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節


我對千年以前的事情並沒有多大的興趣,所以也沒有再問。估聖雜亡。
正巧,夏沐沐在這時回來了,她讓我們吃飯,我沒有什麼食慾,就說自己很累了,先去睡一覺。
他們也都知道我的心情不好,所以也沒攔著我。
就這樣,我回到了房間,洗了個澡就躺在了床上,小魚兒則自始至終都乖乖的跟在我的身邊,也許,他雖然小小年紀,卻能體會到我的鬱結吧。
就在我昏昏欲睡的時候,手機突然響了,我拿起手機一看,隨即一個鯉魚打挺就從床上跳了起來,因為打給我的,正是沈蔓。
我飛快的按下接聽鍵,緊接著,一道如死神一般的聲音幽幽傳來,「李白,你果然膽小如鼠,竟然敢弄個替身糊弄我,好在我卜算出荒村也有一個你,否則,我真的要被你騙到了。」
是陳曦的聲音,我握著手機,拚命讓自己鎮定下來,說:「沈蔓的手機,怎麼會在你這裡?」
陳曦「咯咯」笑了起來,說:「你自己去猜咯。哦,對了,因為你們這群蠢貨,我現在要對付一群討厭的人,所以,為了報復你,我也給你準備了一份大禮。」
我有些緊張的問她她又要做什麼,她只是涼涼一笑,說:「過了今晚,你就知道了。我要讓你知道,即使我一時半會兒沒有辦法親自出手對付你,可我有的是法子讓你生不如死!」說完,她就掛斷了電話。
☆、96都被她給毀了
耳朵裡是「嘟嘟嘟」的盲音,我呆呆地放下手機,心裡害怕的發慌,陳曦說的送我的大禮。究竟是什麼?難道,她又在打什麼鬼主意?
此外,沈蔓怎麼樣了?她會不會沒死,被陳曦給救了呢?可是若果真如此,陳曦為何沒有出現?
腦子裡瞬間亂成一團,我再也了無睡意,陳琳這時說道:「你該擔心不是這個大禮,而是為何陳曦沒有你的生辰八字,卻能算出你在荒村。」
我渾身一怔,隨即搖搖頭說:「我想不明白。」
陳琳淡淡道:「很簡單,如果她有你的生辰八字,那麼一切就都好解釋了。說到這裡,我突然想到,既然荒村有人知道你的生辰八字,會不會還有別人知道呢?或者說,那天梁明究竟有沒有徹底的灰飛煙滅呢?要知道我們只是看到房屋倒塌了。看到那個房間空了,卻沒有親自去驗證,他究竟有沒有灰飛煙滅。」
我沉聲說:「你現在是在懷疑梁明沒死,而且和陳曦呆在一起?」
陳琳說她只是猜測,或者,還有除了梁明以外的神秘人存在,這個神秘人知道我的生辰八字,而且在暗中盯著這一切。
這個設想我之前就想過,只是,我真的不明白為何總有神秘人出現,還能不能好好修煉了?
臥槽。老天爺會不會跟我開玩笑,再給我來個兩百年前的故事?三百年前的故事,然後以此類推到一千年前啊?那我的經歷都能寫一本名叫《和前世的無數次鬥爭》的書了。
陳琳這時柔聲說道:「好了,不要再想了,這些事情想也是想不出答案的,總有一日。會有水落石出的一天,不是麼?」
我點了點頭,就閉上了眼睛,只不過有太多的事情積壓在心裡,以至於一夜難眠。
第二天一大早,我頂著暈乎乎的腦袋去找李老伯他們,把昨晚關於電話的事情說了一遍後,他們也開始擔憂起來。
李老伯摸著下巴說:「看來上頭很重視陳曦啊,應該給她惹了不少麻煩吧。不過她手頭上圈養了鬼和屍體,所以想讓自己的手下去給我們添堵也是很容易的事情。」
我望著李老伯,好奇的問道:「李老伯,我一直都很好奇的是,你是通過什麼手段,把陳曦要掌權者的性命這件事傳達給上面的?」
李老伯似乎沒想到我會這麼問,沉默了一會兒,他說:「你之前問過我為什麼我會用五種顏色的符紙吧?今天我就告訴你,正統道家只用三種顏色的符紙,可是偏門,也就是我昨晚說的旁門左道,卻有代表自己門派的符紙,我要說這些,就是想告訴你,我是偏門出生。而我們家族擅長的,便是扎紙術,與天通信,與地通靈。」
說到這裡,他有些羞愧地說:「不過,我學藝不精,所以沒學到多少東西。」
