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節


所謂篾片蠱,就是將十幾公分長的竹片施以蠱藥後,趁人不注意偷偷埋在路上,行人若是不知道地上埋了此蠱,走過之時,篾片便會跳上其腿腳,使人疼痛異常,過些時日,篾片又會跳進膝蓋,使人腳小如鶴膝,過個五五年,其人必死。
果然,麻子點點頭,說:「對,這就是篾片蠱,若是一個不小心,就會被他陰死!」
聽他這麼說,我不由從心底冒出一股寒意,沒想到這看似表面平整的路面之上,竟然還埋有這種陰人的害人蠱術,若是外人不曉,還真是會被此種陰人之術陰到。
麻子說:「這篾片蠱一定是南宮黎故意下在這門口,防止外人闖入的。若是外人不曉此處有蠱,被篾片所傷,是友的話南宮黎會替其將蠱收回去,若是敵的話,這籬笆牆還沒入,便已然著了他的道,是死是活全憑他的意思了。」
我點了點頭,覺得她說的沒錯,這也幸虧麻子一同前往,若是我一個人來蠱族,顯然今天就得在這籬笆門外陰溝裡翻船。
不過,既然這籬笆門外就埋了蠱,顯然這籬笆院牆裡的房子不可能是空屋,要不然沒必要下此蠱。所以,我便說道:「看來南宮黎的確是住在這兒了。」
大家都十分的認同,我對麻子是怎麼知道地上埋了篾片蠱十分好奇,就問麻子。她說,表面上用肉眼看上去是不會有任何異常發現的,因為篾片蠱都是埋在地下,之所以她能發覺到有異常,那是因為她體內的本命蠱感應到的。
我看了一眼麻子的肚子,心裡特別好奇她的本命蠱會是一條什麼蟲子?不過,這個不好相問,我也就沒有追問她了。
麻子說:「都小心點吧,跟著我別到處亂闖亂碰。」
有了這籬笆門口的篾片蠱一事,我們自然不敢大意,要知道這可都是要人命的蠱術啊,不可不防。
進入籬笆牆,來到房屋門前,望著那緊閉著的大門,麻子用苗語沖屋內喊了一句,不過屋內卻沒有任何的動靜,顯然南宮黎並不在家。
這時,我也沖屋裡喊著陳賢懿和老湯的名字,同樣屋內毫無動靜。當我準備打算趁南宮黎不在家闖進屋裡,進屋裡去找一下陳賢懿他們時,一旁的麻子卻搖頭說不必進去了,指著那大門上的鎖說:「你看,鎖都生銹了,顯然這門鎖了不少時間。」
我走到門前一看,果然如她所說,一把鐵鎖早已銹跡斑斑,少說也有一兩年沒有開過這鎖。再朝門窗看了看,只見門窗上面也滿是蜘蛛網,證明著這門窗近期均沒有開過。
我說:「難道南宮黎沒住這兒了?」
麻子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說:「看來只能回去寨子裡問問,看能不能打聽到他一些情況了!」
就這樣,我們離開了這棟房子,調頭返回到了寨子裡。
重新回到寨子裡,迎面就走來了一位中年男人,牽著一頭大水牛,穿著一身蠱族傳統打扮,褲腳扎的很高,光著的雙眼上面儘是泥巴,顯然是剛從田地裡頭回來。
麻子直接就走了上去,跟他說了一陣兒話。至於說些什麼,我也聽不懂,因為她們說的都是當地苗語。不過,雖然聽不懂他們說些什麼,但是我也知道麻子這是在向對方打聽南宮黎的消息。
只見麻子對他說了幾句話,接著那個人就指了指寨子的西邊,說的什麼我也聽不明白。麻子和他又講了幾句,那個人又指了指我身旁的端陽,這時麻子也朝端陽看了過來,眉頭微皺,也不知道他們到底在說些什麼。
就這樣,他們說了有一小會兒後,那個人這才牽著大水牛離開,不過當他經過我們身邊時,卻還指了一下端陽,回頭對盯著端陽的麻子,用苗語說了一句話。
看到那個男人竟然指了兩次端陽,而且麻子也盯向端陽,我心裡滿是莫名其妙,不知道麻子跟那男人究竟在說些什麼,幹嘛總指向端陽呀?難道麻子不是向那人打聽南宮黎的消息嗎?
