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2節


帶著這樣的懷疑,我按捺住焦急的心情,繼續找尋,當找到第一個有囚犯的黑牢時,卻瞧見裡面蹲著的,竟然是一個巨大的老鼠。
不對,從某種角度上來說,它應該也是人,不過長著一個老鼠的頭顱,卻是與汨羅紅頂有著好幾分相似。
我在瞧向對方的時候,它也正好睜開綠色的眼睛,朝著我望來。
我當時被嚇了一跳,然而那傢伙卻只是瞟了我一眼,然後麻木不仁地翻身,躺倒在地。
我趕快從這窟窿裡走過,一直到離開了它的視線,方才想起來,這個長得如同老鼠一般的囚犯,與剛才的那個蛇人一般,應該都是茶荏巴錯地底的遺族吧?
不過與汨羅紅頂不一樣的,是它們並未有屈服於摩門教的淫威之下,而是選擇了對抗。
所以它們才會被關在這裡來的吧?
我心存疑惑,繼續往裡走,結果瞧見各種各樣的古怪物種,但就是沒有瞧見我們的人。
要不是那個蒙阿多用漢語喊話,我甚至都有些絕望了。
越往裡面走,就越靠近監獄的守備,眼看著過了這一根石筍,就再無遮蔽物了,我的心中不由得焦急起來,而就在此時,卻聽到不遠處的一個黑窟窿裡面,傳來了一道低低的呻吟聲。
我心頭一跳,當下也是快步走進跟前,透過那粗糲的黑鐵柵欄往裡瞧去,卻見一個穿著灰色中山裝的男人,正痛苦地捂著胸口。
我壓抑住激動的心情,衝著裡面低聲喊道:「寧綢,是你麼?」
第五十章鎮魔度母卓瑪
聽到我的聲音,裡面那個捂著胸口的中年男人猛然抬起頭來,黑框眼鏡後面的雙眼流露出驚喜交加的目光,激動無比地低聲喊道:「陳司長?」
確定是西南局的寧綢。我也有些興奮,點了點頭,對他說道:「是我,你怎麼樣,受傷了?」
寧綢苦笑著說道:「對,他們在我這兒,烙了一個印子……」
烙印?
這是當奴隸來用啊!
我不由得一陣火起,不過還得控制住自己的情緒,詢問他的身體情況,問他是否能夠自己走路。他點頭,說之前只不過是中了點毒,現在清醒多了,應該無妨。
我又問其他人在哪裡,寧綢告訴我,說大部分人應該都在這兒,水牢那邊應該還有,不過他也不是很清楚。
畢竟出現在這裡之前,寧綢中了毒霧,大部分時間都處於昏迷狀態。
儘管語焉不詳,不過寧綢的話語還是給了我許多的信心,吩咐他不要輕舉妄動,而我則繼續去摸一下情況。他突然出聲,告訴我一件事情,那就是看守這處監牢的,有一個很厲害的人物。
牢房乃要地,必然會有一高手坐鎮,要不然這麼多修行者一鬧事,還真的有些麻煩。
寧綢只見過那人一眼,感覺就像有鉛塊壓在心頭一樣,透不過氣來,至於那人到底有多厲害。他卻也不是很清楚。
他只不過是個囚犯。
收到寧綢的警告,我又冒著暴露的危險,再次向前摸去,分別找到了與我同行的小沙彌桑日勒、二組的徐仕斐,以及之前被關在此處的二組成員,另外還有三個西南局的人員,也被關押於此。
找到這些人,我的心中既是欣喜,又是恐懼。
喜的是這些人沒死,我就能夠將他們給救出去,恐懼的是我一直找到快接近看守室的跟前,都沒有見到我特勤一組的人員。
當日變故。身懷辟邪符的布魚帶著張勵耘和白合突破重圍,水遁而逃,但是林齊鳴、董仲明和朱雪婷三人,卻是被抓了起來,倘若他們沒有死的話,那就一定會被關押在這兒。
但是。一直到現在,我都沒有見到他們。
難道,他們在水牢那兒?
我的目光移動,朝著右邊那臭烘烘的水牢瞧去,然而就在這個時候,我的身後突然傳來一聲厲喝。
我回過頭來,卻見到之前跟著蒙阿多的那名獄卒正一臉酡紅地朝我衝來,一邊大聲何止,一邊抽出一把腰刀,彷彿要砍將過來。
暴露了!
這事兒對於潛伏至此的我無疑是一件壞消息,不過此刻的我,卻是已經不在乎了。
事實上,倘若我謹慎一點,或許還是不會被發現。
但是這一切都沒有意義了,因為我要救人,就必須將這些看守的獄卒都給解決掉,不然有這些人在礙手礙腳,我如何能夠將眾人給帶出去?
要想救人,必先殺人。
眼瞧著那人衝到了我的跟前,抬手一揮,一道寒光倏然出現在我的胸口之上。
這人揮得又急又狠,顯然是有著殺心。
這是要將我給就地正法啊?
唰!
他一刀,我一劍,兩人就是如此的簡單直接。
然而我從懷中掏出的飲血寒光劍,卻比對方那把黑黝黝的腰刀要鋒利不知道多少倍,而且握著兵器的手,也是各有不同。
劍意勃發!
這一劍不但將這人的長刀給斬成兩截,而且還把他的身子分作兩段,自胸口以下,上半身斜斜滑落,無數臟器從交接之處飆射而出,將這平地給染得一片血腥。
沉寂,死一樣的沉寂之後,突然間,整個牢房裡爆發出了喧天的喝彩聲來。
這喝彩聲,卻是那些被關押在牢房裡的無數囚犯發出來的。
看著平日裡高高在上的獄卒此刻被如此簡單地奪取性命,那些備受欺凌的囚犯頓時就將壓抑已久的天性給一下子激發出來,哇啦哇啦地怒吼,在這一刻,各種不同的語言和叫聲,匯聚在了一起來。
民心可用!
《苗疆道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