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節


裁判宣佈了比試的結束,我是勝者,將獲得明天徒手比試的決賽參與權。
主動放棄比試的張世界也是一臉輕鬆,當我下來的時候,他找到我,友好地問道:「兄弟,剛才我若是不主動放棄,你會使出哪一招來?」
對方的態度讓我感覺不到敵意,再瞧見他那一臉明朗的笑容,我伸手與他相握,簡單地說道:「黑虎掏心。」
黑虎掏心就是很簡單的直拳,聽到這話兒他頓時就有些遺憾,說早知道如此,我就不下去了。我微微一笑,說招式簡單,但是就算你防範得再嚴,我依舊能夠瞧見你胸口的破綻,你要是被我全力在胸口打上一拳,現在就不會站在這裡與我交流了。
我說得有些驕傲,然而張世界卻聽懂了我的話語,緊緊與我一握,低聲說道:「嗯,不錯!這樣的敵人,還真可怕,希望以後,能夠和你並肩站在一起,而不是作為對手。」
我與他碰了碰拳,笑著說好,我們本來就是一塊兒的。
我這邊結束了,在一千多人的歡呼聲中,這代表著上午的比試也同樣完結,我下意識地去人群中找趙承風,不過還是沒有能夠瞧見。
他不關心我的勝負麼?還是另有決斷?
我心中充滿了疑惑,然而這些全部都被幾位好友蜂擁而上的祝賀給衝散了,努爾和王朋揉著我的頭髮,大聲的笑,跟每一個旁邊的人宣告:「這是我的兄弟!」
他們顯得無比驕傲,這讓我心中充滿了一種難以抑制的興奮。
不過一切都是勝負未分,王冠上的明珠是第一名,我只有拿下了,方才算是將這名聲給揚出去。要不然,幾年過後,大家談論起這事兒來,誰還記得第二名,姓甚名誰呢?
徒手比試過後,會場休整,然後到了中午,烈日正當頭,又開始了器械組的比試。
因為沒有徒手組的那種高淘汰率,又有高手鎮場,及時喊停,所以這一回是十二個人共同參加。
刀槍劍戟、斧鉞鉤叉,這刀片子的比鬥永遠比徒手要來得好看許多,圍觀的一眾群眾大呼過癮,喊聲整天,而那十二個器械組的競技者,則受到了偶像級別的待遇。
參與的每一個人,都有著自己所擅長的絕活,這些精選而出的傢伙一旦耍開起來,簡直就是目不暇接,無數讓人眼前一亮的高手都露出了崢嶸。
這裡面最出風頭的,就是來自青城山的王朋,以及來自麻栗山的努爾。
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與幾年前相比,這一劍一棍,已經到了驚艷的境地,好多圍觀的人在旁邊驚呼:「天啊,他們怎麼能夠將手中的東西用得這麼好?簡直就是出神入化!」
結果不難想像,通過一番角逐,努爾和王朋雙雙晉級決賽。
這之中自有一番曲折,同台競技的一眾人等也各有讓人驚歎之處,然而這個世間就是這般現實,強中自有強中手,一山更比一山高,如果不出彩,沒有強悍的實力和意志,自然會有人把你踩在腳下。
下午的時候我瞧見了趙承風,他和劉子銘、青色胎記等人站在一起,瞧見在台上大出風頭的王朋和努爾,他表現得十分淡然。
然而低下頭去的時候,我卻感覺他將自己整張臉都藏在了陰影之中。
此時此刻,倘若說要有一個最恨的人,我估計趙承風無疑會將我列為頭號,因為我一次又一次的讓他的計劃難以實施,作為一個師出名門的完美主義者,那恨意,估計能過滔天。
這也代表著,明天早上的決賽,將是一場非常讓人期待的比試,不過對於當事人的我來說,也絕對凶險。
