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節
倆人合力把木箱裡的錢傾倒出來,盤膝對坐。開始數錢。這樣的箱子,一共有十個。同樣大小,而且都是滿載,數出一個箱子,總數也就大概出來了,上下不會差十幾萬塊。
他們數錢的時候,我和連葉又打開其他幾個大小不一的箱子,除了一小箱金條(約為一百公斤),其他都是古董、文物之類,並不能準確估算價值,這些肯定是要上繳的。
不多時,現金額度統計出來了,一共820沓,也就是820萬。那麼十箱就是8200萬。
「咱們犧牲了多少人,傷了多少人?」我問連葉,之前戰損已經統計出來,報給了連葉。
「犧牲四十三,傷了一百二十七。」連葉說。
我心算了一下,說:「犧牲了的,每人補貼其家屬五十萬;受傷留下殘疾的,每人補貼二十萬;重傷未殘疾的。補貼十萬;輕傷每人五萬--我這種小傷不算數。你算算,大概還剩下多少?」
「大概還剩四千五百萬。」連葉算了算說。
「再給無妖門一千萬,當做他們出兵的軍費,再拿出兩千萬備用,等判決結果下來,按照刑法輕重,補貼給無相門人的家屬。剩下的一千五百萬充公!」我將贓款分了個一乾二淨!
「夏科長,這樣真的好嗎?」那個少校苦笑道。
「要不,你們一人拿一百萬?」我笑道。
「不,不!夏科長,我不是這個意思!」少校擺手,「就上繳百分之二十啊,上頭萬一追查下來……」
「出事兒了我擔著,放心吧,就咱們四個人知道。這錢你們兩兄弟不能動,但我個人欠你倆人情,等你們退役,想幹點啥,做點買賣之類,隨時找兄弟我來拿錢,千八百萬我夏朗還是拿得出的!」我裝比道,我們四人自然不能動這贓款,這是原則。
但該發出去的,必須得發出去,這也是原則,我個人的原則!
對於因公犧牲的軍人,國家補助並不太夠,我能掌控這筆錢的前提下,自然得多向死者家屬傾斜一點。
無妖門那邊戰死者寥寥,分他們一千萬也夠意思了,畢竟人家是盈利性機構,不是慈善組織,需要經費。
至於預留給無妖門的那兩千萬,其實算作我對周大福及門人承諾的一部分,男人被關大獄,老婆孩子還得活是不是,我倒不是為了收買人心,就想他們在裡面能真正的好好改造,出來之後,感激擋和國家對他們及家人這麼寬容,好好做人,做一個對社會有貢獻的人。
連葉的小分隊全權負責秘密處理這筆私錢,剩下的金條和文物古董,都登記裝車,運往帝都。審判之前,我還得跟周大福通通氣,把這事兒跟他說說,免得對不上賬,涉及無相門的福利,估計他能理解我。
戰場清理完畢,連葉問要不要放火把這惡貫滿盈的無相宮給燒了?
「你項羽啊!」我斥道,「這組建築群至少價值兩個億,開發成旅遊區多好!回頭我跟上級請示一下,把管轄權移交給當地政府。」
後來,這裡成了「香格裡文化風景旅遊管理公司」的駐地,公司成員裡,有不少都是原無相宮的門人,每年公司創收數億元,上繳利稅兩、三千萬,造福一方。
此為後話。
戰鬥結束,當晚在香格裡鎮召開了一次慶功大會,斯沫沫總算是被蕭陽給找回來了,但是在會上一言不發,萌萌去跟她道歉,斯沫沫摸了摸萌萌腦袋,說這事兒不賴她。
那賴我咯?
夏竹萱去了湘西,我便請曹妮主持晚會,畢竟她在國氨系統裡認識人多,也算得上德高望重。
仙兒雖然損失一顆龍珠,但還剩一顆小的,除了實力下跌嚴重之外,並沒其他問題,放她進水庫吃了個飽,氣血都恢復了不少,早早就睡下了。
仙兒睡著之後,我決定去找斯沫沫,化解矛盾,但是斯沫沫閉門不見,我找蕭陽當和事老,不過當我倆再去找斯沫沫的時候,一女同事告訴我們,斯處長已經自己開車去昆陰,訂了當夜的機票回帝都去了。
「沒事,我清楚她的脾氣。過兩天回了帝都,你找個機會單獨請她吃頓飯,再讓她揍你一頓就好了。」蕭陽笑道,「我反正從小是被她揍著長大的!」
「謝了,陽哥!」我無奈地拍了拍蕭陽的肩膀。
「以後別叫我陽哥了!」蕭陽正色道。
「怎麼呢?」
「改口叫大舅哥吧!哈哈!」蕭陽仰天長嘯,笑到一半,面容僵住了,我順著他的視線望過去,只見一個當地的中年婦人,正牽著一個小姑娘從窗口下馬路走過,小姑娘約莫十三、四歲,長得清純可人,雙馬尾,百褶裙,蕭陽看得眼睛都直了!
哎……
次日清晨,聯軍各部紛紛散去,其首腦都來找我告別。系討畝才。
經此一戰,我儼然取代了斯沫沫的位置,成了國氨靈異部門的話事人,估計《江湖導報》今天的頭條,就是「國氨夏朗力擒周大福,五千兵馬蕩平無相宮!」
然而,無相宮已成過去,明天的頭條可能還是我--國氨夏朗為情所困,斬斷塵緣揮劍自宮!
「仙兒……」我叫醒還在酣睡的青龍,「走吧,陪我去醫院。」
「嗯?」仙兒揉了揉眼睛,「去醫院幹嘛?」
「今天是第三天,兩件大事都已經辦妥,你可以如願成龍了。」我淒然道。
「額……」
我本以為仙兒會因為這兩天的相處改變主意,安心做我的小蛟,放棄成龍的機會。然而,她並沒有,流著眼淚讓主人打完最後一炮之後,仙兒挽著我的胳膊,踏上去昆陰的列車。
曹妮勸慰未果,只得幫我聯繫了一家昆陰軍區的醫院,找最好的外科軍醫,說我練功走火入魔,須得斷了陽X,方能保命。
我決定改個名字,以後叫夏無根,諸位覺得意下如何?
在臥鋪車廂裡,我百感交集,把仙兒拉到洗手間裡,又做了三次。
「別弄了,主人,我都腫了,你再弄也只剩下尿了……」
「……呵呵噠。」靠在窗口,耳畔清風嗚咽,我點著一支煙,欲哭無淚。
晚上七點,昆陰軍區總醫院,外科手術台上,無影燈打開,麻藥的勁兒漸漸上來了,我的意識開始變得模糊,幾個帶著藍口罩的醫生拿著柳葉刀、止血鉗等站在我身邊等待。
就在意識即將消失的時候,我突然聽見電話響起,是我的手機鈴聲,電話在仙兒身上,她特準可以進入手術室。
「喂?啊,我是顧仙兒,就是那個……長長的,帶爪子的那個!對對!你等會兒啊!」仙兒把電話貼在我耳邊,「主人,一個叫施鶯的找你。」
「哥,你在哪?」電話那頭,施鶯的聲音聽起來很是焦急。
但我更焦急,因為是全麻,喉嚨不聽使喚,我並不能說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