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2節


走了一會兒。來到一處小巷子裡,我到底還是太過於大意,一個滿臉寒霜的女尼出現在我身後,將我給喝住。
對方語氣嚴厲,手中一把青竹劍,遙遙地指著我。
我感受到對方的氣機鎖定,曉得此人應該是埋在此處的暗哨,修為算是不錯。
看起來靜念齋主等人並沒有盲目樂觀,肯定有預測過有人趁亂闖入的可能,所以安排的人,水準普遍都挺高,我下意識地舉起雙手,回轉過來,瞧見對方除了臉冷,倒是個明媚嬌艷的女子。
唯一可惜的,就是光頭女子實在不符合我的審美。看著像外星人一般。
那女尼瞧見我身穿小廝服裝,行走又是大搖大擺,被叫住了,也是一副凜然不懼的模樣,倒也沒有立刻上來抓人,而是冷冷地喝道:「你不在停馬院待著,跑這裡來幹什麼?」
停馬院?
指的是我們剛才待的那個地方麼?
我依舊保持著舉起雙手的架勢。略微尷尬地說道:「師太你好,小人內急,找不到可以解決的地方,一不小心就擅闖了貴寶地,還望見諒。」
為了讓這謊言逼真,我還在話音剛落的同時,憋出了一個響屁來。
噗……
我調集腸胃收縮而出的氣體磅礡。那屁震得褲襠一陣發顫,那女尼哪裡見過這般粗魯的人,一陣憤怒道:「停馬院左側五十米就是出恭地,你完全走反了!」
她一邊怒罵,一邊退了兩步,轉過頭去,好像不想被這屁給崩到。
然而就在她扭頭的一瞬間,我的腳尖輕點,人便如同魅影一般地出現在了她的身邊來。
一直等我的手掌撫摸到了她潔白的脖頸之處時,那女尼方才反應過來,結果被我一把頂住了腋下的極泉穴,然後又在乳根穴上面輕輕一抹,那女子連站立的力量都沒有辦法聚集,直接癱軟在地。
對方倒也是個強脾氣,反抗不得,張口便叫,然而我卻順勢將她那把青竹劍的劍柄,給直接塞進了她張開的檀口處。
唔、唔、唔……
對方掙扎半天,結果最後叫出來的聲音,怎麼都感覺好像不是在呼救,而好像是在呼叫春天一般,聽得我都有些出戲。
咳咳,淡定,人家是出家人,四大皆空,四大皆空!
沉下心來,我將拽著這暗哨的衣領,將她拖到了旁邊的一處小院子裡,左右一打量,找到一處沒人的房間,將她給一路拖拽了進去。
這應該是一處僧捨,房間裡有女人房間的淡淡香味,床上收拾得停整齊,簡單而規整。
我將那暗哨給一把推到了床上,接著……
深吸一口氣,我轉換音調,用一陣陰寒無比的腔調說道:「告訴我,浪裡白條朱貴,和他的家人在哪裡?」
問完話,我將那女人嘴裡濕漉漉的劍柄拔出來,剛一出,對方立刻恨意十足地痛罵道:「你這狗賊、賤種,休想從我的嘴裡知道任何東西,我就算是死,也不會給你得逞的……」
她表現得無比剛烈,我知道不能以常理來行事,當下也是低聲一喝,瞪著她的眼睛說道:「呔!明轉心魄,脈走陰神,凝!」
一招簡單攝魂術,配合著深淵三法之魔威,將對方混亂的腦子給一下定住。
女尼的雙眼發直,而我也不再猶豫,再一次問起剛才的問題。
答案是水寨,位於殿宇角落,靠海的水寨裡,那兒是慈航別院收納附屬的場所,大部分男子,都被安排在那裡居住著。
我又問起落千塵的事情,然而卻沒有得到任何答案。
對方說從來沒有見過此人。
這結果讓我有些疑惑,隨即立刻想到一點,那就是這落千塵在江湖上的名聲很差,就算是黑道上的傢伙,也不恥與這人為伍,為了自身名節的關係,慈航別院的高層或許有意隱瞞了這傢伙的消息。
這麼說,其實也是行得通的。
我大概地盤問了一些基本的事情,那女尼照答不誤,不過過了一會兒,她不斷地眨眼睛,彷彿就要清醒過來一般。
我這攝魂術,是不入流的小手段,都是從宗教局的檔案室裡面挑出來的,功效不強,若不是配合魔威,加上對方心神大亂的機會,估計也起不到奇效,眼看對方意志反抗激烈,我也沒有堅持,一記手刀,直接將對方給砍暈了事。
人昏倒,癱軟在床上,我在對方的耳邊輕聲念了一段忘憂咒。
這是去除潛意識記憶的法訣,能夠消除她剛才的臨時記憶,效果視對方的意志強弱而決定,我之所以如此謹慎,多少也是為了慈元閣遮掩身份。
完畢之後,我開始把自己的小廝服三兩下脫光,又扒對方身上的青色僧衣……
扒衣服,自然不是對這女尼有什麼非分的想法,而是準備變裝。
脫下對方的僧衣,我對床上那一副曼妙玲瓏的女子視而不見,將原本的衣服收入八寶囊中之後,我改頭換面,拿出常備的化妝盒,用胭脂、水粉、描筆和塑形橡皮泥等物,將自己化成了一個姿色平平、毫不起眼的女子。
因為在人皮面具上面塑形,所以速度倒也不慢。
簡單變裝過後,我戴上尼姑帽,拎起青竹劍,還將對方的腰牌拿出,用藥粉確保那女尼在十二個小時之內無法醒過來之後,將其塞入床下的空隔,然後大搖大擺地出了門。
我出來之後,向西走去。
西邊靠海,走過那青磚鋪地的大道,當腳下是結實的泥地時,便已經出了慈航別院的佛國,前方不遠處有風燈搖曳,那女尼口中的水寨,就在那裡。
我改頭換面之後,倒也不再鬼鬼祟祟,一路走到寨口,竹樓上有人張望,問道:「這位師姐,請問有何事?」
我將腰牌舉起,捏著嗓子說道:「齋主有令,大事在即,要我過來,查看一下人員就位情況。」
話音剛落,竹樓上落下一人來,從我拱手說道:「這位師姐好面生,不知道是哪個院的?」
我知道對方有些不相信生人,故意裝得很傲氣地模樣,一巴掌拍在對方的臉上,冷然說道:「瞎了你的狗眼,我是跟著齋主的!」
這一巴掌將那人給直接打懵,我原本以為對方會暴怒而起,卻不曾想他對慈航別院的威勢十分忌憚,居然打碎了牙吞進肚子裡,一邊捂著臉,一邊賠笑:「師姐對不起,小人剛來不久,人沒認全……」
我沒有理會他,抬步往裡走。
水寨建於海邊水灣之上,因為是夜裡的關係,一路行來,瞧見的人倒也不多,而且即便是有,也有許多並非修行者,而不過是尋常的普通人。
《苗疆道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