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節
「啊,我知道了!」我眼睛忽然一亮,沖老狐道,「狐狸,高家村蘆葦蕩裡那隻狐狸,也在幫你找這張圖,對不對?」
「你咋知道勒?」老狐一愣。
我心說,怪不得那狐狸當初引誘趙陰陽刨開了高家祖墳,原來是為了幫這老狐找那張圖,可能是因為圖沒找到,為了洩憤,所以它便偷走了那顆骷髏頭,具體是不是這原因,我只是瞎猜,狐狸的心思,我咋摸的透?老狐說,當年幫他給徐向前咬開繩子的那隻狐狸早就老死了,現在蘆葦蕩裡那隻狐狸是以前那隻狐狸的後代…
商量妥當以後,我們決定明天一大早跟老狐一起去高家村,尋找那張傳說中的,不知有沒有的河圖…
「就這樣青天白日家(光天化日)去找麼?」老狐說。
「怕什麼。」我笑了笑,「高家村那些混蛋誰敢說一個不字,我一個個把他們牙給掰下來。」
這天晚上,老狐再次隨我們去了旅館。我叫醒酣睡中的向風和楊書軍,把來龍去脈和我的想法告訴了他們。
「行,就這麼辦。」楊書軍一拍大腿,打了哈欠,「明天過河回…啊…回高家村。」
「楊叔就不用去了。」我說。
「為啥?」楊書軍問。
我微微一笑,指了指牆壁,「你帶隔壁這幾個楊門女將先回去吧,高家村的人那麼野蠻,萬一到時候再衝突起來,還要保護她們。」
「他奶奶的。」楊書軍笑罵,「怎麼就成我們楊門女將了?明明是你冷家諸妞好吧?」
「啥,煮妞,煮妞是啥?帶去路上吃的麼?」老狐坐了起來。
「不是,我們開玩笑的。」我笑道,「大爺接著睡吧。」
「喔喔…」
老狐往床腳一蜷,又呼呼睡了起來。他那種睡姿,既讓人覺得搞笑,又讓人感覺可憐。
「行吧。」楊書軍說,「我帶她們走,不過,小白就不用走了,她身手那麼好,讓她隨你們一起去。」
「那就要看她自己的意思嘍。」我笑了笑。
「她還能啥意思,肯定跟你們一起去唄…」
果然,第二天我跟三人剛一說,白小姐想了想便道,我跟你們一起去吧,多一個人多一份力。小圖圖撅著嘴,連連蹬腿兒,「我也想去麼…」
楊書軍像哄小孩兒一樣哄她,瞧的我樂不可支。楊書軍三人走後,我們每人吃了點東西,跑到鎮東水庫看了看,然後便收拾行囊出發了。
謝謝勇敢的新捧場的皇冠
第七十七章回高家村
我們總歸是要回高家村的,除了白小姐的越野車還在村東那片荒地裡扔著以外,小黑也還在那裡。小黑會捕魚逮野兔子,白小姐說它自己可以找到吃食,也不知它現在還有沒有跟那狐狸在一起。我們沒有老狐那種從黃河裡游水過去的本事,只能坐船,這青石鎮早已不是黃河渡口,沒有渡船。問老狐,老狐說青石鎮往東大概三四十里,有一個小渡口,鎮上有一班公交車去那裡。
青石鎮的公交車站十分簡陋,說是車站,其實不過是一座青石圍牆環圍的大院子,看起來破破爛爛的。往渡口去的車只有一班,我們到的時候,那車早已開走了,我們只得等待。車站外面有賣早餐的,一人買了碗粥,買了倆燒餅,坐在小攤位上,慢慢的吃喝。那老狐喝粥竟然是用舌頭舔的,『啪啪』有聲,瞧的我們一愣一愣的。終於,車來了。那車要等人滿員了才開,就這樣,趕到那渡口時,已經是上午的十點多鐘了。那渡口確實很小,一塊被人踩的光溜溜的河灘上,長著兩棵粗大的垂柳,柳身上汛期時河水浸泡的痕跡依稀可見。兩棵柳樹之間停泊著幾條渡船,其中一條大船是公家的,其餘幾條小船是私人的。我們租了條私人船,船主說了聲『坐穩了』,那船便搖搖晃晃打了個彎,『突突』地向西駛去。
