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1節
看著這星星點點的亮光,我一時出了神,心說這真是一個美妙的物種。
其實世界上能夠發光的動物有很多,昆蟲類的當然最出名的就是螢火蟲,其餘的還有蜉蝣等生物。
每當人們看到這種發光的動物,都會有一種特別的感情,就算是男性也難以抵擋。
這可能是人類天生的浪漫主義思想吧,動物卻不會有這種反應,有些動物看見發光的昆蟲甚至會出現恐慌、害怕等情緒。
我也是個普通人類,所以看到這樣美麗的場景時,不由得讚歎。
不過看著看著,我就發現這種發光的螞蟻似乎和別的發光昆蟲有點不一樣。
因為它屁股上的光點竟然能夠變換顏色。
當它們接觸到血液的時候,那藍色的幽光就變成了紅色,而且急速的膨脹變大,很快就遍佈了全身。
這個時候,我手裡的業火便開始不安定起來,刺啦啦的響著,不斷的跳動。
不過那些螞蟻似乎只是對血液感到興奮,對我還是無視的,所以我並沒有感到畏懼或者坐立不安。
而那些螞蟻,因為舔舐了人的血液,動作開始變得靈活起來,胡亂的在門上爬行起來,毫無目的。
這樣看起來,就像是人吃多了興奮劑,無法讓自己安靜下來的狀況一樣。
很難想像,這種嗜血的螞蟻在食物充足的時候,會是怎樣兇猛的一種動物,說不定比那大批成群的始祖獸還要可怕。
我正想著,忽然又覺得不對,即使是昆蟲,或者說就是因為它們是昆蟲,這種很有組織和目的性的生物,就算是吃了興奮劑也不會漫無目的的亂跑。
我意識到,眼前的景象,有可能是中毒造成的。
不過這種毒藥似乎沒有令螞蟻立刻死亡,而是讓它們失去了自我意識。
我抬頭一直看著這些螞蟻怪異的行為,並沒有注意到,夾在門縫裡的那個血淋淋的人頭,竟然開始動了起來。
我當我發現它在動的時候,他的脖子已經轉過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角度。
這時候我才看清,原來那人頭的臉之前是背對著我的,也就是說它的臉上朝上的,現在轉過來,我才看清,他的長相極為兇惡。
那不是人認識的任何一個人的臉,而是一張沒有臉皮,大張著嘴,眼睛是兩個黑色窟窿的怪臉。
他的表情解讀扭曲,連鼻子都是歪的,整個五官就像是被人用鉗子擰過一樣,咒得就像是一個包子。
看到這張血淋淋的臉,我不禁有一種想要吐的衝動。
而且我發現,這張臉的主人竟然還是活的!不然它也沒有辦法慢慢把脖子轉過來。
接下來,我就發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就是那個血淋淋的人頭,似乎不是大小固定的,而是一會兒變大一會兒變小。
這簡直就是反常的現象,因為我從未見過這樣的人頭,彷彿只有一些海洋生物,比如章魚才能控制身體的大小。
正出神的時候,忽然那個人頭變得更加畸形起來,在他鼻子的位置忽然出現了一個大洞,然後那大洞慢慢的裂開,露出了裡面黃色的東西。
我看那東西不像是人的腦漿,有點像是發霉的黃色花菜的表面。
這時候,那人頭的臉也分成了像花瓣一樣一片一片的樣子,開始四散的分開。
我看傻了,不由得苦笑一聲:「這哪裡是什麼人頭,明明就是一朵花,之前掛在門上的是花蕾,現在不知道為什麼,它開放了,露出了裡面黃色的花心。」
不過也不能怪我,因為這個花蕾長得實在太像是人頭的形狀了,而且還能流出人類一樣的血液,真不是一般的花,果然,我發現這個花的奇異之處不但是長得像人頭,而且它的每一片花瓣細長扁平,就像是一條條舌頭一樣,胡亂的揮舞,將那些發狂的螞蟻捲起一大片,然後就往花心裡面塞。
那花心像是花菜一樣的表面有許多孔洞,看上去非常細小,但是當食物被捲進來的時候那些小洞就會變大,然後發出撕拉的聲音,將螞蟻全部吸了進去。
看它這個樣子,花心的結構應該類似於海綿,所以才能做出伸縮的動作。
這究竟是一株植物還是一隻動物,我實在是沒有辦法想得清楚。
不過它的目標似乎只是螞蟻,並且非常享受這個食物。
我趁此機會,再次偷偷的往門縫裡面擠。
這一次十分順利,我一下子就擠進了門縫,
這時候抬頭一看,就發現那長得像人頭的花,有許多根莖都是攀附在牆上的,它的花莖很短,整個龐大的根系就像網一樣攀附在牆壁與大門內側之間,使得它的頭能從門縫裡伸出來。
我看得出奇,不由得拿出手機拍了兩張照。
沒想到這傢伙對光的靈敏度是蠻高的,我拍照的時候忘了關閃光燈,它便瞬間感覺到了,把脖子從門縫裡伸了進來,然後花瓣張開,對我發出嘶嘶的警告聲。
我一臉無奈的笑,卻沒想到它忽然從花心的孔洞裡擠出來一些粘稠的像是血一樣的液體向我噴來。
我只得連連後退,免得被那些液體給沾上。
那人頭一樣的花朵似乎也沒有心情為難我,只是嚇唬我罷了,看見我後退就再次心安理得的將頭伸出門縫去捕捉螞蟻了。
我看出這花朵是沒有智慧的,捕食是它的首要任務。
我放眼望了望四周,發現周圍並不像我在外面窺見的那麼冰冷荒蕪,而是到處都生長著一些零零散散的奇怪植物。
有的花朵像是動物的眼睛,一簇一簇的生長在牆邊,根系深深插入牆縫裡。
有的呈籐蔓狀橫架在高處,上面結滿了和成年人差不多大的葫蘆形果實,只不過表面長滿了刺。
這裡的牆也不是冰做的,而是成塊的巨大黑色石頭砌成的,中間夾雜著生土。
而且我發現,這大殿裡的溫度要比外面高很多,我甚至感覺到有點熱。
我正看著周圍這些奇怪的植物,忽然之前的那個哭聲再次響起來了。
這一次離我特別近,就像是在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