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6節
師父從自己包裡抽出一把我們隨行攜帶來,做紙人用的竹篾,彎彎折折,很快的工夫,便紮了一個圓柱體出來…我終於明白了,師父這是也要做一個孔明燈出來。
果然,用黃紙一糊,一個黃顏色的孔明燈出現了。把蠟燭和一把燃香一起,綁固在燈下垂吊的竹篾上。師父一腳踢過去,『咯叭』一下踢斷了伸展杈葉,擋住上空的一根粗樹枝。
將四道符紙,分前後左右,分別黏掛在燈底部的框架上。師父點燃蠟燭和燃香,兩手抱住這孔明燈,閉起眼睛,嘴裡唸唸有詞…
片刻,師父猛把眼睛一睜,鬆開手往上一推,用劍指朝著上空遠處的那孔明燈一指,喝了聲,去!…這盞孔明燈便裊裊騰騰的升了起來,飄飄曳曳的朝著萬金山那盞燈飛了過去…我看的眼睛都直了,差點兒一個沒留住神,踩空從樹上掉下去…
師父這盞燈越升越高,越升越快,很快就升到了和萬金山的那盞燈同樣的高度。眼看就要靠近那盞燈的時候,突然間,那燈就像活了一樣,抖動兩下,往後退去…我知道,是林那邊的萬金山施法在驅動…
師父這盞燈便緊跟著追了過去,兩盞燈你追我趕,兜起了圈子…我瞧的眼睛都忘了眨,心說,這種情況如果出現在城市上空,肯定會有很多人認為是兩個不明飛行物,然後掏出手機猛拍…
這樣兜著兜著圈子,忽然,師父摸出一枚令箭,動作極其瀟灑,『刷』的一下劃了個圈子。那盞黃燈突然加快了速度,圍著萬金山那盞燈轉了一圈。師父猛然一聲斷喝,一指揮過去。『砰』的一聲響,黃燈撞上了萬金山那盞燈,炸成了碎片,火星就像絢爛的煙花一樣,四散飛濺…
「小張,怎麼樣?」從樹上下來,回到原處,楊叔問。
「萬金山的陣被我給破了,我們走…」
說完,師父大踏步往前走去。
剛走不到十米,我便感覺到,有陰性氣場的存在,急忙身子一閃,把楊叔給護在了後面。
師父停住腳步,朝左右看了看,深吸一口氣,猛地一聲暴喝,震的我耳膜子『嗡』的一聲響。
『嘩啦』,從一棵樹上掉下來兩個紙人,緊接著,兩道黑影從紙裡躥出來,瞬間不見了…
手電光下,只見這兩個紙人應該是從那座供奉狐大仙的廟裡面拿出來的,紙人身上寫有金木水火土的字樣,並且還有生辰八字。
把干支換算成公元紀年,兩個小孩子的八字…是兩個小鬼,萬金山養的,弄進紙人裡,對付我們,陣一破,被師父鼓足中氣那麼一喝,給嚇跑了…
再往前,我們就沒有遇到任何阻礙了。沒用多久,終於出了林子,我們看到了萬金山所說的那道裂溝。不是很寬,助跑一蹦,就能過去。但往下看卻很深,黑乎乎什麼也看不清楚。溝對岸不遠的一個壇桌子旁,萬金山盤著腿正坐在那裡。
「好本事!」萬金山冷冰冰的說,「如果夠膽從這溝上跳過來,你們就勝了…」
第八十七章法術相鬥〔2〕
說著,萬金山手就那麼一揮,也不知道弄的什麼玩意兒,『轟』一道火光從壇桌上掠了過去。
「退後!」
師父抓住我和楊叔,猛往後面一拉。我就感覺到有一種強烈的『陰氣』,從溝底下躥了起來,逼的我呼吸一窒。空氣一瞬間就像凝固了一樣…
「呵呵…」萬金山笑道,「張師父,我說過,我在這裡弄了一些很厲害的東西,如果你連這裡都闖不過,後面也就不用鬥了…」
「師父…」
我心說,這溝裡面也不知是有什麼厲害玩意兒,居然會有這麼強烈的陰氣。
「張師父,你怕了嗎?」萬金山笑道,「如果不怕,就跳過來吧…」
「小張,別跳…」楊叔緊張的說。
「師父…」
師父張開雙臂,把我們兩個一擋,冷冷的盯著溝對面的萬金山。過了片刻,師父笑了笑。
「你笑什麼?!」萬金山怒問。
「我笑是因為…」師父緩緩的說,「這條溝裡,根本就什麼也沒有…」
萬金山一愣,隨後冷笑一聲,「呵呵,這麼幼稚的話也說的出口,我對張師父真是失望…」
師父不答,而是說道,「我記得,萬老闆先前曾經說過,你前年就過來這裡了,對這裡一帶很熟悉,所以…」師父頓了頓,「你只是利用了這裡的環境,不知從哪個地方,把陰氣給引到這溝裡來的…冷兒…」
「嗯?師父?」
「把銀針給我…」
我取出放銀針的小匣子,交給師父,師父一根根抽出來,總共抽了七根,分別刺在了自己的眉心,人中,左耳垂下面,右耳垂下面,兩邊太陽穴…最後一針,師父刺在了頭頂…
這是奇門法家裡的『七關』,一旦用銀針全部封住,陽氣不會外洩,陰氣不會侵體。不過,這麼一來,術師就好比就被用枷鎖給鎖住了,請神不能達天,招鬼不能透地,任何法術,將無法再施展,任何法器,也不再供其驅使…
師父往後退了三下,立定腳步。
我的心都快從嗓子眼兒裡跳出來了,萬一這溝裡面真有東西,跳出來襲擊師父,他將沒有任何辦法抵禦,掉進溝裡,後果不堪設想…
「張師父夠有種…」萬金山氣定神閒的笑道,「既然溝裡什麼也沒有,那你就跳吧。」
「師父…」
「小張…」
師父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力沉腳底,『呼啦』一下朝那溝撲了過去…
我感覺腦袋就像打了個雷,師父已經到了溝的對岸,『砰』的一聲響,萬金山那張壇桌倒在了地上,溝裡的陰氣瞬間消失了…
萬金山呆愣在坐在那裡,看著師父,好一會兒才回過神,我跟楊叔也回過神。
「張師父…」萬金山緩緩的站起來,伸出一根大拇指,「我佩服你,這一場,我輸了,明晚,咱們斗第二場…」
萬金山走了以後,師父從溝那邊跳了過來。
「師父,你怎麼知道這溝裡面沒有東西?」我問。
「我是賭的。」師父說。
「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