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節
我拉著白小姐來到坡上。從底下看那印跡很像一個人形,然而離得近了看就不怎麼像了。要仔細分辨才能分辨出頭和四肢,淺淺的印坑裡,有很多細密的紋,層層疊疊的。
「難道是…」
忽然,我發現身印的『頭部』好像有什麼東西,我用手摳了摳,現出那東西的一個角,我抓住那角一拉便拉了出來。仔細一看,這是一個用幾根蘆葦編織的,網狀的東西,不過只有巴掌那麼大。
我把這東西虛罩在臉上,沖白小姐道,「看懂了沒?」
白小姐眼睛一亮,「這是高家村那紙人臉上掉下來的…」
我點點頭。看樣子,把紙人弄到高家村裡的那人的確在這鎮上。那人從殯葬用品店買走紙人以後,把紙人扛到了水庫這裡。水庫的水位當時一定還沒下降,他將那條怪魚弄進紙人裡以後,用鐵絲綁紮牢固,沉進了水裡。沿著『身印』往上,我們發現一條繩子的印記,看來紙人是被繩子綁住,吊在水裡的,由於緊貼著堤壩斜坡土壁,所以就留下了一個『人』的印跡在上面…可是,這人為什麼要費這麼大勁做這麼一個紙人後面又弄去高家村?還有,這水庫裡的水位突然下降,以及楊叔被不知名的東西給擄走,難道都跟這人有關?…
我突然想到,當初在河北時,楊叔告訴我們說,他們家族的人中了詛咒,如果死後不立馬把屍體燒掉,就會變成具有意識的邪煞。聯想到當初楊叔的母親跳進水塘以後變成邪煞,不知怎地在水塘底鑽了一個通往村外那口井的洞出來,莫非,楊叔掉進水裡以後也變成了邪煞,他效仿自己的母親,也在黃河底鑽了個洞出來?如果真是楊叔鑽的,那他可能是想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他母親鑽的那洞一里長都不到,他鑽的這個十多里長…
「你是說,楊叔變成邪煞啦?」白小姐問。
「有這種可能。」我朝下面指了指,「說不定楊叔就在這水裡…」
「那,那這些魚是被他給引過來的?…」
「不對,時間上不對。按照殯葬店那老闆,以及剛才撈魚那人所說的來推算的話,楊叔失蹤以前這水庫的水位就已經下降了,那麼,這水庫底下通到黃河的洞就不是他鑽的…」
「嚇死我了你。」白小姐拍了我一下。
「我知道了!」我猛一拍膝蓋。
「知道什麼?」白小姐問。
「楊叔還活著!」
「活…活著?」
「嗯。」我興奮的點了點頭,「我怎麼那麼笨,楊叔身上有詛咒,我忘了,如果他掉進水裡被淹死,不會因為怨氣太重沉在水底,而是會變成邪煞怪物。那麼,我用奇門局幫他量命就會得出負的壽數,局象正常,說明楊叔沒變成邪煞,那麼,他就沒有死!…」
聽我這麼一說,白小姐先是愣了愣,然後狠狠的在我身上拍了幾下,「哎呀你這傢伙,笨死了!」
兩個人都很興奮,感覺四周的空氣都變得不一樣了。既然楊叔沒死,說明那東西擄了他過河了。如果那東西是人為操控的,那麼,楊叔肯定是被那人給關了起來。這一帶只有這麼一個鎮子,說不定楊叔就在這鎮子裡,而操控擄走楊叔那東西的人,和製作紙人的這人,應該就是同一個人…
「走啦,我都快餓死了,先填飽肚子再說,如果楊叔真的在這鎮上,挖地三尺我也要找到他!」
我拉著白小姐翻過河堤回到鎮上,天已經黑了。
「白大小姐想吃點什麼?」快走到一家家常菜館時,我問道。
「我想吃…野菜燉魚。」白小姐想了想說。
我舔了舔嘴唇,「行,那咱就去中午那農家樂吃野菜燉魚,不在這兒吃。」
「嗯。」白小姐點點頭。
然而,走到家常菜館的門口,我卻停了下來。
「怎麼了?」白小姐問,「如果你不願吃野菜燉魚,想吃家常菜,那咱就在這兒吃。」
「不是…我感覺,這家菜館裡有熟人。」
「熟人?」白小姐瞪大眼睛,朝裡面望了望,低聲說,「難道你的鼻子比我小黑的都靈?」
我微微一笑,當先走進了那菜館裡。
「兩位想吃點什麼?」老闆迎過來問。
我掃向每一桌的食客,目光落在角落裡背對著我們坐著一個人身上。我緩緩朝那人走過去,漸近時,那人突然渾身一震,扭頭朝我看來。
「阿…阿冷?」那人驚訝的看著我。
「阿風。」我笑道,「果然是你!」
沒想到竟然會在這裡碰面,三人都很高興。我以為向風是跑來尋我的,結果他說是來遊玩的。向風直到我走進來才感應到我,並不是說他的本事比我差,而是我身上的氣場沒他身上的氣場強。
聽我說完我們在高家村的遭遇以後,向風閉讓眼睛沉思了片刻說,楊叔沒死,他還活著。
「你看人家,這麼想一想就知道楊叔還活著,你一會兒楊叔變成水鬼了,一會兒又楊叔變成邪煞了,這把我嚇得,我真想咬死你…」白小姐低聲說。
我『呵呵』一笑,把我們來到這鎮上的遭遇告訴了向風。
「今晚我跟你一起去水庫,施法引那不乾淨的東西出來。」向風說。
我一把抓住向風的手,搖了幾搖,興奮的說,「有你相助那就再好不過了,別急著回去了,跟我一起找楊叔!」
「這個自然,還用你說麼?」向風微微一笑。
「話說回來,你怎麼自己跑到這裡來旅遊?」我問。
「這個…」
向風看起來有些尷尬,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一樣。我正疑惑時,身後突然傳來一個聲音。
「怎麼,就你們能自駕游,人家就不能來旅遊麼?」
我回頭一看,竟然是那魏妞妞,魏妞妞身後還跟著一個女孩兒,卻是那小圖圖。
「小大師,好久不見啊,想姐姐我了沒?」魏妞妞走過來,在我肩膀上拍了一下。
從這兩個女孩兒一進來,向風就像唸經一樣低下了頭。
「你們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