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4節
我沒說什麼,只是攥緊了拳頭,沒錯,這小九的確說話了…
「別慌…」
我喉嚨滾動了一下,盯著小九,輕聲喚道,「小九…」
沒反應…
我又叫了一聲,還是沒反應。往前湊了湊,我的臉就快貼在小九身上了,正要再叫,突然間,這小九又嘟囔了一聲…
我感覺太陽『穴』就像被一記重拳給擊了一下,由於離得近,這一次我聽清了,聲音根本就不是小九發出的…
「快下去,車裡面有東西!」
我一把將朱賓從車裡拽出來,俯身用手電一照,我看到,小九那座椅底下,有一個黑乎乎的東西…我根本不及細看這是個什麼玩意兒,手往口袋裡面一伸,『摸』出一道法器,用力打了進去,隨著對面的車『門』『砰』的一開,底下那東西不見了…
「別跑!」
我用手在車頂上一按,翻了過去,用手電照了照,什麼也沒看到,那東西跑了…
「冷哥…」
朱賓驚恐的站在那裡。
我走回去,抹了抹頭上的汗,「不知道那是個什麼,跑掉了,上車吧,沒事了…」
我心說,先前那幫人所看到的,應該就是那個東西了。我回頭看時什麼也沒看到,原來它跑到了我車裡…
朱賓正要上車,我忽然想到一件事,「等等。」
朱賓嚇得往下一縮,「冷哥怎,怎麼啦?」
「找找我那道法器。」
「嚇我一…一大跳…」
剛才打那東西用的到底是個什麼法器,我根本沒看清楚。不管什麼法器,都是師父辛辛苦苦做出來的,不能『浪』費。我用手電在車裡照來照去,沒找到,看情形,那法器應該是隨著先前車『門』被那東西撞開那一下,飛到外面了…
我繞到對面,果然,在水溝裡面找到了它。手電光下,只見這不過就是一道普普通通的令牌。我正要俯身去撿,忽然發現,這令牌底下壓著一本書…
這書看著『挺』厚實,,糊滿干結的泥巴,硬邦邦的,一小半埋在溝底的泥土裡。看樣子,這應該是之前灌溉的時候,被水不知從哪裡衝過來的。我使勁把這書從泥土裡面拽出來,拍了幾下,刮去封面上的乾泥,隱約可見『西北王胡宗南』五個大字…我心說,這寫書的真不容易,勞神費腦寫出一本書,讀者看完以後要麼撕了糊牆,要麼就像這樣當垃圾給扔了…我搖了搖頭,正想把這書給扔掉,忽然心裡一亮…
「啊!」
「怎麼啦冷哥?」
我抬頭一看,朱賓不知什麼時候走了過來,正在溝沿上站著。
「看…」我抖了抖這書。
「武功秘,秘籍麼?」
我眉頭一皺,不願再跟這蠢蛋『浪』費『唇』舌。把書放回原處,將令牌往上一放,剛好壓在封面的『西北』兩個字上…幫我『指路』的東西,原來是這個…
「你背上小九,跟著我走…」
朱賓背了小九,我挎上裝法器那包,拿上那只罐子,把車鎖了,從我發現那書的位置,跨過水溝,趟過麥『浪』,往西北行進…
先前我也沒看清那是個什麼,反正是個不乾淨的玩意兒,如果它敢回頭找我們麻煩,我就讓它有來無回…
師父跟我說,往死『門』方位行進,路程達到以後,會遇到幫我指路的人,或者事物,沿著那人或事物指出的方位一直走,當走到時辰『交』錯的時候,我會看到一處死水死火之地,那裡,就是最佳的施法之處…我聽的雲裡霧裡的,『時辰『交』錯』我知道,眼下是丑時,丑時的下一個時辰是寅時,所謂『時辰『交』錯』,就是醜寅相『交』的時候,大概也就是兩點五十五到三點零五分之間,這個時間段…可是,『死水死火之地』是個什麼地方?我是想破頭皮也想不出來…
看看時間,兩點鐘還不到,到兩點五十五分,還有一個多小時。我在前面開路,朱賓背著小九跟在後頭,不緊不慢的走著。走了十多分鐘,朱賓問我還要走多久,被我回頭瞪了一眼,他就不敢再言語了。夜氣濃重,星光滿天,到處一片寧靜。一路上,路過兩個村子,黑燈瞎火的,毫無動靜。
這樣越走越偏,看看時間,還要走半個多小時。我一手抱著罐子,另一隻手折了根草,捻來捻去的,心說,也不知師父他們現在到哪裡了,明晚我到底赴不赴約,隨那『女』人去那片規劃區?…這樣想來想去,我又想到雨馨和凌紀天,不知他們兩父『女』,這一路上是怎麼樣相處的,然後,我又想到那個神秘人物高啟恩,這人一直神龍見首不見尾的…
正想著,朱賓叫了我一聲,「冷哥…」
「幹嘛?」我回頭問。
「我快走,走不動了…」
我看了看時間,「再堅持一會兒,就快到了…」
我盯著時間,又走一會兒,終於,兩點五十五了,我們來到一大片瓜田。眼下瓜還沒長出來,田里全是瓜秧子,因此也沒人看守。放眼望去,根本就沒看到什麼『死水死火』。再往前走了五分鐘,忽然間,我看到前面有一塊空地…難道就是那裡?
「朱賓,快走,跟我來…」
剛來到跟前,我就看到空地的邊緣有一口機井。奔到井邊,用手電往下照,只見井底生滿雜草,浸泡在井底下雨所積的污水裡,一股股的泥草腥味兒飄上來,直往鼻子裡面鑽,至於井壁上,則生滿綠綠的苔蘚…看起來,這機井早就已經廢棄了…我心頭一喜,這不就是所謂的『死水』嗎?!那麼『死火』呢?
我站起身,用手電一照,只見這空地的西北角黑乎乎的,好像是被火燒過…死火!
為了確定究竟是不是,我走過去,用手摳了一點泥土聞了聞,沒錯,被火燒過,就是這裡…
「冷哥,還要,要不要走?」朱賓問。
「不用了,就是這裡,等下你配合我施法…」
說著,我正要起身,手電一掃,突然間,我看到距我大概也就兩三米的地方,好像『插』有什麼東西。走過去一照,是三根燒剩下的殘香,呈三角形狀『插』在地上,在這個三角形之中,有一小搓紙灰…
我『蹭』的一下站了起來,急切的望向四周的夜『色』。
「冷哥怎麼了?」朱賓問。
「是他…他來過…」
「他…他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