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熬不過去……我好想哭……想哭得撕心裂肺……
第五百八十一章青巖的下場
這個世界不會是公平的。
沒有人做錯過什麼，王銘怡就沒有，我也沒有，然而每個人還是有自己不想要的軌跡，彷彿一切都已經被注定了一般。我們就是一群玩具。上天猶如一個孩子，不會在意玩具的質量優異。只會拿起來，再狠狠地摔在地上。
我不知道自己在小舞的懷裡哭了多久，只記得她的衣服慢慢變得濕潤，等我嘗到苦澀的眼淚味道，已經是累得想昏睡過去。
而小舞彷彿知道我的情況一般。她將我的頭輕輕放在自己的腿上，喃喃道：「乖，睡一覺。」
「呼……呼……」
我慢慢熟睡過去，猶如苦累的孩子一般。
睡夢中，我可以感覺到小舞一直抱著我，因為整場夢裡都是她的味道。等我終於醒來，她依然是保持著之前的姿勢，對我露出了一個溫柔的微笑。
「我睡了多久？」
「五個小時，現在是早上七點鐘。」小舞輕聲說道。
我搓了搓自己的臉，然後說去看看青巖到底怎麼樣了。小舞跟在我的身後，她輕聲說道：「剛才周伯父過來說，等孩子健康一點，也就是一週歲之後，你可以過去看看他。以後每個星期的星期天，你都可以去找孩子。只是……」
「只是銘怡不會在，對麼？」
小舞點點頭。她說最痛苦的是王銘怡，我並沒有講話。
樓下準備了一個新手機，小舞說是周天紋給我準備的。在我拿起手機的一剎那，手機鈴聲忽然響了起來。
「挺胸抬頭活在世上。說起來很簡單……」討司記劃。
我身體抖了一下，是萬事屋藍調，我最喜歡的歌曲。而我也明白，這鈴聲肯定是王銘怡幫我調的。電話上顯示的是周美人。我接起來後，輕聲問道：「師祖，有什麼事麼？」
「本尊知道你已經起床，屋子裡安裝了遠程監視器……」周美人說道，「李河，青巖的話，你要過來看看麼？」
「要的，地址是在哪兒？」
「朝陽市這邊，你到了打個電話給我。但是現在的我們已經沒多少漂流球，眼下漂流球還有用，你自己過來吧。」
我嗯了一聲，便拿出手機給自己訂機票。小舞小心翼翼地看著我，她問道：「李河……」
「怎麼？」我問道。
小舞輕聲說道：「我能不能也坐飛機去，不想一直待在碧鬼珠裡。」
「沒問題。」
我笑呵呵地說了一聲，小舞頓時歡樂地跳了一下。之後她說自己肚子餓了，我便帶著她去吃了早餐，等時間差不多的時候，我們一起去了機場。不過飛機晚點，原本是九點鐘的飛機，結果是十點半才到。
小舞的票是當場買的，等登機後，我發現人並不是很多。但在那飛機的地毯上，卻是有一個熟悉的身影。
是那鬼魂！
我記得這個鬼魂，他的主人是周然身邊的一個中年道士。但是那道士叫什麼，我已經是記不清了，我不可能記得每個人的名字。
我們坐在位置上，沒有多久，一個中年男人就坐到我身邊。我還沒反應過來，就感覺腰部被什麼冰冷而堅硬的東西堵住了。
我扭頭看去，發現是黑黝黝的手槍。我皺起眉頭，中年男人淡淡說道：「不要懷疑我為什麼能帶這東西上飛機，周先生的本事不是你能想像的。李河，周先生已經知道你與王小姐離婚，他說你愧對於他，我想你已經明白我的意思。只是我沒想到，你竟然已經變成鬼魂。」
「不要煩我……」我瞥了這中年男人一樣，冷聲說道，「告訴周然，我現在心情很差，有多遠就他媽給我滾多遠。這一次，看在往日的情誼下就算了，若再煩我一次，我便殺他全家。記住了，無論是他的父母，他的兄弟姐妹，還是他的那些侄子侄女，我都會殺得乾乾淨淨。」
中年男人有些不可思議地看著我，但他思慮片刻，還是收回了手槍，最終選擇走下飛機。那地上的憨厚鬼魂則是有些疑惑地看了我一眼，最後也朝著下面爬去。我倒是沒想到，這鬼魂竟然是鬼道前十的存在，以前我一直以為他是高個子鬼。
小舞輕聲說道：「你太暴躁了，說的氣話有點任性。」
「你覺得是氣話麼？」我看向小舞的眼睛，她這時身體顫抖了一下，但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嘴裡念叨一句阿彌陀佛。
等飛機到達之後，我們又轉車去了遼寧市。小舞說自從有漂流球後，很久沒跟我一起這樣走在路途上。我覺得也是，但這並不是說漂流球不好，那絕對是至寶。
來到朝陽市後，我給周美人打去電話，終於知道虎騎宗現在的位置。現在虎騎宗是租下一整個小區，全員都在這小區裡生活。我打出租車去了小區後，就看見孔勤在門口準備接我。
我問孔勤什麼時候到的朝陽市，她說下樓之後，她先是趕回曙光門接走了家人，然後就來了朝陽。另外，林葉也是已經在小區裡。
我在孔勤的帶領下，走到小區最裡面的一棟別墅。推門進入之後，我看見周美人正坐在沙發上，他面前有一個茶几，上面赫然便是青巖的頭顱。
此時青巖還沒有消散，他那惡毒的眼珠正在看來看去，瞧見我之後，他發出了嗤嗤嗤的笑聲：「嗤嗤，李河，你那野種孩子救回來了麼？」
我走到周美人身邊坐下，對他問道：「師祖，這是怎麼辦到的？」
「本尊的秘法。」周美人說道，「現在他猶如普通的鬼魂一般，本尊原本想叫他魂飛魄散，只不過仔細想想，給你處理最是方便。」
我點點頭，而青巖頓時發出大笑：「廢物！聽說你老婆跑了？哈哈哈，辛辛苦苦這麼久，結果換來個妻離子散。」
我將手放在青巖頭上，輕聲說道：「很好笑麼？」
「好笑不好笑，關你屁事？」青巖罵道。
我知道他現在是知道自己必死無疑，索性也死鴨子嘴硬。而且他已經只剩一個頭顱，就算繼續活下去，恐怕也是一點意義都沒有。
「你真是可恨呢……」
我輕輕呢喃一句，將湛藍放在青巖的眼珠前，隨後噗嗤一下刺了進去。青巖頓時發出痛苦的慘叫聲，他大罵道：「李河小子，你要殺就殺，別給老子整這麼多蛾子！」
「我不會殺你……」我輕聲說道，「青巖，你害我一輩子承受悲痛，我也要你痛苦地度過餘生。你猜我會怎麼的？我要將你丟在一個陰氣重的地方，挖去你的雙眼，割斷你的舌頭，再捅聾你的耳朵。之後的每一個日子，你都要在這痛苦的環境裡度過。不會有人來解救你，你也接觸不到任何人。」
「混賬！有膽子就殺了我，有膽子就殺了我！」青巖發狂地大叫出聲，一時間唾沫橫飛。
我呢喃道：「殺你？失去一切感官，永久孤獨地活在黑暗裡，這不是挺好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