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4節
我點了點頭,心想,確實是這麼回事。我和呂先生從省常回來之後,酒杯空亡屋的人帶走了,一連耽誤了三個月,如果馬主任有求於我們,確實找不到人。
王書記又說道:「馬主任如果有心的話,肯定會吩咐下面的人,如果你和呂先生回來了,務必通知他一聲。這種事不用給什麼好處,誰不願意給領導辦事呢?所以我猜想,你們回來的第一天,馬主任就知道了。等他聽說我要擺酒席之後,乾脆就讓他的親戚來找我……」
經過王書記這麼一分析,我心中有些駭然。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馬主任至於嗎?和我們這樣玩心眼?」
王書記小心翼翼的說道:「所以我心裡面就有些猶豫,馬主任這頓飯,是不是有什麼目的?其實開始的時候我也沒有多想。但是老張在飯店裡面遇見鬼打牆,讓我心裡面有點不踏實。」
我說道:「你的意思是,馬主任把我們騙過去,是為了幫他解決飯店裡面的髒東西?」
王書記點了點頭,然後又說:「或者是飯店裡面的髒東西,或者是別的地方的。總之,我覺得他有點目的。」
我點了點頭,心想:「這些人怎麼搞的?就不能正大光明的請我們嗎?」
王書記搓了搓手,說道:「趙兄弟啊,上一次加油站的事,你們被我坑了一把,這一次我可不能再犯錯了。」
這時候,我已經明白了。王書記擔心我們在飯店惹上什麼事,回頭埋怨他,所以提前給我們打個招呼。
我笑了笑,說道:「王書記,你放心吧,咱們這關係,也不用藏著掖著的。你對我們好,我心裡面清楚得很。今天這頓飯,我謝謝你了。」
王書記聽我這麼說,高興地連連點頭:「那就好,那就好。趙兄弟,你這兩天小心點,如果有什麼事,就給我打電話。在咱們家門口上,我肯定能幫你。」
我點頭答應了。隨後,王書記鑽到了汽車裡面。離開了這裡。
我走到空亡屋,照例點上了蠟燭。心想:我只是個半吊子,無論出了什麼事,都有呂先生在那頂著,我操的什麼心?
想到這裡,我就躺倒床上打算睡覺。這麼一趟,忽然覺得背後有些硌得慌。我伸手摸了摸,發現是我的大刀。
我心中一喜,把大刀抱在懷裡。
外面的冷風從門口吹進來,我打了個哆嗦。然後把被子蓋在身上了。我這樣一折騰,忽然感覺衣兜裡面似乎有什麼東西。
我伸手摸了摸,忽然想起來了。是章斌貼在廁所裡面的那張紙。
我把紙展開,發現這紙不太厚,不像是專門的畫紙。我盯著這幅畫看了一會,忽然想到:「這幅畫恐怕不是原畫。它的構圖很像是大師的作品,但是線條不住的顫抖,很有可能是用這張紙罩在原畫上面,描下來的。」
我心裡面奇怪:「這個章斌怎麼搞的?沒事在廁所貼這麼一張圖做什麼?而且還領一下一句話,他知道陰間的事。」
我本來就喝了點酒,回來思考了一會,就感覺頭昏腦漲,困得要命。於是迷迷糊糊的睡過去了。
在睡夢中,我感覺有很多人在吵吵嚷嚷。似乎外面出了車禍,有很多人在叫救命。
我不耐煩的睜開眼。發現桌上的蠟燭快燒完了。只剩下一個短短的蠟燭頭。而我的手裡面仍然握著那張紙。
這時候,那種呼救聲仍然在附近。我向外面看了看,街上安安靜靜的,沒有什麼聲音。
這時候,我忽然意識到,呼救聲是從我手裡的畫上面發出來的。
我心裡一驚,再看那幅畫的時候。它又動了。那些小鬼在地獄中來回的翻滾。其中有一個,正抓著我的拇指,試圖從裡面爬出來。
我嚇得一哆嗦,甩手把畫扔在地上了。
然後我拿起身邊的大刀,重重的砸在那幅畫上面。
世界頓時安靜了。
我心有餘悸的坐在床上,等了幾分鐘。確認沒有什麼異樣之後,這才捏住一個角,把那幅畫撿了起來。
它又恢復了正常。變成了一副普通的畫。
我心裡面惴惴不安:已經兩次了。我看見這幅畫忽然動了起來。到底是我眼花了,還是這幅畫裡面關著什麼髒東西?
我在燭光下,翻來覆去的把這幅畫看了兩遍。除了圓珠筆的痕跡之外,沒有別的東西。人血,符咒,都沒有。
除了畫面的內容表現的是陰間,有些詭異之外,其餘的地方似乎很正常。更何況,這是一個不懂畫畫的人描下來的,能詭異到哪去?
我想到這裡,正打算燒了它,然後睡一覺。忽然,我發現畫面正中的一個小鬼有些面熟。
其餘的小鬼都互相拉扯著,似乎是在打架。而他不同,他在奮力的嚮往掙扎,似乎想從畫裡面逃出來。
這個人的臉上只有幾個線條,很簡潔。但是我盯著他看了一會,就認定了,這個人應該是章斌。
我和章斌只見了短短的一面,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我覺得這個小人就是他。
第350章鬼約會
我盯著小人看了很久,像是著了魔一樣反覆研究。漸漸地,我感覺我像是鑽到畫裡面去了一樣。我在小鬼中間,似乎看到了建築的痕跡……
忽然一陣冷風吹了過來,我打了個哆嗦,猛地回過神來。
我心有餘悸的看了看這張紙,心想:這東西實在太邪門了。我還是別再研究它了。
我把紙捏起來,想在蠟燭上面燒了。但是忽然又想到,章斌曾經留言說,他知道陰間的消息。萬一這個消息是真的怎麼辦?
如果能打探出陰間的消息,或許我可以把空亡屋的祖師爺找出來。到時候,我的任務完成了,也就可以獲得自由了。
想到這裡,我把紙扣著放在了桌子上。
我歎了口氣,倒背著手走到了門口。
外面的路燈還在亮著,我看見地上一片白茫茫的。原來已經下雪了。
我裹了裹衣服,心想:「怪不得這麼冷。」
雪花飄落到我的臉上,我有些猶豫了。我拿不定主意這時候應該去找呂先生,還是回去睡大覺。
我站在門口猶豫了一會,心想:「這麼個大雪天,我睡在空亡屋,簡直是林教頭風雪山神廟了。實在是有些慘。就算為了取取暖,我也應該去找呂先生。」
想到這裡,我翻身走回到屋子裡面去,取了大刀,再找那幅畫。可奇怪的是,那幅畫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