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4節
我不由得對眼前的這個小女孩有了幾分敬佩,她真的只是個小忽悠麼?
「方法呢其實我早就告訴你了,你回去之後照著做就是了。」我頓了頓,「安琪,那銅棺材裡有什麼,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她搖頭,「你太高抬我了,我去哪知道呀?不過呢,知道不知道的也沒關係,我並不擔心那個。」
「不擔心你還問?」我不解。
她嘿嘿一笑,「因為你不會害我呀,雖然我不知道裡面是啥玩意,但是我相信你,所以沒什麼可怕的。之前說害怕,是因為你這樣的高人容易把人想高了,卻不容易把人看低了。如果我不害怕點,你就會把我當高人,那樣一來我想黏著你,跟你來北京還可能嗎?」
「你不是小忽悠,你是個大忽悠!」我笑了。
「我這樣的算不上大忽悠。」她擺擺手,「好歹呢我也看過幾本道家的書,也明白一些簡單的道理。這人吶都想出人頭地,都想被人捧起來。可是呢,你被人捧得越高,你活動的餘地就越小,受的束縛就越多。所以面對俗人,就得學會借勢,而面對你這樣的高人,就得想辦法讓你把我看低,越低空間越大,俗透了才能游刃有餘。哥,你說是不是這個理?」
我慚愧的笑了笑,「別再說我高人了,安琪,你才是高人!難怪謝予會栽你手裡,你實在是有兩把刷子。雖然在術數上你沒什麼修為,可是在做人做事上,你把道家的理用的是得心應手。跟你比,我和謝予都有點迂腐了。」
李安琪放下毛巾,湊到我面前,認真的看著我,「哥,你太謙虛了,其實不是我比你們強,是你們都放不開自己,拿了那麼多條條框框的捆住了自己。說到底,因為你總想做個好人,所以束縛了自己的手腳,因此才會被我這個壞人欺負。如果你不去在意什麼好人壞人,一心想的只是就事論事,憑我這兩下子,能是你的對手麼?」
我讓她看的有點緊張,「你……離遠點說話,別這樣,我緊張……」
「緊張啥?怕我強吻你?」她笑了,往我臉上輕輕吹了一口氣,吹的我身上彷彿過電。
「安琪,別鬧了,咱們說事呢!」我嚥了口唾沫。
「你瞧,這個你都怕,做好人是不是很累?」她一陣壞笑,摟住我胳膊,「哥,你以為我真喜歡謝予啊?我那是吃醋,吃那小葉子的醋,你知道不?」
「別開玩笑,你跟我啥關係,吃的著醋麼?」我鬆了口氣,「告訴你別跟我玩煽情啊,沒用!」
她歎了口氣,依偎在我肩膀上,「我沒煽情,其實我也沒喜歡你,只是跟你去台灣之前已經做好了和你上床的心理準備了。可是到那之後,你一見小葉子立馬把我甩一邊去了,我心裡那個失落呀。哎,你懂不懂,男女間的愛情就是從失落開始的,因為失落就想找補,於是就追上了。我不能追你,可我又失落,怎麼勸自己都沒用,操,誰讓我是女人呢!」
我被她逗樂了,「你以為只有女人這樣麼?男人也這德性,這就是人性。」
她坐起來,「你因為誰失落,因為我還是因為小葉子?」
「都不是。」我閉上眼睛,「我說的是人性,賤近貴遠,都他媽犯賤。先聲明啊,別把我扯進去,我他媽的和別人正相反,操,做男人真他媽的累!」
「哥,你也講粗話呀。」她眼睛一亮,「快快快,多講幾句,夠味!」
「滾一邊去,我要回去洗澡了!」我站起來。
她一把拉住我,「你真不跟我睡?」
我淡淡一笑,「哥明天有重要的事要辦,今天要養精蓄銳,你就自己睡吧,乖!」
她滿眼失落的看著我,「你別這樣行不,我很失落的,你好意思嗎?你說我要是連你都拿不下,以後還敢在江湖上混麼?我會懷疑自己的女性魅力的,我這都洗吧乾淨了,你說你轉身就走,不帶這麼玩的吧?」
「我對你真的沒那想法,求你讓我做一回好人,行不?」我掰開她的手。
「曾傑,算你狠!你丫非逼我愛上你是不是?操!」她大喊。
我停下腳步,苦澀的一笑,輕輕的給她關上了門。
我沒逼誰愛上我,我只是想去見我愛的人,李安琪,你已經贏了很多,這次你該輸一場了。
第二天吃過早飯,我打車把李安琪送到了機場。過安檢之前,她趁我不注意突然抱住我,強吻了我一口。
「你就是這麼對謝予的,是吧?」我看著她。
她盯著我,「我李安琪不是輸不起,但是我不想說輸給你!曾傑,咱倆的事沒完,我還會回來的!」
我噗嗤一聲笑了,「你學灰太狼嗎?行了快走吧!再耽誤會,就得改簽了。我今天真的有事沒法再陪你了,聽話,快走吧!」
她鬆開我,戴上在機場新買的墨鏡,對我做了個挑釁的手勢,轉身走了。
我一笑,像重獲自由的小鳥,終於可以輕鬆了。
來到機場停車場,順利的找到了老驢的車,他正在裡面打瞌睡。我敲了敲車窗,他趕緊揉揉眼睛,開門下車。
「曾爺,這些日子你去哪啦?」
「去東北玩了幾天,怎麼著,沒睡好?」
「昨晚接到你電話後就睡不著了,乾脆咱就起來玩了半宿遊戲。」他打著哈欠,「妞送走啦?」
「你怎麼知道是妞?」我看看他。
老驢一笑,一指我臉上,「這大口紅印子,妞挺使勁的呀!」
我一愣,「不是吧?那我就這麼走出來的?這臉丟大了!」趕緊上車拿紙使勁擦拭,從鏡子裡一看,果然是很明顯的一個口紅印。
老驢發動了車子,「誰會笑話,羨慕還來不及呢?您哪就是臉皮太薄!咱們去茶館還是先送您回家?」
「去七九八!」
老驢看看我,「想凌老師了?」
「哪那麼多廢話,我去喝杯茶不行麼?許久沒去了,去那放鬆放鬆。」我說。
「好!」老驢點點頭,「是好久沒去啦!」
到了七九八附近,我讓他靠邊停下了,「你先回去,我自己溜躂一會。」
老驢是個明白人,沒有多問,「好,有事給我打電話。」
他走了之後,我在路邊站了一會,從旁邊的小路繞進了七九八藝術區。
我是個路盲,但對於某些有記憶的地方,就是閉著眼睛也能找到。到了才發現,我和凌曉雅相識的那個咖啡館如今已經換了老闆,店面的裝修也不同了,當然,店名也早換了。這裡如今已經成了一家茶館,透過巨大的玻璃窗,能看到裡面屈指可數的幾個客人。
離此不遠,有兩個賣唱的小伙子,他們在這裡已經有幾年了。坐在音箱上,腳下的吉他盒裡放著他們的CD,十五塊錢一張。他們的歌很好聽,只是沒有明星相,也許正是因為這個原因,一直沒有人發掘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