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4節
「當然…」人群外圍那『白胖子』發話了,斜睨著我,臉上皮笑肉不笑的,「像你剛才那樣唬一下人,然後就說屍體是自己跑掉的,具體跑去了哪裡,不知道,不是因為我本事不行,而是從什麼象裡看不出來…小子,這麼低級的手段,你哄誰呢?」
「就是就是…」
「好…」我掃視眾人,「是你們要知道屍體在哪裡的,那我就試試,看能不能測到。不過,醜話說在前頭,如果出了什麼意外,或者說,見到什麼不一般的東西,嚇出毛病來,可不關我的事…」
聽我這樣一說,眾人都不說話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那『白胖子』『嗤』的一笑,輕蔑的搖了搖頭,「又唬人了,又在唬人了…心虛的話就直說,別這樣那樣的,你以為我們都是吃白干飯長大的麼?你還嫩了點兒…」
「沒錯,你這是心虛了嗎?儘管試吧…」
我笑了笑,扭頭道,「主任。」
「嗯?」那主任一直呆站著,聽我這麼一叫,才緩過神。
「那具紙棺,你們還沒處理吧?」
「沒啊,當然沒有,還在焚化車間裡。」
「好,把它抬出來。」
「你倆去,把那棺材抬出來…」
那紙棺抬出來以後,眾人紛紛讓避,我讓那兩個員工放在了院中燈的正底下。蹲下身,我探手進去,在棺材的內壁上輕輕摸了一下,放在鼻子旁聞了聞,有一股淡淡的腥味兒。
我拍了拍手,站起來,掏出一把香點燃,交給其中一個員工,「你去後院那裡,在每個停屍房的門口拜三拜,然後插三根香在地上,免得等一下施法驚擾到『他們』…」
那員工接了香就走了。
「至於你…」我沖另一個員工說,「幫我打一盆水過來…」
在水打過來以後,我『嘩嘩啦啦』的倒進了紙棺裡。這棺雖然是紙做的,但並不吸水,而且密閉性挺好。水倒完以後,我取出七星劍,劍刃貼著紙棺內壁輕輕刮了一遍,攪拌幾下,我把劍一收。
這時候,去插香拜祭的那員工回來了。我指揮著那員工小心翼翼的抬起紙棺,把裡面的水重又倒回了臉盆裡。掃向眾人,我目光落在一個看起來比其他人相對和善的女人身上。
「大姐,問你件事。」走到跟前,我低聲道。
「你說。」這女人看起來有些緊張,很警惕。
「你是死的這個老爺子的女兒嗎?」
「是啊,怎麼啦?」
「很好,把他的姓名,還有出生年月日時告訴我…」
這女人猶豫了一下,然後想了想,告訴了我。死的這個老頭子姓劉。
取出一張四方神符,我把老頭兒的姓名和生辰八字用硃砂筆寫在了背面。往那盆子跟前一蹲,我指住那符唸唸有詞,片刻,猛然一喝,那符燃了起來。往水裡一丟,我右手捏了個劍指,插入水中迅速攪拌了幾圈,端起盆子,便朝那座白色舊樓走去。眾人全部都不出聲,紛紛跟在我後面。
來到樓牆邊,貼牆而立,我說了句,「讓開了!」
一聲大喝,順著樓牆便把盆子裡的水潑了上去,『嘩』,水星四濺。潑完,我隨手一扔盆子,拔出七星劍,走到距離樓牆大約三米的地方,一邊唸唸有詞,一邊踏罡步鬥。踏著踏著,我猛的頓住腳,『嗚』把劍一揮,指向那樓牆…就感覺眼睛一花,那樓牆被潑了水的地方,出現波浪形的晃動…
晃了大約十秒鐘左右,那樓牆上緩緩的現出一幅影像來…那影像十分模糊,無數像電視雪花點一樣的東西,在裡面閃來閃去…
我往後退了兩步,仔細分辨,只見這影像所呈現出來的,好像是一間屋子,屋子的內部。牆上貼有報紙,以及『年年有魚』的年畫。那年畫的正下,看起來好像是一個寫字檯,台桌上立著一個檯燈,檯燈旁邊放著個茶杯,此外就什麼也沒了,也沒見有人…
影像晃動了大約兩分鐘左右,一點點消失了,樓牆又恢復了原來的樣子。我轉過身,看到的是一張張面無血色的臉。那個『白胖子』嘴唇哆嗦了幾下,似乎想說什麼,但一句也說不出來。
「剛才出現的這間房子在哪裡地方,你們知道麼?」我指著牆,淡淡的問。
「是…是我爸的住處!…」先前給我生辰八字的那女人叫道。
「哦?」
我心說,照這麼看,那死老頭子從殯儀館跑出去,回了自己的住處?…
「現在你們相信我了麼?」我問。
沒人出聲。
「很好,走吧,帶我去你們老爸的住處,雨馨,我們走…」
那老頭兒的住處距離殯儀館挺遠,我們跟隨老頭兒兒女們的車,來到一處挺僻靜的家屬院。這家屬院也不知有多少年頭了,住房是那種很老的筒子樓,樓牆白乎乎的,滿是裂紋,長有很多爬山虎之類蔓植物…我心說,這老頭兒也真夠節約的,中了大獎,居然還一直住在這種破地方…
樓前的院子裡有個停車棚子,底下停著兩輛摩托車,幾輛自行車。老頭兒的兒女們站在家屬院門口,一個個猶猶豫豫,誰也不往裡邁。
「怎麼,連你們爸也怕?」我冷笑一聲。
全部低下了頭。
「算了,雨馨,咱倆進去。告訴我,你們老爸住哪一戶。
「二…二樓,樓梯口右手邊第一戶…」那『白胖子』說。
第二十九章鬼合同
「二樓右手邊…」我用手比劃了比劃,「第一戶…」
「嗯。」那『白胖子』說。
那老頭兒既然姓劉,他這個又白又胖的兒子自然也姓劉,所以,後面就稱呼他為劉胖子。
「好,鑰匙呢?」我問。
「鑰匙?」劉胖子被我問的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