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節
他一個翻身,手掌扒著官道溜下,而後有火光散發出來的大廈奔去。可是在靠近大廈的時候,他忽然將步伐放慢,從腰間將左輪拔了出來,握在手心,神情有些警備。
人心是最難測得,他不知道裡面的那些人到底是怎麼的樣,對自己到底會有怎麼樣的態度。他現在沒有了靈元,只是一個強大一點的普通人,雖然和別人正面相對,恐怕這個世界沒有多少人是自己對手,可若是對方來陰招,自己可不一定能夠防的過去。
所以提前做好防範是十分必要的,而且最為重要的一點是,裡面是否是人還是一個未知數。
智慧生物會生火,但智慧生物可不只是人類一種而已。
如果他處在這個世界是經歷過變異的世界,那麼災難之後會產生什麼千奇百怪的物種也不足為奇。
他看了一眼高高聳起的大廈,並沒有從正門上去,而是依舊沿著下水管道向上攀爬。下水管道不知道放置了多久,上面佈滿紅褐色的鐵銹,細縫當中還要一根根雜草。
奇兵必勝,他現在不知道大廈裡面到底有著什麼東西,所以不走正門才是最佳的選擇。現在他能躲避一絲風險,就多躲避一絲風險。
攀爬了十分鐘之後,他到了有火焰那層的下面,但並沒有繼續向上爬,而後一個竄身直接從窗戶翻了進去。等他進去之後,他忽然有些疑惑地回頭看了一眼,似乎他所經過的所有大廈,都是沒有玻璃的。
那麼玻璃到底哪裡去了,到底是什麼樣的力量讓所有的玻璃都消失不見?
他暫時將這個念頭壓到了心底,而後握著手槍,慢慢向著上面一層走去,行走過程當中彷彿小貓一樣十分輕靈,沒有發出一丁點的聲音。他透過火光,發現在樓梯的左側和右側分別站著兩個握著自動步槍的男子,而其對面是一群衣衫襤褸的難民。
那兩個男子握著槍,神色冷漠看著這群難民,似乎在監視他們。
郝任心中有些疑惑,而後慢慢靠近右邊的那個守衛,瞬間快速出拳,一拳打在其眉毛處,另外一拳打在其小腹。他現在雖然無法動用靈元,但還是解開二階基因鎖的,光是的力量恐怕都可以打死一頭牛了。
如此強大的力道轟擊在人體上,對方哪裡能夠承受的住,只聽的卡嚓一聲,對方肋骨直接被他打斷。另外一個人見到同伴忽然被人偷襲,當即舉起自動步槍,準備射擊。
只不過郝任比他的速度更快,在他的槍還沒有舉起來的時候,便直接將左輪當做暗器甩了出去。左輪有半斤重,又被他重力扔出去打在對方腦門,對方直接被他砸的腦袋開花,鮮血四濺。
他一個跨步竄了過去,將地上的左輪撿起,卻意外發現在那個被他用左輪砸死的守衛身上有著很多乾糧。
他當即二話不說,直接將食物全部狼吞虎嚥放入自己口中。他絲毫不害怕自己被噎著,因為那些乾糧剛剛進入他的口中,他口腔當中的細胞就開始蠕動,直接將所有乾糧轉化成能量,補充自己的體力。
這個守衛身上的乾糧有四五斤重,可在他如狼似虎的吃貨狀態之下,瞬間被席捲的不剩多少。
那些難民原本就飢腸轆轆,此時見到他手中有食物,全部紅了眼向著他撲來。郝任見此冷笑一聲,自己都沒有吃飽,怎麼可能顧得了別人。
他抬起左輪,直接對著天花板開了一槍,直接將那些人全部鎮住。有一個難民自作聰明,想要用被他打死的那個警衛的步槍射擊他,可是還沒有拿到手,直接被他開槍擊斃。
這個時候,所有膽敢對自己生氣殺心的人,都是格殺勿論。
第174章人心
他拿起裝著乾糧的行囊,高高舉起,放到那些難民的面前,隨後又從自己背後的行囊裡面取出250克純金,將其與乾糧放到了一個行囊。
在他取黃金的時候,所有人都看到了他行囊裡面的東西,純色的黃金在火焰之下散發著令人沉醉的光芒。所有難民都將目光匯聚在他背後的行囊,凹陷的眼眶當中散發著貪婪的神色。
這群難民當中不乏一些有心之人,看到黃金的那一刻,他們的眼神當中便升起了裸的貪意,而後開始推搡周圍的人,讓他們當做自己的替死鬼,而自己好從郝任的手中將黃金奪了過來。
郝任站在後面,看出來了那些不安分人眼中的神色,冷笑一聲,從自己的背後直接將淵紅拔了出來。
