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節


「又是個貪財的傢伙!」林文靜罵了一句,然後說:「都成精了,你還想抓它。你怎麼就知道那是人參精,萬一那小孩是個陰魂怎麼辦?」
其實一早我也有想過,那小孩會不會是人參精,不過轉念一想,人參精看到人都會逃跑,哪裡會跟著人不放的,顯然那是一個陰魂。
想到這裡,於是我就說:「先不說這些了,大家還是想想接下來怎麼辦吧?前面有小孩,後面有屍煞,你們選繼續前進,還是原路返回?」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全都說選擇繼續前行。是啊,前面雖然有個小鬼,但是最起碼比面對屍煞那個紅毛怪好多了吧?
打定了主意,於是我們就開始繼續前行。
此時已經是半夜時分了,月光雖然很大,但是密林之中的山路兩旁全是摭天蔽日的大樹,月光大部分被鬱鬱蔥蔥的樹枝給摭擋住了,所以山路上全是一團團黑黑的樹影,大樹被夜風一吹,搖搖晃晃,地上的黑影乍一看去像極了張牙舞爪的妖魔鬼怪。
我們進山時都帶有手電,特別是周老他們的手電,據說是軍用戰術手電,照明強度及距離都比我的強太多了。此時深山密林裡頭雖然月光不大,但是有手電也不至於摸瞎。
一路前行,不敢停留歇息,因為誰都不敢肯定那屍煞會不會跟上來。越往深山深處走去,四周的樹木也變得更加的粗壯,有的竟然兩三個人都合抱不下,幾百年的參天大樹到處都是。
我看了一眼我們所在的環境,身處在大山脈的山坳裡,四周都被高山包圍著。抬頭遙望前方的遠處,在月光下前方遠處的一座山脈最高,想來遠處那座大山應當就是神廟山了吧!
不過,在這種大山脈裡,你雖然遠遠的能看見一座山,但是要你走過去,這之間的距離興許一兩天你都到不了。
眼下這個山坳裡的濕氣比較重,地上落滿了枯枝樹葉,人踩在這種枯枝爛葉上面,就好像踩在了海綿上一樣,陷下去好深的一個腳印。
這時,周老告訴我們,這種原始森林裡據說會有煙泡子,要我們都小心一些。何謂煙泡子?一聽我也不知道,於是就問周老。周老告訴我們,原始森林因為幾百年無人踏入,一年四季落在地上的枯枝樹葉就會越來越厚,有的落葉能達到好幾米深。又因為原始森林裡濕氣重,太陽又照不進來,所以越積越厚的落葉就會腐爛化成泥漿,像沼澤地一樣撲撲的直冒氣泡,所以被稱為煙泡子。
這種煙泡子可比沼澤恐怖多了,因為沼澤你能看得出來,會有水,有淤泥。可是原始森林裡的煙泡子卻看不出來,因為而上面的落葉是剛落下來的,所以乍一看上去毫無異常,可是人一旦踩上了這種煙泡子,那麼就為時已晚了,人就已經陷入下去了,想爬都爬不起來。
教授就是教授,這懂得就是比我多。不過,如今聽周老這麼一說,我還真的就不敢太大意了,萬一這種陰濕的山坳裡真有他所說的煙泡子,那掉進去了可就真的長眠於此了。
當下我就放慢了速度,每一步踏出去都留了幾分力,萬一踏空還有力道退回來。
就這樣,一行四人,朝著前方走了很久,直到林文靜叫苦說走不動了,想要休息一下。我點頭同意了,如今走了有一個多時辰了,按理說已經走出有十多里山路了,屍煞一直沒有出現,顯然是不會再來了,所以我也就不那麼擔心了。
大家席地而坐,大口喘著氣,林文靜提議:「今晚能不能就在這裡搭個帳篷過夜呀,因為都快到下半夜了,不可能咱們就這麼走一整晚夜路吧?」
周老也累得不行,畢竟他年紀這麼大了,跟著我們年輕人走了一天一夜,能堅持到現在,已經非常了不起了。見到大家都又困又累,又看到我們還身處在這個大山坳裡,一時半會兒也走不出去,於是歎了口氣,準備同意她這個提議。可是就在這時,一旁的亦不凡卻突然冷不丁地來了一句:「你們不覺得這裡有點眼熟嗎,是不是之前我們來過這裡啊?」
第一百零三章陰魂不散的小孩
一聽這話,我心裡邊就一驚,是的,的確驚了一跳,這話來的實在是太過突然了,誰他娘的會想到亦不凡冷不丁的會來這麼一句呀?
所以,當時我心裡頓時就發毛了,急忙驚問道:「啥?你是說咱們走過這裡?」
亦不凡點點頭,說:「是啊,你看看這個地方,我怎麼感覺和之前走過的地方一模一樣呢?」
聽到這話,我急忙就朝四周看去,只見周圍是參天大樹,密密麻林,腳下是一尺多厚的枯樹爛葉,幾棵數百年的古樹立在眼前。看到這裡,我不由愣住了,這一草一木還真的很眼熟,難道我們剛才真的走過這兒?
