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


但是我猜錯了,她遞給我後說:「地府城來的信,我只是信差,不過看郵戳是地府宮的。你簽收一下吧,我回去也好覆命。」
我說:「邪了,陰陽還能互通,竟然也有信使,對了,我要是想寄信,怎麼辦呀?」
「你沒燒過紙嗎?」她瞪了我一眼,遞給我一支筆。我簽了字遞給她。
這時候身後有人按喇叭,有保安從外面跑過來開始喊:「你不走,停這裡幹嘛?車壞了咋的?」
我伸出頭說:「沒壞沒壞,這就走。」
我開車出去,在一旁路邊停下,打開信件一看愣住了。上書:楊落,你把我害慘了,我告訴你,我懷孕了。不知道如何是好。你要是死了也就好說了,我打掉這孩子也就是了,偏偏你沒死,我還得到了你活著的消息。這就不是我一個人能做主的了,如果我私自打掉胎兒,勢必會觸犯國法,天理地規和人法都是不容我的。我身為三界貴族,既不能觸犯三界律法,又不能私自產子,你該怎麼給我個交代呢?姬子雅書。
我心說絕對是有詐啊!怎麼可能就那麼寸呢?我們陽間的夫妻為了要個孩子,都多難啊,每天努力都懷不上,你就那個一次就懷上了。一定是想引我去陰間,然後幹掉我而後快的吧!我上你的當,就不是楊落了。我呸,當時你不是要殺死我的嗎?寫封信我就信一個要殺死我的人?你當我傻啊!
正所謂是聽其言,觀其行。你說的再好也沒用,我還是要看實際行動的。
沒當回事兒,繼續去赴宴。張軍開了個包房,是有最低消費的那種。他一個國家的高級公務員,也不差這點錢,人家公務員工資是不高,但是獎金和福利高啊!過節發的東西一個人都有四五千的,這誰比得了?這樣發,還不用上稅,誰要那麼高工資幹啥啊!
他看著我嘿嘿笑著說:「道長,我,我不知道該怎麼感謝您那天的救命之恩。」
我看著她笑著說:「你不是說那是做夢嗎?」
他往後一靠說:「我倒是想,可是我心裡清楚啊,那不是夢啊!可是麻煩來了,上面逼著破案,毫無線索,你我知道是妖道害人,可是上面不信這些啊!你說我怎麼辦?」
「你的意思是,請我幫你破案!」我說。
「楊哥英明,小弟佩服。」
「狗屁,我是道士,不是偵探,我負責除魔衛道,可不負責刑偵破案這些,有妖魔鬼怪害人你找我,其他的事情是你們的事情。」
「我知道我知道,就當你幫小弟個忙,我不指望您專門幹這件事,要是什麼時候有線索了,提點一下小弟即可。」他給我倒上了啤酒,說:「拜託了。」
我說:「喝酒就免了,我還要開車呢。」
「沒事,您開車被抓了找我,我認識交警隊那群人,都要給小弟幾分薄面的。」
他非要讓我喝酒,我磨不開就喝了幾瓶。
喝完後稀里糊塗就答應了,之後上車往回走。知道自己喝酒了,不敢開快了,也就是二十邁的速度吧。就算是這樣,我還走錯路了,下車後不知道在哪裡了,就問路邊的小情侶這是哪裡。
路邊的人說是昭覺寺。我哦了一聲,心說怎麼到了這裡了呢?我問:「哪邊是北呀?」
這對小情侶笑笑,用手一指說:「那邊是北,我看你不要走了,在附近找個地方睡一覺再走吧!」
我心說是啊,喝迷糊了。把車停到了一旁,倒在車裡就睡了。
這一睡不要緊,到了半夜的時候出事了,天空黑了下來,很快就下起了大雨。我是開著天窗睡覺的,直接被澆醒了。趕忙關天窗。之後我看到一個女孩子光著腳從昭覺寺裡跑了出來,露著大白腿,衣不蔽體的。身後有幾個和尚一直追。當這女孩子跑到了外面的馬路上後就開始撅著屁股翻找一個垃圾箱,之後一群鬼在周圍圍著她看熱鬧。
我心說,這他媽的真奇怪啊!開了天眼就是不一樣,能看到很多稀奇事情。這群和尚也不追了,遠遠看著,這姑娘穿了個四角的內褲,上身一個背心,濕透了,看的清清楚楚。她一邊翻找一邊嘟囔:「哪裡去了?怎麼不見了呢?」
那些鬼交頭接耳,我在嘈雜的雨聲裡分辨不清。但是那女孩子的聲音我卻聽的清清楚楚的。「不可能啊,就在這裡的啊!」
我推門下去,一步步過去,那些鬼看到我後嚇一跳,熱鬧也不看了,都閃開了。我看到那個姑娘還在撅著屁股找呢。我拍拍她的肩膀說:「你找什麼呢?」
她慢慢回過頭說:「我的眼睛沒了,我的眼睛。」
我一看可不是咋的,兩個眼眶裡,根本就什麼都沒有。但是事情來了,這沒有眼睛又是怎麼在這路燈下準確的摸到垃圾箱的呢?我下意識往後縮,用力看著姑娘,她就是個人啊!沒錯啊!
