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節
原來如此!我說沈蔓怎麼會突然這麼緊張!不過我還真沒想過,我有一天會成為拯救地球的關鍵人物,這他媽可真是個天大的冷笑話。
而此時,我的心裡也產生了一個大膽的構想,那就是陳琳會不會就是那個唯一可以控制屍界的人?若真的是,她又為何要躲在這座小小的招待所裡?她在謀劃著什麼?而我又在她的計劃裡扮演著什麼身份呢?她這般保護我,是為了我,還是為了她的計劃?
正胡思亂想間,沈蔓問我是不是想起了什麼,是不是準備跟她坦白從寬。
我張了張嘴,想到陳琳,我覺得她不可能希望我把她的事情告訴沈蔓的,所以我說:「我也想告訴你些有用的信息,但我真的不認識那個給我保命符的人,而且我實話告訴你吧,我現在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你明白我的意思麼?我的記憶被篡改了。」
沈蔓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望著我,我心說原本還以為她知道我的身份呢,現在看來,這貨果然靠不住。
見她陷入沉思,我忙又說道:「所以我真的很想知道自己是誰,也很想知道那個給我保命符的是誰,跟我又有著什麼關係。我想如果這個保命符像你說的那樣的話,那她可能是我重要的人,不然她怎麼可能為了我不顧一切呢?」
說到這裡,我故意露出悲傷的表情,說:「我想,如果他是我的家人的話……我就不用像個孤兒一樣活在這個世界上了。」
一邊說著,我一邊偷偷瞄著沈蔓的神色,這個小丫頭竟然也露出了幾分傷感的神色,目光落寞的說:「原來你也是可憐之人,只是不知道為何我師傅……」說到這,她突然頓住了,我好奇的望著她,直覺她可能又要說出自己的一個秘密,誰知她卻轉移話題說:「那你還記不記得那個給你保命符的人長得什麼樣子?」
我心說如果說不記得了,她肯定不相信,所以就隨口一編,說是個打扮古怪的老男人,臉上戴著面具。
我想沈蔓既然在找那個人,肯定會知道那人是男是女吧,若是女的,那麼八九不離十就是陳琳了,若是個男的……
誰知沈蔓卻一臉狐疑的問我,既然那個男人戴著面具,我又怎麼判斷他是個老男人呢?
我翻了個白眼,說了句:「哎喲我去,小姑娘,這個聽聲音不就知道了?而且他是有喉結的,有喉結,肯定是男人啊。」說完我就想,,幸好老子反應快!
沈蔓卻搖搖頭說:「可我聽我師傅說那人雖然戴著面具,但是身材嬌小……」
「臥槽,一米七還算嬌小?」我忍不住脫口而出道,說完我就後悔了,生怕沈蔓發現我在說謊,好在沈蔓沒多想,而是「撲哧」一聲笑了出來,說:「一米七的男人,不算嬌小麼?」
我忙說這她就不懂了,說我們這邊南方有很多男生個子都是這個水平的,她想了想,沒有說話,想必是認同我的。
我也不再說話,只是沒有從她的嘴裡套出有用的信息,心裡有點失望,但至少知道了陳琳並不如表面那般對我淡如水,這讓我又有些激動。
此刻我甚至幻想了許多我們兩個的故事,也許我們倆是一對情侶呢?也許她深愛著我,卻因為她的身份而不能跟我在一起呢?也許……我們是失散多年的兄妹呢?呸呸呸!去他媽的兄妹!我才不要跟女神當兄妹呢。當然,如果她是我的乾妹妹,我倒是不介意的!
就在我在心裡YY不斷的時候,沈蔓突然站起來說:「這件事暫且先放到一邊,我要聯繫一下我師傅,讓他老人家知道這邊有這麼個人存在,我想他會有所行動的,而你……」她上上下下的打量了我一眼,說:「我懷疑你跟那個人的關係匪淺,所以從今天開始,我會寸步不離的跟著你,我想,那個人一定還會來找你的。」
聽說沈蔓要跟我形影不離,我頓時不樂意了,,如果她天天跟我呆在一起,我怎麼找機會和陳琳見面,怎麼問她關於保命符的這件事啊?
沈蔓突然叉著腰,一臉不滿的說:「你這是什麼表情?我一個大美女要當你的免費保鏢,你還不樂意?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說著,她有些狐疑的望著我說:「還是說,你其實喜歡男的?」
我那個鬱悶啊,跟她說她多想了,心說你的確水靈的很,不過跟陳琳比起來可就遜色不少,所以我一點不覺得你跟艷福有一毛錢的關係。
沈蔓這時催促我趕緊起來跟她走,我坐起來穿衣服,就在這時,她突然說了一聲不對,我問她哪裡不對,就見她背對著我說:「如果今晚襲擊你的真的是那個男屍,而他甚至能布下結界的話,也就是說他是個高等屍體,難道,屍界又復活了?」
我心說這小丫頭的腦子總算開竅了,她在房間裡走來走去,焦急的咕噥著什麼,看到她這樣,我都有點猶豫是不是要告訴她,那屍體背後還有別人操縱的事情了。
而且我也很好奇,若她說的是真的,能操縱屍體的只有一個人,那麼,為什麼那個男屍背後的人,和陳琳都能操縱屍體呢?是沈蔓在說謊,還是因為他們對屍界不瞭解,以至於他們的認知有錯誤呢?
