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節


仔細查看以後,我們都聞出這個的確是污泥,而不是血液。
那麼為什麼從雕像的額頭上會流出污泥呢?這就更加難以解釋了。
於是我們試著再次爬上雕像,查看額頭的小洞,甚至試著大夥兒一起推動這個雕像,卻都沒有絲毫的進展。
這時候安德烈看了看天,說道:「我們在這裡浪費太多的時間了,我想最有可能的就是這種石像全都是排污系統的一部分,所以才會出現這樣的現象。」
顯然安德烈的說法並不成立,從那麼高的地方將污水排到街道上,不說濺到行人身上,就是濺得滿大街都是,那也是非常噁心的一件事。
但是大家都沒辦法,因為我們不能再在這裡浪費時間調查一些無關緊要的信息了。
於是我們只得順著老胡的腳步往外走,看看老胡最後究竟到了哪裡。
不過在我們走出死胡同的時候,勞倫卻還是對著後方狂吠不止。
我不知道勞倫到底想表達什麼,但是一定不是什麼好事。
順著老胡的腳印,我們又回到了之前的地方。
然後循著腳印往前看去,老胡後來的方向倒是和我們一致了,也是向著燈塔的方向前進,腳印隱沒在了房子之間的夾縫裡。
於是我們沒有再多做停留,也沿著那條夾縫往前行。
勞倫走在我們最前面,雖然薄霧還沒有完全散盡,這條狗隨時都有走丟的可能,但是我也沒有束縛它的意思。
因為勞倫的目的和我們不一樣,它只要找到自己的主人就可以了。
我正這麼想著,勞倫忽然又在我們前面叫了起來。
我們急忙趕了上去,卻不見了勞倫的身影。
左右環顧之後,我就自言自語的說道:「有這麼巧嗎?剛想到勞倫可能走丟,它就果然丟了!」
我呼喚了幾聲勞倫的名字,可是周圍都沒有任何反應。
勞倫的消失,就如同老胡腳印的出現一樣,發生在如此突然的瞬間。
我有些急了,擔心勞倫會不會出什麼事情。
這時候大雄就指著地面說道:「你們快看,這裡似乎有新的腳印,應該就是不久之前留下的,泥巴還是濕的!」
我蹲下身子,看了看大雄所指的那個地方,果然有幾個新鮮的腳印印在那裡。
那腳印上的泥不僅濕潤,而且還黏糊糊的,一看就是剛留下的。
顯然,這一串腳印的出現和勞倫的消失一定是有關係的。
難道說,是老胡悄悄的將勞倫帶走了?
這個想法出現的瞬間,我又有了一個跟可怕的想法,那就是那個腳印的主人也許根本就不是老胡。
沒辦法,留著這裡瞎猜也是沒用的,於是我們都扯起嗓子喊了起來。
有的喊著老胡的名字,有的則喊著勞倫。
可是我們剛喊了幾聲,安德烈就從後面跳了出來,一一給我們做了個禁聲的手勢。
然後他小聲的說道:「你們看看眼前的這幾座房子,都沒有怎麼被破壞,我一開始怎麼說來著,在地下隧道裡和在保存完好的民居旁邊,是不能大聲說話的!」
看安德烈這麼緊張,我也小聲說道:「那怎麼辦?總不可能就讓勞倫這麼消失了吧?」
我剛問完這句話,旁邊的梁倩就拍了拍我,以極小的聲音說道:「快看那邊!好像有什麼東西。」
我扭頭看向她所指的方向,就見到我們右側巷子裡的一間房子,屋門緩緩的被什麼東西打開了,從裡面流淌出濃稠無比的霧氣,而在霧氣中好像有個黑影在往外擠。
我看的呆了,心說這是什麼東西?難道真如安德烈所說,這些保存完好的房子裡住著鬼魂或者海女?
我凝視著那扇門慢慢打開,好奇心油然而生。
這時候旁邊的大雄說了一句我最想說的話:「是那什麼醜八怪海女要出來了是吧?剛好老子還沒見過活的,讓老子過去看看!」
說完大雄就借了安德烈手上的雙管獵槍向著那扇門走了過去。
這時候,後面的黑衣女子罵了一句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從後面一把拉住大雄的袖子。
大雄扭頭看了看,原來是她,就不客氣的問道:「怎麼啦?別擋著你雄爺。」
黑衣女子說道:「這東西你對付不了,如果勞倫真是被這些東西抓走的,那你去救也沒有什麼意義。」
大雄一甩手,丟開黑衣少女的小手,大步往那房子走去,口中說道:「老子最不信的就是牛鬼蛇神。」
說完這幾句話,大雄已經大踏步的來到了那座屋子的門口。
而那扇門幾乎也開到一半了。
大雄一手握住把手,用力一拉,竟然將整個腐朽的門都扯了下來。
我們都為大雄捏了一把冷汗,但是大雄只是將手裡的門往地上一扔,然後就衝著門內哈哈大笑了起來,指著地面回頭說道:「這就是你說的我惹不起的東西嗎?」
我知道只要大雄笑了,一定就不會有什麼事,於是也鬆了口氣。
這時大雄嘴裡發出「喲喲?」的兩聲,往後快速閃了兩步,罵道:「你個小傢伙還造反了不是?」
這時我們都看清,門裡的東西原來是一隻黑色的大螃蟹。
螃蟹的身體估計有半米長,兩隻蟹鉗豎起來估計能達到大雄的膝蓋處,此刻正仰著頭要攻擊大雄。
我認識這種螃蟹,它是海邊非常常見的招潮蟹的一種,只是這只招潮蟹長得比較大而已。
《長冥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