我瞧在了眼裡,不過卻並沒有多說什麼,人便如彈簧,壓力越大,反擊便能夠越大,倘若永遠平平淡淡,你便也從來不會知道自己的潛力,有多深。
在雙雙獲得了決賽資格之後,我們幾人出現在了蕭大炮的臨時病榻處,發現這位老大的傷已經恢復得不錯了,也能夠下床了。
瞧見我們,他大聲招呼,說外面的校場喊得震天響,日他奶奶個腿,害得老子心裡癢癢,好幾回就想偷偷跑去看,結果被那巡查的護士給揪回來了,好沒面子。
王朋搶著告訴他,說昨天偷襲他的那個小子,已經被二蛋給淘汰掉了。
蕭大炮回憶起來,說:「你說的是那個矮個兒?那小子手底下卻是有幾手厲害的絕活,能夠陰我,也算是一種成就!」
他這人就是這般,大大咧咧,英雄重英雄,並不會一些東西而勞費心神,不過說到了趙承風明天將要與我爭奪徒手第一名的好事情,他在沉默了好一會兒之後,跟我講起了明天的策略來。
在他的眼裡,陰他的張世界那是最正常的搏擊格鬥,各盡其責而已,唯有費盡心思、禍害胖妞的趙承風一夥人,才是讓他念念不忘的對手。
是的,他蕭大炮就是這樣的人。
是的,這就是我的朋友。
第三十二章山雨欲來風滿樓
忠哥對我一番面授機宜,總體的策略就是要用掌心雷,以勢壓人,一上來就將趙承風的抵抗意志給壓垮。
顯然,他並不看好我的手段,時間一拖久之後,當趙承風瞭解了我的實力和搏鬥思路,必然會反客為主,佔得上風,到了那個時候,只怕我不但不能戰勝趙承風,奪得頭名,還有可能被那個小子下重手,名正言順地將我給廢掉。
這個擔心王朋和努爾都有,在他們看來,我的進步雖然已經讓人驚喜,然而如果對上趙承風這樣的人物,只怕可能也走不了多遠。
所以他們一直都在給我鼓勁,又圓場,說其實只要闖入決賽,便已經入了上面首長的眼,到時候前程自然遠大。
這話語裡面的意思,明裡暗裡,都覺得我終究還是太小,並不能與趙承風這樣的人物抗衡。
人最怕看不清自己,或者妄自尊大,或者怯弱膽小,我其實對自己的底牌是什麼,最是清楚,此番倘若想要戰勝趙承風,唯一可以憑恃的,就是那枚與《臨仙遣策》有關的神秘符文。
明天是龍是蟲,就得看那符文到底給不給力了。
看過了忠哥,天色也完了,過了初試的王朋和努爾則將進行秘法方面的考量。
由於此類東西的特殊性,所以第二次評選,則將在封閉的軍營中完成,組織裡會挑出一些有著豐富經驗的評選領導,然後私對私的進行交流,接著就給這門秘法從實戰角度和等級評分。
我早早地就返回了住處,摟著胖妞睡去,至於後面的結果如何,我還真的沒有給予太多的關心。
相比於秘法,徒手比試對我來說顯得是那麼的重要。
第二日清早,我活動手腳,準備著最終比鬥的來臨。看管儘管我感覺著這一次比鬥有可能會一敗塗地,畢竟雙方的實力終究不是一個檔次,但是我仍舊讓我自己變得更加鬥志昂揚一些。
我不想讓旁人瞧出了我心中的擔憂和膽怯。
天有些陰,烏雲低垂,我聞到了空氣裡面有一股風雨欲來的水腥味。
時間一點一滴地過去,當我來到賽場的時候,發現了一件奇怪的事情,那就是雖然也有好多跟我一樣不明瞭情況的學員,但是如昨天一般人山人海的場面,卻並未有瞧見。
主席台上的領導一個都沒有見到。
我和王朋、努爾對視,不曉得發生了什麼事情,竟然會發生這樣的情況。
《苗疆道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