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6節


這玩意是寄托在本世界之上的小千世界,它的被損毀,必然影響到這一帶整體的氣場,各種聯絡工具的失效,估計也是來源於此。
想明白這個,我就不再多講,而是問起布魚其餘人員的狀況,布魚告訴我,說特勤一組的人都集中在了一起,在附近海域集中,不過因為這邊實在太過於危險,所以就不敢靠近,而因為沒有我坐鎮,地方部門似乎不太願意配合,也沒有調集部隊和警察系統過來鎮場。
聽到這話兒,我的心底一沉,想著若是如此,我們這一方的力量,未必能夠掌控得住局面。
至於剛才水下的戰鬥,布魚給我的解釋,是茅山徐長老、洞庭黑蛟姚雪清和浪裡白條朱貴三人在爭鋒,倒也不能說誰勝誰負,最後是徐長老拼著受傷,硬是將那條軟玉麒麟蛟給抓住,帶離水中。
洞庭黑蛟是邪靈教一方的,冒死搶奪,這個並不稀奇,讓布魚奇怪的是那朱貴的立場。
他似乎是有意搗亂的一般,無論是誰,他都插一手,才使得水下的戰鬥如此白熱化。
聽到布魚的描述,我倒是並不難理解。
朱貴的大兒子被落千塵的金針所殺,雖說這是朱大難逃的命運,但是所有的一切,說起來都得怪慈航別院的折騰,特別是他的小孫女朱小玖差一點兒也喪身於此,這如何叫他不氣憤?
在我想來,朱貴最恨的人,除了落千塵,估計就是慈航別院的這幫老尼姑了。
若是有可能,他絕對會橫插一手,讓靜念師太一夥人,不能如願。
我沒有多問,而是將注意力集中在了手中的陸一身上來。
腳下的黑雕浮力頗大,在海面上半沉半浮,而我則揪著陸一的脖子,盯著他那雙轉悠悠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道:「告訴我,彌勒到底想要幹什麼?」
這個傢伙若真的是彌勒的心腹,自然應該知道彌勒此番的目的。
這才是我最想知道的。
面對著我的逼問,陸一最終只說了一個字:「呸……」
他吐了我一臉口水。
第四十章想和你分享那酸爽
那唾沫在離我臉孔幾厘米的地方,便再難寸進,最終被定格在了半空之中。
瞧見這幅古怪的圖像,陸一愣了半天,方才緩緩地吐出一句話來:「勁氣外放。化境之道?」
我呼了一口氣,將這些口沫噴飛,瞧著這個宛如死狗一般的傢伙,歎了一口氣說道:「我認識你的時候,別人就一直告訴我,說這孩子是個天才型的修行者,我也相信你是,不過只可惜,你最終還是走錯了道路……」
我很遺憾,但是沒有人能夠在我面前還這般囂張。
彌勒不能,陸一也不能。
砰!
我心念一轉,並沒有動,而旁邊的布魚則是會意。上前而來,將陸一的雙腿膝蓋給直接砸了個粉碎。
「唔……」
陸一下意識地想要叫出聲來,然而卻被我一把摀住了嘴巴,讓他最終還是不能宣洩自己心中的痛楚,幾分扭曲掙扎之後,他停了下來,望著我道:「你到底想怎樣?」
我望著他那桀驁不馴的模樣,微笑著回答道:「我喜歡朝氣蓬勃、年少輕狂的你,高傲、蔑視一切、顛覆權威……你有著我所有喜歡的氣質。那麼我想問你一個問題,倘若你是我,你會怎麼處理這事兒?」
我的先抑後揚,讓陸一在一瞬間失去了淡定,面對著這個問題,他居然又陷入了沉默。
過了幾秒鐘之後,他卻是小心翼翼地說道:「如果我是你。面對著這樣欣賞的年輕人,一定會很期待他的未來,所以就把他給放了。如何?」
我盯著陸一那患得患失的眼睛,突然笑了,點頭說道:「很好!」
陸一狂喜,以為我慈悲心大發,然而隨即又被我接下來的話語給打入地獄:「所以說你終究做不成我,真正的人生贏家,從來都不會放過任何隱患,所謂敵人,越是天才,就越需要扼殺!」
陸一的臉色氣得一片鐵青,半天都說不出話兒來:「你、你……」
我看著他古怪的雙腳,笑著問道:「疼麼?」
陸一將脖子一抬,恨聲說道:「士可殺不可辱。你有本事就把我給殺了吧,何必多說?」
他裝出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然而話音的結尾處,卻有一道顫音,多少還是有了一絲恐懼在心頭蕩漾,而我也嘿然笑了,將長劍收起來,一隻手掐著他的脖子,一隻手則順著胸口往下滑。
我一直滑到腰間,方才停住,平靜地說道:「死,對於很多人來說,都是一件最為痛苦的事情,但是對於某些人,其實也是一種解脫。我之前不知道,後來有人教會了我,其實活著,遠比死去更加痛苦,陸一,念在你我認識多年的份上,我再問你一次,彌勒在哪裡?」
陸一斬釘截鐵地說道:「我不知道!」
硬氣!
這年輕人還真的是有些風骨,我再也沒有跟他廢話,而是回過頭來,問旁邊等候著的布魚說道:「有沒有石錘?」
布魚一臉訝然:「老大,這會兒叫我去哪裡找石錘?」
沒有石錘啊……
我頗為無奈地跟陸一解釋道:「本來想跟你分享一下其中酸爽,不過可惜條件不足,勉為其難,讓你承受一下人工的痛苦吧……」
啪……
陸一雙目凝聚,在一瞬間幾乎都要凸了出來,巨大的痛苦讓他變成了一條熟透了的大蝦,整個人的身子都弓了起來,隨後迸發除了巨大的力量來,不斷地四處用力,將這大雕給弄得一陣東搖西晃。
我放開了陸一,他直接栽落到了水下去,尖厲的叫聲在海面上淒厲飄揚。
啊、啊、啊……
這淒厲的叫聲足足持續了一分多鐘,那冰冷的海水方才將他的理智給找了回來,開始撲騰著往水面上爬,而布魚則一把將他抓住,再一次送到我的面前來。
理智剛剛回歸的陸一瞧見我那充滿了鮮血和黃色液體的手掌,鹹濕的海水又不斷地刺痛著他的傷口,疼得幾乎暈過去的他無比憤恨,咬牙切齒地說道:「你,你這個惡魔!」
我蹲下來,用海水洗了洗手上的污穢,心平氣和地說道:「年輕人,只是給你一個教訓,那就是多大的牛,吹多大的逼,不然吹破了,你就只有空流淚了……」
說完話,我站起身來,望著不遠處的洛峰島,緩緩歎道:「一條軟玉麒麟蛟,能夠有那麼大的吸引力麼,連宗門都丟了?」
《苗疆道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