「你沒有眼睛怎麼看到的呀?沒有眼睛怎麼找眼睛呢?」我順口就來了句。
這時候,幾個和尚跑過來,對我說:「施主不要怕,這女施主是看不到的,她只是熟能生巧,每次跑出來都會準確的找到這個垃圾箱而已。」
我問:「她的眼睛呢?」
第38章 神秘女子
「自己挖掉了,然後就瘋了,主持看她可憐,就收留了她。」小和尚念了聲阿彌陀佛,搖搖頭說:「罪過,罪過啊!」
「你胡說,我的眼睛被你們吃掉了,吃掉了。」這女的喊叫了起來。
我聽了渾身一冷,忍不住打了個冷戰。
和尚們架著女的往回走,卻走得很匆忙,我看到這女的完全是被拖回去的。一雙腳就在雨水中滑行。他們進了昭覺寺的大門後,很快光噹一聲關了寺廟的門。我要是普通人也就算了,但是我是個道士啊!除魔衛道是我的責任啊!難道不是這樣的嗎?
周圍有幾隻鬼出來,他們站在大雨中,時隱時現。都離得我有一段距離,看著我,又不敢接近我。似乎感覺到了我是個什麼存在。我被大雨這麼一澆也清醒了,用手擦了一把臉,然後回到了車裡。
天琴毫無徵兆地出現在了副駕駛的座位上,她打著哈欠說:「剛睡醒,你體內的星球上真的太舒服了,簡直就是天堂啊!」
我沒有搭理她,而是繼續糾結著。我到底是該闖進去看看還是等第二天再說呢?第二天廟門開了後,我可以大大方方進去,但那時候進去,這女孩子會不會被滅口了呢?可是如果現在進去,我就是個賊了啊!這翻牆入院的,畢竟不好!
天琴看看周圍說:「這地方怨氣很重,你來這裡做什麼?咦?有個寺廟。昭覺寺!你是來燒香的嗎?你不是道教的嗎?怎麼改拜佛祖菩薩了呀?小心你們祖師爺將你逐出師門。」
「我才懶得拜這印度人的玩意呢,貧道啥也不信。」我說道。隨後氣呼呼地從口袋裡摸煙,結果煙都濕了,沒辦法抽。
突然,我隱約聽到寺廟裡傳出了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聲,這聲音令我再也不能淡定了。天琴問了句:「什麼聲音?」
我下車的同時,天琴嗖地一下就融入了我的身體。我在大雨中奔跑前行,到了寺廟圍牆外的時候,我縱身一躍就上了牆頭,四下看看,發現牆下面有一條大狼狗。在狗窩裡趴著,只是露出半個頭,在看著我,卻不叫。我心說這狗真好啊!
我跳下去的時候,這狗趴在了地上,在狗窩裡晃尾巴。看來,他是挺喜歡我的。我在心裡默念:「天琴,發現沒?我挺有狗緣的。」
「你別做夢了,是我在威壓這條狗。」她不屑地切了一聲。
我尷尬地哦了一聲。緊接著,又是一聲慘叫。我循聲望過去,在大雨中朦朦朧朧有一片林子,聲音就是從林子那邊過來的。多虧我目力極佳,黑暗和大雨根本沒能阻擋我的前行。我一個縱越,就像是黑色的閃電一樣竄進了林子,默默無聲地前行。當我穿過林子後,看到了一個池塘,繞過池塘有一座石橋,石橋欄杆上雕有趴蝮。過了石橋是一個院子。院子前正對著大門是拖著石碑的龍子贔屭。
本來我以為是烏龜的,剛在心裡念叨弄個烏龜在這裡幹啥,沒想到直接就接到了抗議,天琴說這是龍子贔屭,你這個笨蛋。你見過這麼威風的烏龜?
院門開著,並沒有守衛。我剛要進去,就聽天琴說:「有禁錮,被人施法了。」
我看了好一會兒也沒看出來被人使了什麼法。只是看到門板上的兩個門神瞪圓了眼睛看著我。問題就在這門神上,我只是往前邁了一步,這倆門神頓時每人一步從那門板上走了下來,其中一個指著我喊了句:「哪裡來的狂徒,深夜亂闖主人私宅,有何意圖?」
《妖女莫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