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2節
長劍疾舞,化作劍網無數,一時之間,卻也沒有人能夠近得我身,而此刻的戰場已經移到了樹林之中,我並不畏群戰,反而是因為人多的問題,使得伊萬諾夫不能使盡全力,剛才誤殺自己人,便是這個原因,此刻聽到我的邀戰,那老毛子頭目卻也熱血賁張,一聲怒吼,卻是吩咐左右不要上前,他要與我單獨交手。
伊萬諾夫原本是俄國有名有數的高手之一,後來因為與安德烈等人一同叛變,輾轉千里,卻也是驕傲不減,這老毛子骨子裡驕傲無比,導致這幫赤塔叛軍的作風十分霸道,屢次在邊界擄人,行為張揚得很,此刻屢屢受挫,哪裡能夠忍得。
而他這邊一失去了理智,我卻曉得在這麼一大幫子的圍攻之下,根本無法持久作戰,於是在陡然之間,猛然爆發了出來。
【深淵三法,風眼】!
【深淵三法,土盾】!
曾經被我師父說過能夠讓我獨當一面的深淵三法,是我永遠出奇制勝的法寶,而在魔功已然大成的當下,陡然爆發出來的威力,並不是尋常人所能夠理解的,當我這般揮劍而出的時候,那伊萬諾夫猝不及防之下,竟然被扭曲的氣場給弄得失去平衡感,東倒西歪,略微有些吃力。
而就在這一刻,他渾身一震,整個人的毛髮更甚,直接化作了一頭直立而走的黑熊來,長滿鋼針一般黑毛的手臂一刀斬來,便如同山巒倒塌一般。
我錯身避開這一刀,卻見一道黑色氣流與我擦肩而過,斬落在了地上,踩成爛泥的雪地竟然空出了一條鴻溝來。
好厲害的魔兵!
我瞧見這一幕,曉得對手絕對是一個十足的強者,若是與他拖延下去,只怕我就要被人給困死在這兒了,當下也是左手結印,朝前一拍。
【深淵三法,魔威】!
魔威施展,化身為獸的伊萬諾夫天然地停頓了一下,而就在這個時候,我手中的魔劍帶著巨大的力量,斬在了對方的脖子上。
快!
快得已經快要接近於人類反應的極限了,而伊萬諾夫卻還處於一種轉變的過程中,整個人的反應出現了一點兒遲鈍,但就是這麼一瞬之間的誤差,要了他的性命,當感覺到重劍砍在了自己脖子上面的時候,他終於感受到了死亡的恐懼,一聲怒吼,那把黑芒彎刀朝著我的腰間斬來,而另外一隻手,卻直接朝著脖子上面的劍抓去。
我用了八分力,但是卻並沒有能夠將對方的頭顱給切下來,反而是感覺斬到了木樁子之上,無比的韌勁讓我難以往下一分。
瞧見這般的局面,周圍停手圍觀的一眾赤塔叛軍發瘋了一般地朝著我這兒撲來。
八卦異獸旗!
在這千鈞一髮之際,我毫不猶豫地將王木匠喚出來,將八卦異獸旗射出,釘住了陣腳,諸般異獸紛呈而出,擋住了無數憤怒而瘋狂的巨狼。
啊!
伊萬諾夫在嘶吼,他的左手已經抓住了我的飲血寒光劍,而黑芒彎刀卻也沒有能夠斬出,被我給抓住了手腕。
雙方在較力,誰要是弱了一分,恐怕就要直接下了黃泉。
怒吼之後的伊萬諾夫整個人變得無比的巨大,宛如黑熊一般的他從一個白鬍子老頭,直接化作了兩米五的巨獸,而我在他的面前,卻彷彿只是一個柔弱的小孩兒一般。
然而力量終究不是用身材來決定的。
它靠的,是玄之又玄的修為。
都拼到了極限,那伊萬諾夫滿是黑毛的狗熊臉開始滲出了血水來,咬著牙說道:「我是不會死的,我可是服用了終極鋼鐵狂暴劑原液的三人之一,就算是頭掉了,也不可能死去……」
他這是自我催眠,而我則詭異一笑:「是麼?沒有痛覺的人生,實在是太不完整了,我還是送你一程吧!」
給我去死!