淵紅在暗淡的火光當中閃耀著血紅色的光芒,有些妖異,有些滲人,令那些難民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腳步,畏畏縮縮地看著這把劍。
他持劍站立,心中忽然想到了一個問題,眉頭微蹙起來。
金子對於這些難民有著如此強大的吸引力,也就意味著,在這個世界金子還能夠使用,可以換來糧食等等一系列的東西。
金子最初只是一塊普通的金屬,不是糧食,不能吃,只有在社會的存在的前提下才會被賦予它貨幣的屬性,成為了一種特殊的商品,所以只有社會存在的情況之下,它才能發揮出來一般等價物的屬性
從這個角度來說,即就意味著這個世界當中政府還存在著,並且擁有著強大的能力。
唯有人類政府還存在,他們才能賦予金子價值,否則這群難民見到金子的時候,不會這般神色了。
只不過這一點又和面前的一切有些衝突,既然人類社會還存在,為什麼還會有這樣的空城,這樣的難民。
在這之前,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樣的事情。
他向前跨出一步,將裝有乾糧和250克金子的行囊高高舉起,對著站在自己面前那一眾難民大聲喊道:「誰能告訴我,這裡之前發生了什麼事情,這五兩金子就歸誰所有。」
糧食和金子混合在了一起,對所有難民來說是一個巨大的衝擊,他們看著裝著那個行囊,咽喉不自覺地吞了吞口水。
彷彿是在突然之間,所有的難民開始騷亂,對著郝任紛紛大喊「我來,我來!」,只不過糧食只有那麼多,金子也只是那麼一點,如此多的難民又怎麼會平分。
幾乎是在一瞬間,這些難民開始了自相殘殺,即便手中沒有武器,但他們的四肢化作了武器,屬於人類最原始的野性在他們身上重新煥發,如同野獸一般開始撕咬。
郝任沉默看著這一切,心中知道這是必定的結果。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他若是直接將這些東西贈與這群難民當中的某一個人,恐怕那個人連今天都活不過。永遠不要小瞧人類的嫉妒心,它會讓理智的人失去鎮定,讓宛如溫和的少女瞬間可以變成惡毒的王后。
兩桃殺三士,金銀動人心。
在金子以及糧食的誘惑之下,原先彼此親密相伴的難兄難弟,此時就彷彿是仇人一般相互廝殺起來,為的只是那一道機會。
死道友不死貧道,其實古人早已經將這些經驗總結出來了,人心永遠都是那麼裸的,那麼讓人感到害怕。
但就在這一片混亂的場面當中,有一個瘦瘦弱弱的少年平靜站在那裡,他沒有參與那些難民當中的爭鬥,似乎糧食與金子無法誘惑的了他。
郝任怔了怔,沒有想到在這群人當中竟然有如此一個有骨氣的少年。
可是接下來的一幕,令他有些震驚了。
當有鮮血流到少年的腳下時候,他忽然如同發狂的獅子一般,怒吼起來,而後拿起不知道從哪裡找來的石塊,衝著自己面前所有的難民下著死手。
他的動作很瘋狂,是從背後偷襲的,所有人都沒有料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一幕,而後便被他偷襲得手。等到解決完所有的人之後,他扔掉手中已經沾滿鮮血的石頭,而後站到了郝任的面前,聲音有些沙啞說道:「我來說。」
郝任看了一眼他,將手中的糧食已經金子扔了出去。只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對方接過行囊之後,並沒有吃掉裡面的乾糧,而是反手一扔,直接將其從高樓的窗戶扔了出去。
「海嘯爆發之後,那些人全部都走了,只留下不能走的人留在了這裡,讓所有人遭受災難。」少年用自己身上的衣服擦了擦沾著血跡的手,而後說道。
「那群人?是指什麼人?還有海嘯是怎麼回事。」郝任皺眉,而後繼續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