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7節
出了電梯,她拉住我,衝我一使眼色,我明白她的意思,有一個不速之客正在我們的房間外面守候著。
「我去處理一下,你等我會。」我說。
她搖搖頭,「這幾天你不能暴露實力,還是我來。」
「可是你內傷還沒好呢!」
她一笑,「對付它,這點傷無礙。」
我點點頭,讓她先走,我跟在後面跟著,暗中掐起手訣以備不測。
房門外,一個身穿紅色衣服的日本武士,抱著一把日本刀,門神一般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它的眼中透著淡淡的綠光,是個比較強的式神。
感覺到我們走過來了,他轉過身,怨毒的眼睛冷冷的盯著凌曉雅。
凌曉雅對它仿若不見,閒庭信步的衝他走了過去。紅衣武士開始挺酷的,等凌曉雅走近了,往後退了一步,將手中的武士刀高高舉起做了一個預備劈砍的姿勢。
我心裡一陣冷笑,憑它這兩下子,嚇唬嚇唬別人還行,對付凌曉雅真可以算是笑話了。
凌曉雅走到它面前,一不掐手訣,二不唸咒語,身上發出了一陣暖光。紅衣武士本能的退了幾步,神情變得猶豫起來,身後的青黑之氣越來越重。
這應該是一個日本戰國時代的將軍,因為死的時候怨氣太大,成了魔靈。凌曉雅並不攻擊他,這是給它機會讓它知難而退。想必這紅衣武士也意識到了對手的強大,但是它領受了主人的命令,不敢撤退,因而只能不斷的變換攻擊預備式,卻根本不敢出手攻擊。
我不耐煩了,走到凌曉雅身邊,掐起手訣準備用淨靈咒。凌曉雅一驚,趕緊按住我的手,「別用淨靈咒!」
就在這一剎那,紅衣武士終於把握到了進攻的機會,衝著凌曉雅劈頭就是一刀。這些魔靈們用的刀劍,雖然有形無質,但殺傷力遠超現實中的刀劍。現實的中的刀劍傷人身體,魔靈的武器則傷人靈魂。
凌曉雅動作非常敏捷,身形一閃,紅衣武士劈空了。還未等我出手,她一把將我攔到身後,迅速掐起手訣。
這時紅衣武士的第二刀已經到了,凌曉雅手訣一合,口中默唸咒語,身上頓時發出一股刺眼的白光。對面的紅衣武士被白光一照,頓時那刀刃變成了飛灰,身上也冒起了黑煙,兩個泛著綠光的眼睛直接燃起了火苗。
痛苦的紅衣武士嗷嗷只叫,邊叫邊衝著我們胡亂抓過來。這時凌曉雅身上又發出了第二陣白光,紅衣武士的雙手頓時成了焦炭。
我看得出,凌曉雅已經給足了他逃跑的機會,可是這武士就是不跑。現在的它幾乎已成火人,痛苦的哀嚎幾聲之後,再次向我們猛撲過來。
凌曉雅搖搖頭,變換手訣,一股強勁的白光自她指尖發出,直接將武士的肩膀打穿了。
冒著火光的武士這下徹底崩潰了,連滾帶爬,轉身就跑,走出去幾步之後,消失於無形。
凌曉雅收起手訣,看著武士消失的方向,「是安倍晴子的式神,她要試試我的修為。」
「為什麼不滅了它?」我問。
凌曉雅看我一眼,「進去再說吧。」
回到房間裡之後,我們先分別檢查玄關和窗戶以及客廳的陣法,一切正常。
凌曉雅讓我先坐下,然後泡了壺茶。
「現在可以說了吧?」
凌曉雅一笑,「安倍晴子的修為不亞於誠田英治,只怕還更高些。她出手試驗我,你覺得她的目的是什麼?」
我想了想,「一是隱瞞誠田英治的實力,二嘛估計他們有分工,如果到時候有人為李老出頭,那誠田負責挑戰,安倍晴子就負責對付李老。」
