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0節
「嗯!」她靠在我肩膀上,「這幾天我好累,見到你,心才安穩了些……」越說聲音越小,很快睡著了。
這丫頭是累壞了,小小年紀也挺不容易的。我把她摟到懷裡,從車後面拿出一條毯子給她蓋上。這是上次旅行的時候付楠專門買了放到車上的,她說越野車上就該有這些,這樣可以隨時出去玩,以備不時之需。
李玄婷這個人性格有點張揚,這樣的人在這個時代容易出名,也容易招災。一個人最可悲的就是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腦子一熱什麼都敢管,什麼都敢接。我抱著許墨,她的呼吸沉長而輕緩,心裡一動,掐指一算,得了一個觀之渙。
這卦的意思似乎是說,她惹上了一個極有修為的靈體,這靈體生前精通佛道,是個極有修為的人,但不知為何沒有成正果。這靈體對她本身沒有惡意,但卻以口舌之辯纏住了她的心神,無形中大量的消耗著她的元氣。時間長了,李玄婷肯定是撐不住的,就是不死也得廢了。
我閉目沉思,難道這次要和佛門中人打交道?
半個多少時後,我們到了。我輕輕喚醒許墨,等她醒了盹,身上不冷了開門下車。
「思思,把車開進車庫,然後到廚房煮點面,我們先上樓。」
思思點點頭,「好的。」
我帶著許墨進屋上樓,直接來到書房。
「說說吧,你媽媽到底是怎麼回事?」我給她倒了杯水。
「她被一串佛珠迷住了!」許墨激動起來。
「別急,慢慢說,到底怎麼回事?」
許墨冷靜片刻,「上周我去日本了,當時預感她會有事,我就叮囑她在我回來前不要出席任何活動,乖乖在家裡待著休息。沒想到我剛到日本三天,成寧給我打電話說她好像有點不對勁。我於是連夜趕了廣州,回家之後就看到她脖子帶帶著一串佛珠不住的唸唸有詞,跟她說話也聽不到。在她的對面恍惚坐著一個影子,看樣子是個和尚。」
「和尚!你確定麼?」
「確定,是個清瘦的和尚。」許墨接著說,「那個和尚似乎在和她辯論,氣勢上咄咄逼人。我媽媽一直是窮於應對,看她的樣子很辛苦,很費力。我就去問成寧,這幾天我媽媽都見過誰,成寧講只見過一個叫譚述的人。」
「你認識這個人麼?」
「認識的!」許墨點點頭,「他是我媽媽的朋友,是一個有名的地師,一直以來關係還不錯。聽成寧講,我去日本後第二天,譚述帶了一個弟子專門來拜訪我媽媽,然後帶著她去參加了一個什麼會議。回來後她就戴上了那串佛珠。」
「然後就出事了?」
「她不僅僅只帶回那串佛珠,還帶回一本經書。當天夜裡她就在屋子裡看那本經書,結果就出事了。」
「那譚述呢?」
「我回來之後聯繫過他,他手機一直關機。」許墨無奈,「媽媽的元氣損失的很厲害,再這樣下去恐怕堅持不了多久。我試圖摘下那佛珠,可是我一碰身上就像被電擊。沒辦法,我只好跟成寧說媽媽是在練功,我們不要打擾,然後來北京找你玩幾天。」
「我明白了。」她說的跟我的卦基本吻合,我心裡大概有數了。
「哥哥,我救不了她,只能來求你幫忙。」許墨看著我,「可以嗎?」
「你放心,能幫忙的我一定會盡力。」我想了想,「你知不知道她那天參加的是個什麼會議?」
「不清楚,但我懷疑和玉蓮禪社有關。」
「玉蓮禪社?是個佛教組織?」
「是個很古老的組織。」她看著我,「哥哥,你不知道麼?」
我搖搖頭,「不清楚,是怎麼回事?」
許墨喝了口水,長出一口氣,「據說宋朝的時候,江西有一個禪宗寺廟叫玉蓮禪院,那裡出了一位大禪師,人稱羅漢法潭。法潭禪師活了一百零五歲圓寂之後,玉蓮禪院當夜遭遇大火,被燒成了一片灰燼。倖免於難的弟子們並沒有重建禪院,而是結成了一個神秘組織。」
「就是玉蓮禪社?」
許墨點點頭,「傳說是法潭大師掌握著禪宗的終極之秘,因在圓寂之前為座下三個弟子講說,因而當夜引來天火燒了寺院。因而玉蓮禪社不再修建寺院,只以組織的形式秘密存在。」
我笑了笑,「終極之密?禪宗不立文字,教外別傳,直指人心,見性成佛,傳的是心印,講究的是明心見性。佛門萬法為空,何來什麼終極之秘?想必是為了發展組織而故作玄虛,亦或是為了隱瞞一些秘密而故意這麼說吧。」
「這個嘛我就不清楚了。」許墨說,「我之所以懷疑是跟他們有關,因為我回到廣州之前在飛機上做了一個夢,夢到一朵青玉蓮花在雲中飛舞,一道黑氣在蓮花後面緊追不捨。」
「這麼說來,估計是和他們有關。」我站起來,在書房裡來回踱步。
「哥哥,很難辦嗎?」許墨問。
我淡淡一笑,「沉寂多年,看來這次又要與人禪辯了……」
第十一章 玉蓮禪社(2)
「哥哥,是不是很為難?」許墨也站起來。
「那倒不是。」我走到她身邊拉著她坐下,「你看到的那個和尚是在與你媽媽辯論,若你媽媽贏了,自然無事,若她輸了,那她的元神就會被那佛珠攝取,變成那和尚的奴僕。」
「就是說我們要和他辯論?」
「要辦這個事情,必須對佛法有很深的瞭解。」我頓了頓,「我少年時代也曾參禪,一直是佛道雙修。我師父老七爺並沒有反對,他說佛道本質無二,只是入手方式和側重點不同。十八九歲的時候,哥哥也喜歡與人禪辯,鋒芒畢露。對任何參禪的人來說,禪辯都是一個必經的過程。」
「謝天謝地!」許墨鬆了口氣,「那哥哥你一定可以幫她了。」
「你就那麼信任我呀?」我頓了頓,「道法佛法本質上沒有什麼區別,只是我明白惠子不辨的道理之後,再也沒和人做過禪學辯論。那和尚生前精於此道,你就不擔心我?」
許墨一笑,「他既然還沉迷於禪辯,就說明他未悟根本之道,哥哥你已經超越了那個境界,肯定不會輸給他的。很好很好,這下我放心啦!」
「不管怎麼說,你的事我一定會幫忙。」我握住她的手,「我需要點時間,這個事情需要從長計議。」
「謝謝哥哥!」許墨抱住我,「我媽媽雖然討厭,但不是個壞人,謝謝你肯幫她!」
「好啦,你也餓了吧,走咱們下去吃點面。」我輕拍她後背,「思思煮的面可好吃了,你肯定喜歡吃!」
樓下,思思已經煮好了面,我讓許墨先吃,自己則回到臥室給老魯叔打電話。
「小傑子,這麼早,有事?」老魯叔還沒起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