這時,沈蔓問我穿好了沒?我提上褲子說穿好了,她說穿好了就走,我這時才想起一件事,那就是她還沒告訴我,她為啥半夜跑來這座招待所找我呢。
沈蔓聽了我的話,有些古怪的看了我一眼說:「我還想問你,你為什麼會住在這裡呢?你難道不知道自己的體質極容易招鬼,所以你最好遠離殯儀館這些地方麼?怎麼卻住在了這裡?」
我心裡一怔,迎視著她狐疑的目光,將心一沉,面不改色的說:「我有一個朋友是警察,前幾天死掉了,我是過來看他的,因為他明早一大早就要火化了。然後因為天太晚了,我就索性住在這裡了。」
沈蔓定定的望著我,沒再說什麼,轉過臉時,她說:「我本來是擔心你晚上被惡鬼纏身才趕過來的,不過來了以後,我覺得這座招待所很奇怪,竟然比殯儀館的陰氣還重,但是,我又看不出這裡究竟有什麼問題,總而言之,我們還是走吧。」
我當然知道這裡跟別的招待所不同了,但我什麼都沒說,裝作不知道的樣子,跟著她一路離開了招待所,路上,我想起那個趴在我身上的,跟我長得一模一樣的男人,有些恍惚的想,這究竟是夢,還是現實?
沈蔓走在我的前面,不知道在想什麼,我不再想那個人,而是想起她對我說的話,聯想起陳琳之前問我的話,我突然停住了腳步,喊了一聲沈蔓。
她好奇的轉過臉來,青灰色的月光灑落下來,照得她的眼睛分外的明亮,我望著她,終於鼓起勇氣說出了想說的話。
我問她,我可以跟她修道嗎?
☆、32媽媽看好我的紅嫁衣
當我問出這句話的時候,老實說,我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因為我從來沒想過要當一個道士,我想要的生活是,找一份安定的工作,每個月賺點小錢,找個老婆,生個孩子,這麼簡單而已,但是現在隨著一系列事情的發生,我知道我渴望的生活是永遠不可能實現的了。
一旦踏上修道的道路,意味著我要像小李白一樣,永遠是孤零零的一根棍子,這真是個悲傷的故事。
不過,對於現在的我而言,更重要的是盡快強大自己,因為我不希望自己成為陳琳的累贅,不想再讓這道保命符啟動……
沈蔓就那麼盯著我,也沒說願不願意教我,只是「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我有些納悶的問她笑啥,她問我為啥說完這話之後,我的表情跟奔喪似的。
我低聲說可不是奔喪麼?踏上這條路就意味著結不了婚,意味著斷子絕孫,所以我特麼是在為我沒機會出世的兒女奔喪呢。
誰知沈蔓突然皺著兩道彎月眉,瞪著眼睛問我胡說什麼呢?
我一愣,只見她的臉蛋在月光下有些紅,眼底也染了幾分羞澀,扭扭捏捏的說:「俗家弟子是可以結婚生子的,他們跟正常人的生活唯一不同的是,他們會術法,身上也背負著普通人無需背負的責任罷了。」
原來是這樣啊!我頓時那個高興啊,抬手就扇了自己兩巴掌,她問我幹啥,我說不幹啥,就是打嘴巴,把剛才說的胡話給收回來,希望老天莫怪,她又笑了起來,說發現我真逗,然後就問我為什麼要修道。
我一本正經的說因為我不希望給那個人添麻煩,雖然我不知道她是誰,但是她既然願意為了我拿生命來冒險,我也不想讓她因為我而使生命受到威脅。
沈蔓點了點頭,說沒想到我還是個會為別人考慮的人,然後就說答應我了,但是她們終南山有規矩,拜師啥的都要規規矩矩的,我心說臥槽,不會還要讓我給她磕頭啥的吧?
這時,她輕咳一聲,說但她不喜歡這些死板的規矩,所以拜師的規矩就算了,但是我必須恭恭敬敬給三清像上香。
我忙說好,心裡卻有些好奇,為什麼她這麼輕易的就答應了我要跟她學道的要求?這感覺……簡直就像是她早就料到了我會這麼說似的,我心說自己不會落入她的圈套了吧?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我們一路朝前走著,在到了下坡路的時候,我突然很想回頭看看那座白色招待所,而當我轉過身去時,我依稀看到陳琳正站在我的那個房間的窗台上,遠遠的望著我。
我不知道她是怎麼想我的,不知道自己不辭而別有沒有惹她生氣,我唯一清楚的一點就是,我要抓緊時間好好練習,因為我不希望她再因為我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總有一天,我要重新站在她的身邊,以可以保護她的男人的身份!
沈蔓問我看什麼呢?我忙說沒什麼,她半瞇起眼睛看了看那座招待所,我緊張的望向陳琳,發現她已經不見了,我心虛的看了一眼沈蔓,心裡琢磨著她有沒有看到陳琳,不過她似乎沒有看到,只是說了句:「這個招待所真的很奇怪啊,裡面的陰氣太重了,如果不是帶了很厲害的法器進去,我都不敢靠近了,你知道老闆是誰嗎?」
我說不知道,是殯儀館的守夜人讓我去的,可能老闆是他吧。
沈蔓沒有說話,歪著腦袋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我趁機說道:「對了,我之前洗澡的時候,好像看到衛生間的鏡子裡有隻眼睛呢,不知道是看錯了還是什麼,反正挺嚇人的。」
「有眼睛的鏡子?」沈蔓凝眉沉聲道,「你沒看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