我猛地一發力,全身的魔性陡然爆發,卡在對方脖子上面的長劍刷的一下,終於將這碩大的頭顱給斬落了下來,接著我的左手放開對方的手腕,結了一個印法,煉妖壺觀術陡然凝成,拍在了伊萬諾夫的胸口。
封!
伊萬諾夫轟然倒下,而我則行雲流水地將他那把黑芒彎刀,和血淋淋的頭顱給收入囊中,接著手一揮,被撞得搖搖欲墜的八卦異獸陣消散,而我則收了令旗,一騎絕塵,朝著林中狂奔而去。
這一群人之中,伊萬諾夫最是厲害,至於其餘的傢伙,因為修為的差距,即便是化身巨狼,也不能持久,終於還是沒有追上我。
我一陣狂奔,將後面的追兵給甩開了去,接著繼續向前,終於在一處山凹處找到了疲憊得幾乎要昏死過去的鉤子。
結束了麼?
看著跪在雪地上痛哭的鉤子,我心中輕輕歎了一下。
第二十九章事了拂衣去
鉤子是在我與一眾赤塔叛軍拚死搏鬥的時候逃出來的,這個平日裡言語不多的青年之所以能夠活著逃出,並非因為他有多厲害,不過是腳程快了幾分而已。
故而丁戈被分了屍。而他則踉踉蹌蹌地一直跑到了這裡來。
當然,若是沒有我在那兒拖延著一眾追兵,只怕以他的狀態,恐怕也堅持不了多久。
然而能夠活下來,這便是最大的幸運,那一干追兵此刻因為伊萬諾夫的死而變得無比混亂,在被我斬殺了幾個之後,卻也只有成群結隊,不敢單獨而來,所以我也沒有太過於催促他,而是讓他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場,方才拍著他肩膀說道:「鉤子,別哭了。我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現在不是難過的時候!」
鉤子跪在地上,一把抓住了我的腿,哭泣著說道:「陳大哥,我沒有看到丁戈跟上來,他到底怎麼了?我們要不要回去找他?」
這孩子一路狂奔,頭也沒有回,此刻方才從驚魂的狀態中走出來,我抓著他的胳膊,將他給扶起來,沉聲說道:「丁戈他已經離開我們了,不過我也沒有讓那幫老毛子好受。將他們首領伊萬諾菲的腦袋給割了下來。」
說著話,我從八寶囊中將伊萬諾夫血淋淋的腦袋提了出來,遞到了他的跟前來。
經過一段時間的冷卻過後,伊萬諾夫身上的勁氣消散,此刻依舊還是原來那個老頭兒的模樣,倒也不難認出,只可惜鉤子似乎是嚇破了膽子,瞧見這腦袋,居然忍不住朝著後面退去,一副驚慌失措的表現。我沒有再為難他,而是輕輕地歎了一口氣——鉤子雖說是佳木斯當地比較有名的修行者,但畢竟不是從實戰之中練出來的,儘管有些本事,但卻還是欠一些磨練,我不能對他太過於苛刻了。
我沒有再留給他太多悲傷的時間。而是打量了一下周圍的參照物,接著確定自己所在的地方。朝著老熊等人離開的方向走去。
兩人一前一後,在雪地之中疾步而走,那鉤子雖說交手起來並不算什麼厲害角色,但是腿腳倒也靈便,勉強能夠跟得上我的步伐,兩人走了一段路程,終於瞧見了車轍印,不過讓我有些發愁的,卻是在這些車轍印的旁邊,還有許多凌亂而巨大的腳印。
瞧見這些,我便曉得赤塔叛軍除了伊萬諾夫的那一隊人馬之外,還隱藏著另外的一幫人在後面跟隨。
這是預料之中的事情,因為赤塔叛軍的老巢實在是太重要了,這消息若是洩露出去,對於他們的打擊不言而喻,所以對方必然會布下重重埋伏,絕對不會放走一人離去。
我已經以一人之力,拖住了赤塔叛軍的大部隊了,至於老熊他們是否能夠在另外一幫人的追殺中逃脫,這個就得看他們的運氣了。
這逃離之路凶險無比,不可能光憑著我一個人的力量,就能夠拯救世界,他們自己倘若不拚命,誰也救不了誰。
我瞧見這印記,沒有半分的猶豫,吩咐鉤子在後面追趕,而我則直接取出了滑雪板,在鉤子詫異的注視下,一個飛躍,朝著前方快速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