心中好奇,於是看了一眼身旁的端陽,只見他臉色都變得異常古怪,似是十分擔心害怕似的,額頭上冷汗都微微冒了出來。
我就問他:「那個人幹嘛總指著你呀?」
第二百二十二章打聽
我們離開南宮黎家返回到寨子裡,本來就是為了來打聽南宮黎的消息,可是剛才那個牽著水牛剛從田地裡回來的中年男人,卻總是指著端陽。對此我十分的好奇,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不成麻子不是在打聽南宮黎的消息,反而是對我們打什麼主意?亦或者是說那個中年男人認識端陽不成?
心中疑惑,我便望向端陽,等著他的答案。
「我……我也不知道。」端陽可能真是被剛才那個人給嚇壞了吧,說話都有些發顫。接著他細聲的對我說:「不會是麻子想害咱們吧,要不然她幹嘛不去打聽南宮黎的事情,反而好像把目標定在咱們身上似的呀?」
我看了一眼麻子,發現她的眼神的確有些異常古怪的盯著我們看。我疑道:「應該不會吧?如果她要害咱們,在半路上就對我們下手了。」
的確,如果麻子要打我們的主意,完全在半路上就能下手。就算不用她下手,早在半路上遇到的那堆石頭,我們就看不出是石頭蠱,只要她不提醒的話,我們定然坐到石頭上中了蠱,何況剛才在南宮黎家外的籬笆門口,若她不提醒,我們同樣會中篾片蠱。顯然,她並沒有要對付我們的意思。
端陽說:「蘇大哥的死,也只是麻子一家之言說是南宮黎害的,總之她的話咱們不能盡信,我總覺得這個麻子不安好心,得防著點她。」
對於這話我心裡倒是有些認同,如今一卻都還在霧中,在苗區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誰的話都不能盡信,也不能輕易太過信任不熟悉的人。正所謂,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特別像我們走江湖的陰陽先生,更是謹記著這句話。
我點了點頭,嘀咕了一句:「那個男人總指著你,我還以為他認識你哩。」
「不可能,我又沒來過這兒,他哪能認識我。」端陽說到這,還咒了一句那男人神經病。
我們細聲說話間,那麻子也走過來了,於是我便問她:「麻子,你有問到一些南宮黎的消息了嗎?」
麻子點了點頭,說:「問出來了,剛才那個人說,南宮黎兩年前就沒有在寨子裡住了,而是一個人搬在寨子西邊去了,那邊有一棟茅草房,據說就是他的房子。」
「怪不得剛才那棟房子大門緊閉了,原來還真的搬到別處去了。」如今打聽到了南宮黎的消息,心裡也有了計較,只要他還住在蠱族,我們就可能找到他,否則就只能空跑一趟了。
這時,我又想起了剛才那個人古古怪怪總指著端陽的事情,於是我就問麻子:「剛才你問那個人什麼了呀,怎麼他總是指著我們呢?」
問出這話,麻子臉上又露出了之前的那種怪異神色,看了一眼端陽,然後反問道:「你們真是第一次來蠱族嗎?」
「當然,如果不是你帶路,我興許還真找不到這個地方。」我點了點頭,心裡更加疑惑了。
麻子點了點頭,又看向端陽,好像在等著他的答覆。
「湘西我都是第一次來,更別說這兒。」端陽見麻子看向他,也趕緊點頭說道。好像擔心麻子不相信,接著他還補上幾句:「我進到老家寨就被當成燒死他們族長的兇手抓起來了,而且老家寨離此隔著重重大山,正如大師所說,若不是有你帶路,外人怎能進來蠱族。」
麻子聽後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微微點了點頭,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我問道:「怎麼了?幹嘛突然問我們這個?你還沒有告訴我,剛才尋個人說些啥呢。那個男人古古怪怪的盯著我們,很是奇妙。」
是的,關於我們是不是第一次來蠱族,其實我一早就曾告訴過麻子,她根本就犯不著再次來確認。若是我們來過蠱族,之前也就不需要向她問路了。
麻子說:「剛才我的確是向那個人打聽南宮黎的事情,可是那個人卻告訴我,他好像見過端陽。」
一聽,我和端陽都張大了嘴巴,露出驚訝之色。
我說:「不可能吧?」
「絕不可能!」端陽也猛得搖頭說:「想來是那個人看錯了吧?又或許是我長得瘦,興許是以前這兒來過一個和我這般瘦弱的人。」
我也點了點頭,端陽是我從老家寨救出來的,怎麼可能會來過蠱族呢,顯然那個男人說的話不可信。
不過如今這麼聽來,我這心也就放下去了,心想怪不得那男人總對著端陽指來指去,原來竟是看著端陽眼熟的原因呀。
《民間山野怪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