凌曉雅點點頭,「說得對,今天你說我是你女朋友,他們就猜著我們的分工應該差不多。誠田英治不能輕易出手,他擔心被你看出深淺,因而這幾天如果有所擾亂,也是安倍晴子的手筆。她剛才出手試我,是想估量一下我這個潛在對手的實力。如果我輕易的把她的式神打散,那她會怎麼想?」
「覺得你實力很強,想別的辦法來對付你。」
「對,這個紅衣武士絕對不是她最強的式神,應該就是個中等。用一個中等式神來投石問路,說明她對我似乎有所顧忌。我想應該是裘志先生的話,讓她以為我的修為很高。如果我輕易把她式神打散了,那她就覺得印證了裘志先生的話。」
「那就不會再派別的式神來,而是考慮鋌而走險,用些下三濫的手段了!」我看著她,「你做的對,如果我剛才出手了,誠田就能猜出點什麼了。」
凌曉雅給我倒好茶,「日本陰陽師多喜歡研究《陰符經》和《孫子兵法》,不像中國的風水師們,對這些兵道之學往往束之高閣。日本人辦事為求目的經常是不擇手段,我們得掌握好火候,不可示強,適當示弱。讓她以為我和她修為差不多,她就會想光明正大的戰勝我了。」
「你對日本陰陽師怎麼這麼瞭解?」我納悶,「難道你有朋友是陰陽師?」
她搖搖頭,「閉關這些日子,閒暇無事我就搜集陰陽師的歷史和資料,我哪有你那麼棒,只好笨鳥先飛,提前做功課了。」
原來她早預料到了我們會和日本人打交道,這點上我真是自愧不如。
她看出了我的心思,淡淡一笑,「你別多想,你不辦事的時候就總想做個普通人,哪裡會做這些準備。我沒你這麼好的命,所以定中看到的事情就會事先做些準備,誰讓我修為不如你呢……」
第十九章 月氣殺神之祭
我尷尬的笑了笑,「你可真會說話,行了不用安慰我,我以後會注意的。其實我也經常會有些預感,但這性格吧……不是逼不得已我不願意去面對,因此也就刻意的不當回事了。總覺得那樣活的太累,整天都準備打仗,生怕一旦習慣了,自己會停不下來。」
「這些事情有我,你不用操這個心,離挑戰的日子還有幾天,小七爺不要怪我凡事擅自決斷就好。」她微笑著說。
這時窗外傳來一陣奇怪的聲音,我們不約而同的放下了茶杯,那聲音極其細微,彷彿蚊子的叫聲。
「聽到了麼?」我問。
她點點頭,一指窗戶的方向,我們站起來先用手訣和咒語隱住氣息,然後慢慢的走到了窗戶邊上。
外面空中懸浮著兩個蝴蝶大小的精靈,一個是穿著鎧甲的女忍者,另一個則是身穿和服,一副日本古代裝扮的彈琴侍女。侍女自彈自唱,那蚊子一般的聲音就是它發出來的。女忍者則手持兩把血紅色的忍者刀,隨著和服侍女的歌聲跳著一種威猛的舞蹈。它圍著侍女飛來飛去,身後拉著一根長長的線,那是一股淡紅色的線,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
「這是什麼?」我小聲的說。
「是一種祭,確切的我也說不好。」凌曉雅看看我,「這個安倍晴子還真不簡單,用式神為祭,有這個能力的都是陰陽師中的高手。」
所謂的祭,是一種儀式,類似法事和儀軌。這兩個小式神進行的是什麼祭不清楚,但肯定不是為了讓我睡個安穩覺。這就相當於在我們窗戶外面佈置一個陣法一樣。
「這個不用理她,窗戶這裡有陣法,它們的祭起不了作用的。」我說。
凌曉雅想了想,「是有陣法,可是她未必知道。如果我什麼都不做,她反而會覺得我是有什麼陰謀。若我是個和她差不多修為的人,我一定會有所作為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