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節
好在穿的衣服厚,但這一下也摔的我五臟六腑幾乎移了位,掙扎著和雨馨兩個爬起來,剛攙扶在一起,那死屍便『呼』的一下落在我們近前。
我急忙抽出七星劍,橫劍當胸,護住雨馨。出乎我意料的是,那死屍並沒有朝我們攻過來。我跟它之間,又陷入了先前那種僵持狀態。
就在我心念急轉,苦思對策時,我看到有一個模模糊糊的東西從死屍身體裡鑽了出來,這是一個人,一個身穿古代衣服的人…這『人』鑽出來以後,那死屍便倒在了地上。
我終於恍然大悟,這死屍之所以會動,是因為有一個古代死鬼附在了它身上…突然,我感覺有什麼東西舔了一下我的脖子,一驚之下,我回頭一看,只見那團霧不知不覺的居然飄到了我和雨馨身後。剛看清,我的眼前便一團漆黑,什麼也看不見了…
「阿冷,阿冷你在哪裡?…」雨馨的聲音就像從天邊傳過來的。
「我在這裡!…」
我伸手去摸,感覺摸到一個人,隱約便是雨馨,急忙一拉,把她拉進了我懷裡。
「阿冷,我們這是在哪裡?」
「在鬼霧裡,別怕,乖…」
我眼睛朝四周看,根本什麼也看不到,「我們走走看。」
我摟著雨馨,摸索著朝前走,感覺走了好一會兒,眼前的黑暗還是無窮無盡。
「阿冷,請玉女神可以把這霧給破掉麼?」雨馨問。
「傻丫頭。」我苦笑,「雖然有你做媒介,但玉女神一生也只能請一次。」
「那我們是要被困死了麼?」
「我想想別的辦法。」
我話剛剛說完,就感覺腳底下軟綿綿的。
「怎麼回事?」我嚇了一跳。
「不知道。」雨馨說。
軟著軟著,腳下突然一空,我和雨馨兩個悠悠的朝下墜去。那種亦真亦幻的感覺,彷彿做夢一樣。
「阿冷,我們這是死了麼?等下落到底,是不是就到陰曹地府了?」雨馨問。
「別瞎說…」
我心裡也沒底,不知道這究竟是一種什麼狀況,還好身邊有個雨馨,如果是我一個人,我肯定崩潰了。也不知落了多久,從感官上來感覺,似乎過了好久好久,我腳下觸到了實地,緊接著,眼前一亮,我看到了雨馨。
「我們這是在哪兒?」雨馨問。
四下裡一望,我整個人立時呆住了,眼前是一個陌生的世界。灰濛濛一片,天壓的極低,看不到太陽,到處一片荒蕪。
「聽,什麼聲音?」雨馨說。
我豎起耳朵,隱約聽到許許多多的喊叫與吆喝聲。
「走,我們過去看看。」
我壯起膽子,挽著雨馨,循著那聲音走去,越走聲音越大。翻上一道又寬又長的土坡,眼前霍然開朗,出現一道寬闊的大溝,溝道裡,數不清的人正在刨土,這些人一個個光著膀子,有老有少。還有一個個監工模樣的人,扛著長長的鞭子走來走去。
我和雨馨兩個面面相覷。
「這難道…這難道是當年開鑿大運河時的情形?」我驚恐的望向四處,「我們這到底是在哪裡?!」
忽然,土坡上一棟簡陋的大屋裡,走出幾個監工,當先一個,隱約有點眼熟。
「你們要幹嘛?!」他們來到跟前,我警惕的問。
這些人『嗚裡嗚嚕』說著什麼,我一句也聽不懂。突然,我記起眼熟的這個人是誰了,是從死屍裡鑽出來的那個『人』。隱隱約約的,我好像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其中一個監工,橫橫的來到我面前,往我手裡塞了一把形狀十分奇特的尖頭鏟子。其餘幾個人色迷迷盯著雨馨。
「看你們的意思,之所以把我弄來,是讓我做河工的?」我笑了笑。
那人似乎聽懂了我的話,『哼』了一聲,指了指我,然後指了指河道。隨後,他又指了指雨馨,做了個環抱的動作,下身一聳,再一聳。其餘監工咧嘴笑了起來,露出滿口黑牙。
我勃然大怒,「回家聳你娘去!」
一鏟子拍在了那監工頭上,令我沒想到是,這一鏟子下去,居然把他頭給拍掉了,『咕嚕嚕』滾進了河道裡…
第五十章鬼之域
我掄起鏟子,『梆』一下拍在了那監工頭上。他的頭居然掉了下來,像個西瓜似的,骨骨碌碌的滾進了河道裡。
所有人都愣了,包括眼前這幾個監工,他們可能沒想到我居然敢出手用鏟子拍人,一個個的,大眼瞪小眼的看向河道,目視著那頭順著斜坡往下滾。被我拍掉頭的那監工並沒有倒下,身子側對著河道,微彎著腰,似乎也在看…
眼看著那顆頭一氣滾到了底,這時候,領頭的那監工,也就是先前附在死屍上那『人』,衝著河道裡也不知喊了句什麼,底下河道裡的一個監工把鞭子一扔,俯身拾起那顆頭,『嗖』的一下扔了上來,上面這監工雙手一伸,接住頭,遞到掉頭的那監工跟前。那監工接過自己的頭,放在脖子上,『喀啦』往下一按,再一按,那頭就『活』了一樣,重又長在了身體上…
我這才回過神,並且徹底明白了,我和雨馨這是來到了『鬼域』裡,應該就和那鬼霧有關。最開始的時候,我還以為是穿越了…我急忙用手一摸,還好,七星劍以及裝法器的包都還在,七星劍在我腰裡,包在我肩上挎著。
我一隻手拿著鏟子,橫在身前,另一隻手從腰裡抽出七星劍,遞給雨馨。
「走…」
我低聲說,隨後,警惕的盯著那幾個監工,護著雨馨往後退。
一步…兩步…當退到第三步時,領頭的那監工手一揮,一眾監工『咿咿呀呀』怪叫著朝我們撲了過來。我掄起鏟子便砍,一鏟子砍在了跑在當先的那監工的膀子上,把他胳膊給砍掉了,他停住腳步,一腳把自己胳膊踢到一旁,繼續朝我們撲來。
「跑!」
我和雨馨兩個掉頭就跑,那些監工上躥下跳,跟在我們後面。我們根本辨不出方向,跑下土坡,只往空曠的地方跑。跑著跑著,平地裡突然冒出一道土崖,擋住了去路。土崖又高又陡,根本就翻不上去,兩邊望不到盡頭,我們只得停住腳步,轉身一看,那些監工已經跑到了近前,呈扇形把我們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