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節
這時候,我終於看清楚了怪物的真容,不由得有些心驚肉跳。
我看見三個女人,她們並排站在地上。她們全都僵直的伸出胳膊,托著一個侏儒。
這侏儒臉上滿是皺紋,看起來年紀已經不小了。但是他的個頭,卻像是四五歲的孩子。
我看見他身上披著一件僧袍,頭上則戴著一頂紅色的帽子。
我看著這個怪模怪樣的人,不由得有些膽寒了。
呂先生卻比我要鎮定的多。他看著侏儒,說道:「果然是一個妖僧。」
妖僧嘿嘿的笑了一聲,說道:「你既然懂得留血手印,八成是已經猜出我的身份來了。不過,我確實是僧人,卻不是什麼妖僧。」
呂先生搖搖頭,正色的說道:「你招攝婦女,做出種種為人不齒的勾當,還說不是妖僧?」
妖僧冷笑一聲,說道:「這些女子已經死了。我以無上佛法將她們救活。這是功德無量的好事,怎麼能說是為人不齒的勾當呢?」
這僧人發音雖然不甚標準,但是口齒極為伶俐。居然把呂先生的話一句句的堵了回去。
呂先生用力的握了握刀柄,說道:「你這根本不是佛法。這些婦女也沒有活過來。」
妖僧不耐煩的擺了擺手:「憑你的本事,還不配管我。既然你已經見過我的真身了,那就留下來,做個屍奴吧。」
隨後,他嘴裡念叨了一句什麼。外面的那些女人嘴裡發出令人發毛的嚎叫。她們衝了進來。
呂先生揮舞著大刀,緊張的和那些女人纏鬥著。
我縮在牆角,看得清清楚楚的。那些女人根本不知道疼痛。大刀拍在她們的身上,頂多發出一聲悶響,讓她們踉蹌兩步而已。除此之外,再也沒有什麼作用了。
我在旁邊看的著急,心想:這大刀明明是一把殺人的利器,呂先生卻把它當做木棒來用。這樣等一會精疲力竭,就算是想拔刀也晚了。
想到這裡,我忍不住叫到:「呂先生,你倒是拔刀啊。」
呂先生忙的焦頭爛額,一個勁的苦笑,卻不回答我的話。
妖僧站的遠遠的,他好整以暇的說道:「這把凶刀確實讓人望而生畏。不過,也正是因為刀身上的凶氣太重。你的道友不敢輕易拔出來。以他的本事,能控制這把刀多長時間?我看,也就幾分鐘吧。」
我忍不住問道:「呂先生,是這麼回事?」
呂先生已經被那幾個女人逼的步步後退,他站在我身邊,苦笑道:「時間一到,如果不把大刀封回到刀鞘裡面去,大刀恐怕得把咱們全都殺了。」
我一聽這話,心裡馬上就涼了。
本以為這次再也難以挽救的時候。呂先生忽然叫了一聲:「死者為大,呂某人不想冒犯各位的遺體,不過生死之間,實在顧不了這麼多了。」
隨後,他揮舞著大刀,重重的拍在了一個女人的頭上。那女人的腦袋砰地一聲悶響。隨後,她倒在地上了。
我看見她的頭骨已經凹陷下去了一塊,但是並沒有流出血來。想必她死亡的時間太長,血液已經不再流通了。
呂先生如法炮製,周圍的女子全都倒在了地上。只不過,她們個個被打得不成樣子了。
妖僧看見那些屍體倒在地上,倒也不以為意,他笑嘻嘻的說道:「想不到,這些屍奴,並不能逼得你拔刀,看來,只能由我親自領教一番了。」
隨後,托著他的那三個女人,迅速的向我們衝了過來。這三個女人顯然都被妖僧控制著,她們配合的極好,伸拳出腿,像是有三頭六臂一樣。很快,就把呂先生逼的手忙腳亂了。
第一百五十五章逃命
妖僧坐在三個女屍的頭上,像是一隻靈活的猴子,來回的攀爬著。他身上掛著一串鈴鐺,隨著身子的晃動,鈴鐺也響個不停。
很快,呂先生就發現,這鈴聲才是關鍵。妖僧控制女屍的方法,應該著落在這鈴鐺上面。
他伸出手,有意的去抓這一串鈴鐺,但是試了幾次,始終沒有成功。
我見呂先生揮舞著大刀,與妖僧纏鬥了很久,卻一直沒有進展。我不由得有些著急,在他身後說道:「老道,你在磨蹭什麼?拔出刀來,砍了他算了。」
呂先生聽到我的話之後,像是在故意嚇唬妖僧一樣,他大聲的說道:「不用著急,等過一會天亮之後,妖僧的邪術就難以控制這些屍體了。到時候,殺了他還用拔刀嗎?」
然而,妖僧卻並沒有被嚇退,他冷笑了一聲,說道:「道士,我的手段,你可還沒有見識全呢。」
妖僧說完這話之後,我感覺到地下有一陣顫動。
我低頭,發現泥土地上伸出六七隻手來。再一轉眼,這些手變成了胳膊,然後是頭顱,是肩膀。地下鑽出來了三四具屍體。
我的頭皮一陣發麻,大聲叫道:「呂先生,不好了,下面有屍體。」
我剛喊完這一嗓子,它們就向我們圍攏過來。眼看著就要把呂先生抓住了。
呂先生怒吼了一聲,伸手把大刀拔了出來。
寶刀終於出鞘了。
一陣龍吟聲在屋子裡面響起來,我看見刀身上面出現一個虛幻的影子,正是刀魂。
呂先生鬚髮皆張,努力握緊了刀柄,然後用力的在身前揮舞著。刀光閃耀,像是砍瓜切菜一樣,那些屍體紛紛被斬斷,掉落在地上,再也沒有生機了。
妖僧迅速地躲在了女屍身後,然後指揮著三具女屍急速地向後退。
呂先生握著大刀趕上去,接連把女屍砍翻。等第二具女屍不再動彈的時候。呂先生的力氣也用盡了。
我聽見龍吟聲越來越響,刀魂的影子也越來越清晰。它全身包裹在煞氣之中,像是一個大魔頭一樣。
這番景象,即使妖僧,也看的駭然變色。
呂先生痛苦的叫了起來,我看見黑氣已經將他整個包裹了。我心中一涼,想到:「完了,呂先生被刀魂殺了嗎?」
然而,幾秒鐘後,龍吟聲漸漸停歇,黑氣也消散殆盡了。我看見呂先生手裡拿著刀鞘,已經將大刀重新封起來了。
屋子裡面恢復了平靜,只剩下一地屍體,和三個站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