原來李老伯出身偏門啊,難怪他對偏門和道家正統的事情瞭解的這麼清楚呢,其實我早該猜到了他的身份,老實說,我對偏門還挺感興趣的,因為他們至少沒有出來多管閒事,有時候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總比那些打著正義的牌子幹著缺德事的人好得多。
我原本還想趁機多問李老伯些事的,但是陳琳這時讓我不要再打聽了,我就沒再說啥,我想,陳琳不讓我問,定然是有她的道理。
吃過早飯後,楊聰嚷嚷著要出去轉轉,說他這幾天實在是無聊的要死,我問了陳琳,知道他可以起來走走了,就提議一起出去曬曬太陽,至於逛街,還是算了。於是,我們一行人離開了房間。
一天下來,日子過得還算愜意,沒有發生我不想看到的事情,也沒有什麼驚喜,就在我以為陳曦只是想嚇唬嚇唬我的時候,半夜,手機突然響了。
我還來不及看來電顯示,就飛快的按下了接聽鍵,當我聽到手機那頭的聲音時,我的心都涼了,手機那頭只說了四個字:「荒村沒了……」
我呆住了,手中的手機險些滑落下來,而更讓我震驚的是,這個打電話過來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應該在山上修行的曹艷。
「曹艷,你現在在哪裡?你怎麼知道這個消息的?會不會是被騙了?」我沉聲追問道,然而,回答我的卻是詭異的「噗」的一聲。這一聲,就像是刀子捅進肉裡發出的聲音,緊接著,我聽到「啪」的一聲,好像是手機的落地聲。
我徹底的急了,從床上跳起來就朝外跑,一邊跑一邊喊著曹艷的名字,可回答我的,只是急促的喘息聲,這時,我又聽到一個聲音,這個聲音,讓我的心徹底的提到了嗓子眼。
「你是李白?我姐讓我告訴你,這只是一個開始,往後,你到哪裡,那麼,哪裡就會變成一片血海。」估聖宏才。
我站在那裡,渾身冰涼,頭皮發麻,我顫抖著說:「陳琳……是……是你麼?」
回答我的卻是一片盲音,當然,在手機被掛斷前,我似乎聽到了稚嫩的冷笑聲,我下意識的就看向了身旁的小魚兒……
我體內的陳琳突然開口道:「沒錯,是她。」
我感覺都有點走不動路了,陳曦真的把陳琳復活了,而且,還讓她成為了自己的劊子手,現在的陳琳,也許只是一個聽從姐姐命令的木偶。該死的!這個陳曦,難道在她眼裡,妹妹就只有這個用處麼?難道她就沒有一點姐妹之情麼?
陳琳沒有說話,想必她心裡應該也不好受吧,記得之前她說過,陳曦比她想像中的更在乎她,可是事實是,陳曦根本就只是想利用她而已。
現在,我真的很迷茫,我該怎麼辦?若有一日我與現在的陳琳相遇,我要如何面對她?現在,我已經沒有自信感化她了……
想到這,我就一陣頭疼,這時,李老伯和楊聰都來了,陳玥站在他們身邊,看來,她在我聽電話的時候就去喊他們了,我頹然的站在那裡,說:「曹艷可能遇害了……而兇手……兇手是陳琳。」
此話一出,他們全都愣了,我繼續說道:「更可怕的是,荒村可能全軍覆沒了。」
李老伯搖搖頭說:「怎麼會?」
楊聰梗著脖子說:「這個陳曦,簡直是滅絕人性!王鵬呢?他不是派人去找曹艷的消息了麼?為什麼到現在還沒有消息?」
我沉默的撥通了王鵬的電話,手機那頭,他的聲音裡帶著幾分驚訝幾分慍怒,說:「主人,我剛要打電話給你,我剛剛收到消息,那些去找曹艷的兄弟,沒了,還有曹小姐,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放下電話,我來到床上坐下,良久,我說:「明天,去荒村!」也許現在去已經晚了,也許我們什麼都做不了,可是若不親自去看看,我不甘心。
楊聰他們點了點頭,都答應下來,然後就都沉默著離開了。
我躺在那裡,想起在荒村經歷的那一場災難,想起臨走時,村民們不捨而感恩的笑容,想到那個老大爺笑著對我說一定要去他家喝酒的事,心裡一陣陣發苦。直到此時,我才意識到,原來人的生命是如此的脆弱,在心懷鬼胎的強者面前,這些無辜的弱者就算什麼都沒有做,也難逃一死的命運。
而我更害怕的是,他們死後還不得安生。
《心懷鬼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