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節
我是幹什麼的?對於植物學我太在行了。但令我奇怪的是這些植物有些是沙漠中能生長出來的,有些則是沙漠中不可能有的,比如我看到了只有在森林中才能生長的一種絞殺植物籐蔓。
大雄不管這些,自顧自的擺弄著那些顯微鏡,看能不能賣錢。翻弄了一會兒就失望的把它們都放下了。
他又翻開工作台下的每一個抽屜查看,拿出一疊一疊發黃的資料。
我湊上去看,只見那些資料上全是手工記錄的研究筆記,還有許多手繪的植物外形以及切片結構。
我雖然對植物十分有研究,但畢竟看不懂俄語,就問大雄裡面寫的是什麼。
大雄撓了撓頭,說道:「這個嘛,還真看不懂了,我也是俄語的初學者,只能看懂一些口語,像這種科學術語是及其複雜的,就是叫一個普通俄國人來看都不一定能看懂。」
我想想也是,不管是語法還是發音,俄語都是世界上最複雜的語種之一,那些科學術語更是晦澀難懂。
沒有辦法,我只好拿了幾張看起來比較有意思的放進兜裡,回去仔細研究一下。
大雄沒有翻到明器是不肯罷休的,完全忘了我們現在是在找出路。
他繼續翻弄著那些櫃子,而我還在看那些資料,揣測裡面的意思。
這時候大雄忽然叫道:「小川同志快來看這個!」
我湊近一看,大雄竟然將工作台的一塊案板翻了起來,露出下面抽屜和牆壁之間的夾縫,並且在裡面找到了一塊銅質的小牌子。
我就樂了,拍著他的肩膀笑道:「大雄啊,你上輩子是只耗子吧?這都能被你摸到!」
大雄沒有聽出我話裡的調侃,昂頭說道:「開玩笑,爺可是倒斗界的大鯊魚。」
我以為他要自比奧尼爾,從體型來說倒是挺貼切的,可沒想到他接著說道:「能在一百公里的空氣裡嗅出一塊明器的氣味。」
我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人,就沒有理他,小心翼翼的用手指將那塊銅牌夾了出來,用袖子擦了擦上面的污垢,我只看了一眼,就倒抽了一口涼氣。
只見這塊長方形的銅牌頂上是一顆麒麟頭雕飾,兩側雕刻龍紋,手工極為精美,正面刻著三個古篆字:「御靈寺。」
我立刻就想起來,「御靈寺」,這不是嵬王帛書上面記載的唐代官府中的神秘組織嗎?嵬王自己就曾在這個組織中任職,按照帛書所述,這個組織內的人不僅個個身懷藝術,打交道的對象也全是些妖魔鬼怪。
大雄聽我講過嵬王帛書的內容,看到這個也是非常震驚,吞了半天口水,問我:「難道嵬王那個小白臉來過這裡?」
我不置可否,將銅牌反過來,就見背面是竹影山川紋,中間一行小字:「靈御使屯官王奐」
我嘶了一聲,說道:「不是嵬王,是御靈寺的另外一個人,叫做王奐。」
大雄罵了一聲:「狗日的,怎麼到處都有這個什麼狗屁靈御寺,好像跟我們槓上了似的。」
頓了頓,他又驚喜的說道:「咦?我偉大的中華真是了不得,連俄國鬼子的隊伍裡都有我們的官吏,天朝威武啊,唐朝那時候俄羅斯是叫什麼來著,琉球還是高麗啊?」
第58章聲音
我沒好氣的罵道:「那時候還沒俄羅斯呢,這個人的名字一聽就是中國人,什麼俄國鬼子。」
仔細回想之下,似乎想不起歷史上有什麼叫做王央的人,只靠一個牌子再怎麼琢磨也無濟於事。
大雄問我:「科學家,這東西能值多少錢啊?」
這東西是個重要的線索,不能讓他拿去賣了,於是我說道:「別成天錢錢錢的,這東西很重要,研究價值大過經濟價值。」
大雄就不願意了,來搶我手上的牌子,嘴裡嚷道:「誒,你怎麼能這樣,這是我摸到的,處理權歸我,我允許你拍張照片拿去研究。」
不過他搶了一會兒,忽然就一個激靈,臉色刷的一下白了,急忙去拔腰上的手槍。
我被他嚇了一跳,也急忙扭過頭去看身後,卻什麼都沒有看見。
大雄拿著槍,嚴肅的對我說:「剛才有個男的從你後面過去了。」
如果是以前我肯定會懷疑大雄是不是看錯了,而剛才我確實也感覺到背後一陣涼風,就像有人在我背後打開了冰箱門,現在手臂上的雞皮疙瘩還沒消。
大雄是個急性子,當下就叫我一起去看看。
他端著槍走在前面,我在後面用手機給他照亮,穿過一排排擺放標本的罐子,玻璃反射出妖異的白光,黑暗深處的角落裡,似乎正有什麼等著我們。
我們小心翼翼的往前走,呼吸都顯得非常謹慎,生怕有什麼東西忽然鑽出來。
就在氣氛極度緊張的時候,忽然,那種模糊不清的低聲說話聲又響了起來。
這一次非常的清晰,似乎就在耳旁,但是我們依舊聽不清那男的在念叨什麼,只知道似乎並不是中文。
鬼氣森森的說話聲迴盪在空曠的實驗室裡,就像惡魔的序曲不停的鑽進我們的耳朵,我感覺自己快要窒息了。
盡力鎮定自己的心緒,我們繼續往前走著,那個聲音就越發的清晰了起來,彷彿越來越近了。
最後我們在實驗室盡頭看到了一扇木門,聲音似乎就是從裡面傳來的。
但是一看這扇木門,我們倆都皺起了眉頭,因為這扇木門是由鐵鏈鎖起來的,不論是鏈子還是鐵鎖都銹得不能再銹了,顯然不可能還有人進出。
也就是說,這裡面的那個男人不是妖怪就是鬼魂,因為沒有人能夠在一間封閉幾十年的房子裡活這麼久。
我和大雄面面相覷,雖然地下的空氣非常冷,但是我們倆還是出了一額頭的冷汗。
清晰的呢喃聲就在耳旁絮繞,簡直就像催命的幽冥之音,我和大雄卻都愣住了。
過了好幾秒鐘,大雄才費力的吞了一口唾沫,小聲問我:「咱們真的要進去嗎?」
我也是抹了一把冷汗,感覺小腿有些發軟,問他:「不進去還有別的出路嗎?」
大雄左顧右盼看了看,說道:「估計是沒有了。」
「狗日的,有沒有什麼辟邪的東西?」我問他。
大雄摸了摸週身上下,說道:「沒有,我上個月去法華寺,有個方丈摸了一下我的頭,這能不能算開過光了?不如待會兒我頭先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