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9節
「哦哦。」朱賓點頭。
忙活了一夜,眼下天也快亮了。從時間和路程來算,師父他們應該快到了,忍著疲累挨到天亮,我給向風打了個電話。
電話接通以後,我迫不及待問,「阿風,你們到哪兒了?」
「到xx市了。」向風說。
我一愣,「怎麼才到那裡?」
「高速路口收費站有檢查的。」
「檢…檢查的?」
「對,國道上也有,師父卜了一下,那些人,是衝著我們來的。」
「怎麼會這樣?」我皺眉問。
「很顯然,是有人作梗,阻撓我們回山東,準確的說,是阻撓這個沒有身份證件的冉族巫師隨我們回山東…」
我心往下一沉,「是誰在阻撓你們?除了我們這些人以外,還有誰知道車裡有個冉族巫師?」
「不清楚,我想,應該就是我們一直在追查的那些人,那股『邪惡勢力』,除了他們以外,不會有其他人…」
我想到了雨馨『父親』…可是,他們那些人是怎麼知道我們劫了個冉族巫師回來的?難道是那個曹老闆打的報告?那個混蛋當時失蹤了,我想肯定沒死…
我定了定神,問道,「那你們怎麼辦?」
「沒別的辦法,只能走偏路。這麼一來,路程就要遠好幾倍,估計還要好幾天才能到山東。」
「嗯…」我怔怔的點了下頭。
「阿冷…」
「怎麼?」
「本來,我們一直都是在暗中追查那股『邪惡勢力』,眼下已經暴露了。師父說,你們回山東的事,那些人可能也已經知道了,說不定會對你們下手,師父讓你們一切小心。」
「好,我知道了…」
掛斷電話,我心裡有些亂糟糟的。一時想到雨馨那個神秘的『父親』,一時又想到在那個冉民之地時,凌紀天的那些講述…
眼見天色大亮,我給楊老爺子打了個電話,囑咐他們近幾天出門的時候謹慎一些,有什麼事就給我打電話。
掛斷電話,我琢磨了一會兒,不管怎麼樣,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凡事躲是躲不掉的。那股『邪惡勢力』一直見首不見尾的隱藏在地下,如果眼下他們要露面對付我,那麼,我就和他們明刀明槍的干…
打定主意,我心神安定下來,開車過去把晨星接過來以後,我在朱賓他們這裡睡了一覺。中午醒來,就聽外面吵吵嚷嚷的。出來一看,朱賓正指揮著人,從一間屋子往外搬東西。
「幹嘛呢這是?」我揉揉睡眼。
「再騰一間屋子,給冷哥跟嫂,嫂子住。」
「幹嘛給我們住?」我問。
朱賓坦白跟我說,那只『鬼』被我養在他們這裡,我走了,他怕萬一有個什麼閃失…
朱賓說的有道理,再者,如果那些人露面對付我,有朱賓和他這些小弟在,我相當於多了很多幫手…
吃過午飯,眼見外面雨早就停了,下午也沒事做,師父他們還要好幾天才能回來,與其被動的坐著乾等,不如出去走走,查探查探。越接近山東,接近我們市,師父他們遇到的麻煩肯定就會越大。我不能空坐等待,而是應該想辦法他們掃除麻煩和阻礙,使他們得以順利的將那巫師帶回來…
「晨星,你在這裡等我,我出去轉轉…朱賓,好好保護你…嫂子,少一根汗毛,我把小子的皮給扒了!」
「別老凶人家。」晨星嗔道。
我笑了笑。
「冷哥放,放心去吧…」
把裝法器的包往車裡一放,我開車來到外面。下了一夜的雨,大街上光溜溜的,太陽還沒出,陰陰沉沉的天幕籠罩著整座城市,行人無精打采的走在路邊。
開車轉了一遭,我來到當初我和向風兩個半夜蹲守的那個菜市場,繞過菜市場,來到那條臭水河邊。這裡很安靜,車輛行人稀少。由於下雨,河面漲高不少,水渾乎乎的,蛤蟆『咕呱咕呱』的叫。我不禁想到那個『小妖怪』,不知還在不在這一帶…
順著河來到那座小橋,我把車停住,頭探出車窗,看向底下的橋洞。由於水面上漲,橋洞被淹沒了一大半。我心裡面浮想聯翩,二十多年前的那天,就是在這裡,說不定就是我此刻停車的這個位置,凌紀天發現的躺在橋洞裡,奄奄一息的萬金山…這就是命運,如果他當初沒有發現萬金山,就不會有後面一系列的事發生了,唉…
怔望了一會兒,我發動車,駛過橋,來到早已廢棄的『凌氏燈飾廠』,在一樓辦公室,當初凌紀天的老婆自殺未遂的那間屋子裡默立了一會兒…一段時間沒來,屋裡的蜘蛛網感覺更厚了,到時候凌紀天回來,站在這間屋子裡,心裡面不知會想些什麼…我搖了搖頭,走出來,上到二樓,在車間裡轉了一圈,然後上到樓頂,朝遠處,當初出現『鬼樓』的地方望過去,只見那裡建築錯雜,並無異狀。如果能從那個冉族巫師身上得到破咒的方法,令那座『鬼樓』出現,不知四周的居民會有什麼反應…
忽然間,我想到了原本被困在鬼樓裡的那個女孩兒,或者說,那個『惡毒女人』…當初從那『鬼樓』脫困出來,我問那女人要去哪裡,她說去市裡她幾個老鄉那裡,然後告訴了我一個地址,我則把我的手機號留給了她,跟她說,如果有什麼身份不明的人找她,或者她想起了什麼關於她『情人』小九的事,就打電話告訴我…她一直沒打,眼下,究竟能不能在三天後,用師父教我的方法把小九給救醒,還是個未知數。我何不去找找那女人?看從她那裡能不能得到一些對我們有用的線索,只是不知道,那女人目前還在不在這市裡…
看看時間,才只下午的兩點多鐘。出了燈飾廠,沒用多久,我便來到那女人所說的那地方。我不知道那女人的名字,只能描述她的相貌,沒想,很容易就從一個開小店的外地女人那裡打聽到了。
「你說她啊,你找她幹嘛?」這女人表情古里古怪,似笑非笑斜睨著我。
「啊…」我被她看的有些不自然,勉強笑了笑,「是這樣,我跟她…有過一次萍水相逢的接觸,分別的時候,她告訴我的這地方,然後我就找過來了…」
「萍水相逢?」
「嗯,對啊,呵呵,您知道她住哪兒嗎?」
「她現在去上班了,你找去她住處也沒用啊。」
「那她在哪裡上班?」
「你不知道?」
「我…不知道啊…」
這女人告訴了我個地方,居然是萬金山以前常去的那家浴足城!…我終於明白這女人為什麼看我的眼神那麼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