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節


十二年的養育,即便師父大半的時間總是冷冰冰的,但另外一半給予自己的溫暖,令自己很心暖。
此時看著從師父小腹當中湧出的鮮血,她才驀然發覺,其實師父和天底下其她很多女人沒有什麼兩樣,受了傷同樣會流血。
宗師也是人,受傷會流血,也會發痛。
萬曉通將黑色戒尺收回自己袖中,而後淡淡看著一眼鬼修羅,一抬手,真氣形成一道紫色的鳳凰飛上天空,如同最耀眼的煙花,在蒼穹當中綻放。
擁雪山莊外面所有的韃子們都看到了這隻鳳凰,手掌緊緊握著戰馬的韁繩,另外一隻手從腰間抽出彎刀,大喝一聲,催動戰馬向著裡面衝鋒。
擁雪山莊的門並不是很寬敞,一次性最多只能容納六匹戰馬進入,江湖人士紛紛依靠在高牆之上,手中的武器紛紛招呼而出,向著湧來的韃子殺去。
戰馬被真氣擊中,倒了下來,馬上的韃子撞擊到了高牆之上,當即腦漿碎裂。
萬曉通見此,冷哼一聲,腳掌旋即在地面上狠狠一跺,裂痕從他腳下蔓延出去,蔓延到了高牆之下,高牆當即轟然倒塌。
盧健是一個破法境的武者,只差那麼一絲,就可以進入生死境,成為第一百零九將。
他握著手中四尺長的戒刀,橫檔在半倒塌的門口,看著對面並排而列的韃子,腳掌一踩地面,跳了出去,躍上韃子的戰馬,一刀將其腦袋割了下來。
韃子軍隊雖然無比強悍,但是單對單和破法境武者比起來,根本就不夠看,盧健戒刀再次橫甩出去,又有一個韃子被他連人帶馬橫劈了。
只是韃子士兵雖然武力低微,但相互之間卻有著非常好的配合。
盧健剛剛斬掉一個韃子之後,便有三位韃子從他側身騎馬過來,一刀砍在了他背上,砍出一條傷痕。
刀傷砍在背上,盧健覺得背後火辣辣的,他反手一刀,直接將砍傷自己的那個韃子一刀兩斷。
只是他剛剛將那人砍死,又有三人湧了上來,揮著彎刀帶著寒光,不停的砍著。
他揮刀迎擊,帶著寒光,直接噗噗噗三聲,將那三人直接砍死在門口。
可是還沒有待他收刀,便有一個騎士握著一根長槍刺了過來,直接刺在了他的肩頭,鮮血不停湧出。他大喝一聲,另外一直手直接握在槍桿之上,用力一甩,直接將槍桿崩掉,然後將長刀捅了出去,直接將那個騎士捅死。
槍頭插在他的肩頭,他倚靠在半倒塌的牆壁之上,大口喘著粗氣,手將戒刀緊握,目光盯著對方的韃子。
他雖然是破法境武者,但仍然還是人,是人就會感到痛,感到累。
他站直身子,屏氣凝神,將疼痛忍了下去,然後握著戒刀殺了出去。
只是他剛剛衝出兩步,由於兩個韃子從旁邊衝出,手中長槍直接刺在他兩側腰間,直接將他駕了起來。
他的腳離了地,便不能動彈一分,身體無法使出任何的力氣。見此,另有一個騎士騎著戰馬直接飛了過來,彎刀揮動,直接將他頭顱砍下。
頭顱飛起,血揚千里。
三個韃子相互看了一眼,雙腿一夾,向著裡面繼續衝去。
激烈的戰鬥在山莊裡面不停上演,到處都是死屍,韃子的、中土武林人士的,兩者混作了一團,難捨難分。
雖然江湖高手的單人武力是遠勝過韃子士兵的,但並不是所有人都是高手,芸芸眾生當中,更多的只是剛入江湖的小蝦米。
他們僅僅只是比那些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強上一點,和這些經常在生死之間徘徊的戰士比起來,便相差很遠。
即便他們可以可以以一敵三,可敵不了四,正所謂武功再高也怕菜刀,數十個韃子一擁而上,彎刀直接砍了下來,那些剛入江湖有著微末武功的蝦米全部身死當場。
死亡的江湖人士漸漸蔓延到了生死境,生死境一百零八將開始有人在韃子的圍攻之下,身死道消。
畢竟韃子的大軍當中也是擁有生死境的軍官,配合著大軍的圍剿,那些排名最末的生死境武者,便被其圍攻致死。
屍體越來越多,漸漸堆積成了一處小山,阻擋了騎兵的進攻。
萬曉通看著那些屍山,隨手一轟,真氣轟擊在上面,當即血肉四濺,整個屍山直接被他夷為平地。
道路被清理開來,騎兵再次湧現出去。
琉璃仙被萬曉通偷襲重傷,再也沒有人能夠阻擋對面兩位大宗師聯手的攻擊,所有武林人士臉色都是慘白。
他們不認得萬曉通,不知道大宗師到底是從哪裡來的,為何會和鬼修羅聯合起來,幫助韃子,攻擊中土。
韃子士兵面露猙獰之色,手中握著彎刀,向著對面嗷嗷殺去。
英雄會的召開,幾乎匯聚了中土大部分武林人士於此,一旦此地所有人戰死,那麼中土武林江湖青黃不接,斷掉傳承。
雷霆手伸手捏在一個韃子的咽喉,將其喉嚨捏碎,將其屍體扔掉,而後看著那些戰死在廢墟當中的武者,心中覺得有些淒慘。
那些武者可都是中土武林的未來,此時竟然全部戰死在了這裡。對方之所以來到這裡,全都是因為自己要召開英雄會,一念及此,他感到自己犯下了滔天的罪孽。
他伸手,臉色露出怒容,背後浮出一尊佛像,是憤怒金剛
第158章順心意
混戰、亂戰,刀光劍影,血影人紛亂,鮮血如同河流一樣在地面上流淌著,與地下冒出來的清泉混合在一起,真正的血流成河。
郝任沉默看著周圍,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
戰鬥彷彿是剎那之間就打響了,琉璃仙從全盛到重傷在身,其實經過只有短短的一炷香,但就是這一炷香,擁雪山莊躺下的屍體都可以用小山來計算。
時光總是相對的,短短的一瞬間卻彷彿一年。
剛才還高高在上的琉璃仙,此時也只能無力靠著斷壁殘垣,用自己的冰霜之力試圖修復傷口。
郝任環視周圍,他被樊籠困住了,不能出去,但別人同樣也無法進來,整個擁雪山莊他恐怕是最安全的一個人了,這著實有些可笑,剛才還處在生死邊緣,但是現在確實整個山莊活的最自在的人。
世事總是變換如梭,讓人猝不及防,也讓人無奈。
郝任忽然有些明悟,生與死之間,這種明悟是最珍貴的,也是最真實的。世界上其實沒有什麼東西比生與死更加真實的了,它決定你的開始,也決定你的結束。
一種自在的氣勢在他身上流露,他的境界忽然提高了很大的一層,即便他現在受了很嚴重的傷勢,但是仍然無法阻擋這種境界的提升。
《驚恐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