你現在不能死!」
我耳邊突然傳來了一陣歌聲,忽遠忽近,聽我的如癡如醉,我知道自己的元神就快散了,這一切都是幻覺,也許李青瞳根本不會抱著我哭,也許人生從來就是一場夢,也許我的夢,就快醒了。
她拿起刀按住我的喉嚨,「你不許睡,睜開眼睛!你聽見沒有?我讓你睜開眼睛!」
我已經沒有力氣睜眼了,但不知道為什麼刀劍上的血氣卻引起了我的渴望,「青瞳……我……我想喝血……」我下意識的說出了這麼一句話。
李青瞳愣住了,「我懂了……你元神快散了,用心血,心血可以救你。我馬上給你血,你堅持住。」
我一驚,趕緊睜開眼睛,只見她撕開了胸前的衣服,露出了潔白如玉的皮膚,把刀往心臟的位置一按,毫不猶豫的紮了進去。
「青瞳!……」我張大了嘴,想喊卻喊不出來。
一股血流順著她胸前的皮膚流了下來,刀尖刺進去足有一厘米,然後她的身體僵住了。
我慢慢的游離了自己的身體,變成了一個靈體的狀態,站在旁邊看著這一切。
李青瞳喘著粗氣,「青檀……你放開我!」
李青檀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站了起來,而在李青瞳身後控制她身體的,竟然是天服君。
李青檀緩緩走到她身邊,掰開她的手,拔出了刀,她看看刀尖上的血,又看看李青瞳,「你肚子裡有她的孩子,輪不著你死。」
「你要幹什麼?」李青瞳聲音發顫了。
「妹妹」,李青檀一笑,「姐姐該走了,以後不會再管著你了。南北三神教分裂一千多年了,答應我,就讓我的小外甥女,把三神教帶回家吧」,說著她手腕一轉,把刀刺入了自己的心臟。
我傻了,我想攔她根本攔不住,而李青瞳懷裡的我,眼中則流出了傷心的淚水。我不知道哪個才是真實的我,我希望這一切都是夢境,可沒用,這都是真的。
「你為什麼?」李青瞳傷心的看著她,「我不用你替我死!」
李青檀忍著劇痛拔出刀,傷口中的血頓時噴了出來,她用顫抖的雙手接著自己的心血,然後送到了我的唇邊,給早已失去了意識的我灌了進去。
我甚至能感覺到,那血是溫熱的。
灌了幾口之後,她無力的依偎到了我的身上,「你以為……只有你愛他?……我不是沒有護法……我只是……留到最後……再用……」她聲音越來越小,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放開我,你到底是誰啊?」李青瞳傷心的嘶喊著。
李青檀的靈魂慢慢離開了身體,她看著我,衝我一笑,「我走了,你自己多保重,我妹妹不懂事,你多擔待她些吧,謝了……」
「青檀!」我想拉住她,可是根本拉不住,她的身形越來越淡,眼看就要消散了。
這時,一直沉默不語的天服君歎了口氣,「在下心願已了,也無法再入輪迴,早晚都是要散的,還是由在下來替你們吧」,說著他鬆開李青瞳的後頸,縱身一躍,撲到了我的身上,化作一陣紅光,消失了。
他消失的瞬間,李青檀的靈魂又清晰了起來,她茫然的看看我,「我怎麼……怎麼回來了?」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拉住她的手,「天服君替我們魂飛魄散了,青檀,我欠你們的……」豆亞序弟。
李青檀愣了愣,隨即笑了,「別這麼說,你沒事就好,我已經還陽無望,你快回去吧。」說著她一推我,我眼前黑了一下,什麼都不知道了。
533夢醒說從頭
醒來的時候,我躺在一張床上,旁邊還有一張床,上面躺著葉歡。在旁邊守護我們的是三個人,一男兩女。那個男人就是李青檀帶來的那個小伙子。
「小林爺,您可算醒了」,小伙子鬆了口氣,「感覺怎麼樣?」
「青檀呢?」我問他。
他沉默了一下,「小姐她……走了……」豆亞序號。
我的淚水奪眶而出,「走了……真的走了……你怎麼這麼傻……」
「小林爺,您別太傷心了」,他歎了口氣,「您和葉小姐都受了很重的內傷。尤其是您,現在醒過來了也就好了,在這裡養些日子。咱們再回北京。」
「葉歡她怎麼樣?」我抹抹眼淚。
「葉小姐還沒醒,不過不會有生命危險」,他說。
「那就好……」我突然想起來,「對了,青瞳呢?」
「二小姐把您和葉小姐背出了密陵,然後就走了」,他頓了頓,「大小姐的靈魂,也被她帶走了。」
「帶……帶走了?」我一皺眉,「她要幹什麼?」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他說。「您剛醒。不要說那麼多話,先休息要緊。」
我嚥了口唾沫,口中還有濃濃的血腥味,看來這一切都不是夢。我輕輕歎了口氣,「謝謝你們了,我想靜一會。」
年輕人點點頭,看看那倆女人,「我去給小林爺熬藥,你們也別在這裡,去外面去守著。」
「是!」倆女人畢恭畢敬的說。
他們出去之後,我定了定神,「唐琪,你還好麼?」
「哥哥。我在」,唐琪在我身邊顯出身形,我一看她的模樣,頓時愣住了,她的頭髮竟然全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