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節
「夫君,夫君,該起床了,吃午餐了。」
我睜開眼看看她說:「我不吃。」
她把我拉起來了,還給我穿衣服,就當我是小孩子一樣。吃飯的時候,我告訴她是來學技術的,她說你既然有這個天賦,再好不過了,西三城的鍛造術那是名不虛傳。二妮子的人偶就是出自西三城,你覺得怎麼樣?
「那可是第一次見到這麼精妙的寶貝。」我說。「這東西精妙絕倫,無與倫比啊!我還真的沒看出來是個人偶,還當那就是二妮子呢。看來我以後可以打造幾個。」
「你吹吧你!」李紅袖說,「那東西都是地級大師才能打造的。我看你啊,能學到玄級中等我就知足了。」
和李紅袖又在一起你儂我儂了半天,第二天一大早我便啟程了。捨不得走也不行。
這次來可不是來找李紅袖廝混的,是來辦正事的。可以說,和李紅袖這一天的時間,都是忙裡偷閒。
……
一路穿過了中三城進入了西三城第二城的時候,已經過去了五天,我是每個城都住一晚,到了西三城的第二城的時候,是晚上。
住進了店裡,和小二打聽梅府所在。小二拉我到了街上,指給我說:「你看,沿著這條路,一直下去,穿過三條街後,右轉,就是最前面有個藍色的房子那裡右轉,走大概兩百步,你看左面,你就能看到梅府了。昔日的梅府可是光彩萬分,可惜,落魄了啊!」
我問:「怎麼了?」
「後繼無人,對了,你是來找梅德龍老爺子學藝的嗎?」
我點頭道:「正是,我是精靈族的老杜推薦來的。」
「我看還是算了吧,這梅老爺子的昌華爐被偷走以後,他脾氣大變,連他的兒子都搬出去住了。」小二說,「造孽啊,本來以為是收了個好徒弟,沒想到卻是引來了一個家賊。」
我心說真慘,找了個師父吧,估計變成了神經病。連親兒子都走了,這老頭得多麼各色啊!
第二天一早,我還是騎著馬去了梅府。這大門樓上都長草了,兩邊牆頭上的瓦片都掉落了,露出了裡面的泥土。我去推門板,沒關,吱嘎一聲就開了。剛進院子,就看到一老頭在院子裡撒尿呢。院子裡也是長滿了雜草,雜草裡有很多蟲子在叫。
老頭頭髮花白,散亂著。衣服也是很寬鬆。他看到我後喊了句:「真沒禮貌,進來也不敲門,出去重新進來。敲了門再進。」
我一聽,重新回去,關上門,敲了幾下喊了句:「有人在家嗎?」
「進來吧。」
這老頭子背著手站在屋子門前,靜靜地看著我。我指著外面說:「我可以先把馬拽進來嗎?我看這裡草挺好的,進來吃些草!」
「可以。」
我一拍手,大龍馬就從門外噠噠噠走進來了,看到院子裡的草過去就吃。這一直趕路了,停下腳就是在城裡,哪裡找這樣新鮮的草去啊,頂多就是點干料。這下可算是逮著了,還不吃個過癮啊!
我這才拿出老杜給我的推薦信來,雙手奉上。他接過去慢慢打開,看完了後歎了口氣說:「這個徒弟啊,多少年都沒聯繫了,沒想到還記得我。你是火屬性和金屬性雙屬性的嗎?給我看看。」
我伸出手去,他一把就握住了,隨後猛地瞪圓了眼睛說:「好,好苗子啊!前途無量啊!火屬性和金屬性有一樣達到你的這水平就能做一個出色的鍛造師了,你有雙屬性,還都是九級加的,絕無僅有啊!可是,我教你什麼呢?我這裡爐火都熄滅了七年了啊!七年我都沒碰過爐子,沒舉過錘子了啊!我的手……」
他伸出手,不停地抖動著。
我心說這還學個屁啊!剛要告辭呢,就聽他說:「既然你來了,就先住下吧。我這裡還是很寬敞的。」
我一想也是啊,好歹這裡比酒店寬敞,以前也是個大戶人家。我說好吧,麻煩老人家了。
老頭帶我進了客房,還別說,被褥還是很乾淨的。我剛倒在床上,老梅就進來了,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說:「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最後一個徒弟了,要不是小杜介紹來的,我本來真的不打算收徒了。破例了,再收你最後一個。明天開始,我們生火。」
我心裡那叫一個苦啊!本來以為你不收我也挺好,我找個不頹廢的去,誰想你又願意了,但是人家既然都已經這樣了,我也只好點頭。
第二天一大早,老梅就帶我去了鍛造房裡,裡面有一個火爐,裡面擺好了精碳。老爺子一伸手,打出一個火球,忽地一聲,爐火燒了起來。梅老師的臉頓時就紅了。
他說:「鍛造,首先就是瞭解火和各種材料的屬性。火分為無數種,就連我到現在也分不清,但是你只要記住特有的規律就行了。最重要的是對火的控制和對材料的理解。我是火屬性,對材料的理解比金屬性的差很多。但是金屬性的人,對火的控制可就差遠了。」
他說著手一推,這爐火忽地一聲就燒了起來。
「你來試試!」他收了手,對我說。
我控制這個還是小意思的,火屬性真氣推出去,這爐火呼地一下就燒了起來。梅老師說「小一點!」
我收了一些。
「再小一些。」
我又收了一些。
「讓火再小點。」
我的真氣已經收光了,他還讓我小一些。我收了手說:「老師,已經全收了啊!」
就見老梅一伸手,這火爐的火直接就下去了。這是吸走了火嗎?我驚呆了。我說:「老師,這是怎麼做到的?」
「你要學的就是對火的控制,你起火還行,壓火就不行了。我告訴你,起火容易壓火難。起火靠的是真氣,壓火靠的是靈魂力。是靈魂對火的親和力,是靈魂力對火的控制。……」
……
一連十天過去了,我每天都在和老梅在弄這爐火,每天就是在控制著,老梅在爐子裡弄了個溫度計,刻度精確到了百分之一度,這溫度計一直到了屋頂。他要我達到出神入化的境界,他說一個溫度,我閉著眼就能燒出那樣的火。
這大溫度計確實很尿性,也不知道是啥材料的。
「笨蛋,還差太多,高了三度。」
「笨蛋,低了,低了五度,你還能不能行了?」
「我就沒見過你這麼笨的,又高了,高了高了,高了六點五度。」
……
老梅這樣的喊叫,我聽了十天了。我不得不讓自己靜下來,閉著眼,聽著爐火的聲音,想著那溫度計的刻度,裡面藍色的液體忽上忽下。
「我要一千三百二十五點三七度。」老師隨口來了這麼個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