我曾記得,當周老之前提醒我們要小心煙泡子時,我的確好像就是正好經過這兒,因為我清楚的記得眼前那幾棵數百年的老樹。如今一看,發現不但眼前也有幾棵百年老樹,而且就連它們之間的位置都相差不多。
話說這雖然是原始森林,參天大樹很多,但是幾百年的古樹卻也不太常見,因為很多樹長到一定時候都老死了,而同一處地方存在這麼多棵古樹,這還真的不是哪都有。想到這裡,我不由驚道:「不會我們真的走過這兒吧?」
此時林文靜和周老也嚇得臉都變了色,特別是林文靜,直接嚇得驚叫道:「你……你們的意思是我們迷路了,又回來原地了?難……難道我們遇到鬼打牆了?」
「啊?」亦不凡嚇得四處亂看,說:「鬼打牆,不會這麼邪門吧?」
說完這話,便望向了我,顯然是問我的意思。
我說:「大家先別忙著下定論,是不是鬼打牆還不一定呢。」
這時,周老突然指著我們前面十幾步開外的一棵樹後叫道:「你們快看,小孩在那!」
我正在觀察四周的環境,腦子裡還在想著我們是否真的迷了路,突然之間又聽見周老說見到了小孩,我心裡就又猛得一驚,急忙叫道:「在哪,在哪!」
然後猛得回頭朝周老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見他指的地方是一棵幾百年的古樹,只不過此時那裡並沒有見到他所說的小孩。當下我就急了,我說:「小孩在哪啊?」
「剛……剛才就在那老樹的旁邊,現……現在躲在那棵老樹的後面去了。」周老此時也嚇得不輕,指向古樹的手都顫抖了起來,嘴也結巴了。是啊,饒是他這種高文化素養的教授,此時也覺得在這種深山裡出現小孩太過邪門了。
當然,林文靜和亦不凡,這兩個之前就見過小孩的就更加害怕了,兩人看都不敢看那邊,躲在了我和周老的身後。
我示意大家先別急,呆在原地,我到那邊去看看。
周老所說的那棵古樹就在離我十幾步開外,是一棵老槐樹樹。古樹很粗大,直徑怕是得有一米多寬,長得是枝繁葉茂,摭天蔽日。我拿著手電很快就來到了古樹前,掐上法指,慢慢地朝古樹後面走了過去。
前腳剛一邁到老槐樹後面,手電也就打了過去,可是槐樹後面空空如也,別說小孩了,就連鬼影都不見一個。
圍著槐樹轉了一圈,不見周老所說的那個小孩,最後我只得又往回走。對他們說:「看來那小孩又躲開了,沒在那兒。」
周老有點不相信,嘴裡嘀咕道:「我剛才明明就見到那小孩躲到老樹後面去了,怎麼就會不見了呢?」
說完,他也壯著膽子跑到了古樹前面繞了一圈,最後撓著腦袋返了回來,直歎古怪。
我說,沒啥可古怪的,那小孩應當就是個孤魂野鬼,大家別走散了就不用擔心著他的道,畢竟咱們人多,陽氣重,所以就算那小鬼想對咱們起啥壞心眼,也不敢近前來。
此時,林文靜可按奈不住了,問我現在該怎麼辦,還要不要在這裡過夜了?
我還沒答話,亦不凡就不願意了,意思是要離開這個邪門的地方。而我,也說先離開再說,繼續往前走一段路,看看是否走得出去。
林文靜是不用說了,已經嚇得不輕,不僅害怕那個小鬼,而且還擔心自己是遇上了鬼打牆。而周老也眉頭緊鎖,他說:「要判斷我們是不是一直在原地繞圈很簡單,我們就在這地上留下一些標記,如果繼續往前走,看不到我們之前留下的標記,就說明我們沒有迷路。」
我點點頭,覺得這個辦法很不錯。於是,我就從包袱裡取出了一道驅邪符貼在了路邊的一棵大樹上。我之所以用驅邪符,那是因為我擔心用其它樹枝之類的作記號,怕被那小鬼搗亂給破壞掉,而這驅邪符量那小鬼也不敢動它。
就這樣,我們再次往前走了起來,一邊走,時不時的大家都會留下一點標記扔在路上,比如折斷的樹枝,比如撕下的紙張等物。
調過頭繼續往前走,我走在最前面開路,周老和林文靜在中間,亦不凡走最後。也不知道走了有多久,走著走著我卻感覺越走越不對勁。
「這他娘的這是哪?」我心裡一驚,只見四周霧氣騰騰漆黑一片,以手電的照明距離別說想看遠處的山脈,就是遠一點的樹木都看不清,四周全是一片濃濃的夜霧。要知道現在頭頂上可是掛著一輪月亮的,就算這密林裡頭參天大樹摭蓋了大部分月光,但是最起碼也不至於看不見事物啊。
要說山裡有霧,那倒不新鮮,自從天黑以後,這深山裡就一直有霧。山裡的植被多濕度高,晝夜溫差也比較大,尤其是山坳子裡,到了夏天或初秋,到了後半夜基本上全是霧氣昭昭的,不過這種霧對能見度的影響不是很大。
我拿的手電,雖然不是什麼軍隊用的戰術手電,但是怎麼樣也能照出十幾二十米遠啊,可是此刻的光照距離好像並不怎麼遠。當下,我就眉頭直皺,罵道:「這他娘的,剛才走的時候這霧好像沒這麼大啊,你們有沒有覺得現在的霧比之前濃了好多?」
《民間山野怪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