天陰沉沉的,蒼茫的河水倒映著天穹,遠遠望去,水天連成一線。行駛了大約十多里水路,忽然陰雲一卷,飄起了細雨,冰涼的雨絲斜斜地打進河裡,激起一股股的水腥味兒,沾在每個人身上。船主把船速放緩,支起遮雨布。老狐一雙小眼睛裡閃動著亮光,興奮地朝四處張望,嘟囔說,好久沒坐過船了…
「這位大哥是外國人麼?」船主聽他說話語調怪怪的,問道。
「啥?」老狐愣愣地看著他。
「是,外國人。」我笑道,「這位大爺是從朝鮮民主主義共和國過來的,姓金,名叫金眼狐…」
「你呀,就會瞎扯。」白小姐推了我一下。
老狐搖頭笑了笑,沒說什麼。
快到越野車停放的那裡時,我命船主將船駛到岸邊,付了船錢以後,我們翻過河堤,只見車還在那裡。白小姐掛念小黑,登上車頂,連打幾個響亮的口哨。隨著『嘩嘩啦啦』一陣草響,小黑『嗚』地一下躥了出來,興奮地圍著我們跳來跳去,那隻狐狸沒跟它一起,我從包裡拿了些肉乾餵給它,白小姐幫它摘去沾在身上的荊棘,打了個手勢,又讓它自己去玩兒了。
在車裡避雨吃過午餐,我們便發動車往高家村駛去。
「阿冷。」
「嗯?」
「我們要怎麼找那河圖?」白小姐問。
我想了想,說,「直接去問那村長,看他知不知道,他們高家祖宗當年到底是不是依靠的那張圖治理的黃河水患,阿風你覺得呢?」
一路上,向風一句話也沒說過,聽我這麼一問,向風說,你說怎樣就怎樣。
「嗯。」我點頭說,「直接告訴他我們過來的目的,然後讓他協助我們尋找,這樣要方便許多。」
「他會協助我們麼?」白小姐問。
「由不得他。」
來到村外,把車停在當初趙陰陽偷女屍的那塊墳地旁,我們便朝村裡走去。路過那片蘆葦蕩時,我朝裡面張望了一眼,雨絲打在蘆葦上,啪啦啪啦作響。老狐陰沉著一張臉,警惕的東張西望。
村支部大院裡落滿枯樹葉子,也沒人打掃,那口鍾吊在上方,鍾繩被風吹的搖來擺去的。剛來到村長家門口,我就隱隱約約聽到裡面有哭聲傳出來,幾個人面面相覷,我心說,聽這哭聲,難道村長家裡死人了麼?村長死了?…抬頭看了看,門上沒掛白布,門兩旁也沒貼『喪』字。猶豫了一下,我推開門,當先走了進去,剛一進門,就聽到村長的聲音從屋裡傳出來,夾雜在一眾女人的哭聲裡。
「好啦好啦,你們都先回去吧,你們男人犯法被抓,我有什麼辦法勒?…」
「不就強姦了一個女瘋子嗎?嗚嗚…」一個女人哭道。
「就是,都怪那高老三,帶著警察挨個來指認,指認你媽呀指認!…」另一個女人說。
「村長,你得想想辦法把我們男人弄出來,家裡沒了男人,以後的日子可咋過啊?…」
黑黑的屋子裡,幾個女人蹲在地上又哭又嚎,村長老頭兒正坐在一張圈椅上,耷拉著腦袋抽旱煙。
我們一進屋,所有人便朝我們看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