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6節


我心裡面有些忐忑:該不會是打錯人了吧?
他叫了一聲,倒在地上。緊接著,來了一陣風,把大團的雪刮了起來。
等風過去了,我看見他正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他衣服凌亂,露出白大褂來。
我愣了一下:「真的是個醫生?」
他盯著我看了一眼,還沒有等我問話,就尖叫了一聲,迅速的逃走了。我看見他跑的很快,在拐彎的時候甚至滑了一跤。
很快,街上就只剩下我自己了。我拿著聽診器和體溫計,心想:這算什麼?被精神病耍了嗎?
這時候,我聽見一個聲音,在我身後叫道:「趙兄弟,你怎麼不等我?」
我嚇得一哆嗦,猛地回過頭來,發現章斌就站在我身後。和剛才的打扮一樣,穿著大衣,圍著圍巾。
我用大刀警惕的指著他:「你是從哪冒出來的?」
章斌說道:「剛才我在前面走。摔了一跤,你就走到我前面去了。你走的特別快,我怎麼叫你你也不答應。」
我心裡嘀咕了一句:「怎麼回事?難道剛才是撞見鬼了?」
我晃了晃手裡的聽診器:「這玩意是你的嗎?」
章斌點了點頭:「是我的。」
第351章蹊蹺的病
我把聽診器遞給章斌:「是你的就收好,怎麼掉在地上了?」
如果章斌真的是個醫生,接過聽診器之後會習慣性的掛在脖子上。所以我還聽診器是假,試探他是真。
果然,章斌把圍巾拉了拉,把聽診器掛上了。我看見圍巾下面那張臉,確實是章斌的,和剛才的人不同。
我這才放下心來。說道:「咱們走吧。」隨即,我又謹慎的問了一句:「這一趟沒有危險吧?」
章斌仍然是那種木然的口氣:「為什麼會有危險?」
我略微放下心來,說道:「我就是隨口問問,咱們快走吧。」
章斌在前面帶路,我們兩個在黑夜中慢慢的向前走。
雪越下越大,周圍也越來越冷,我的腳踩在積雪上,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我聽著這聲音,不由得想起來大學的時候,我和薛倩從網吧通宵回來。倆人困得迷迷糊糊,踩著積雪向回走。忽然薛倩的腳步聲不見了。我嚇了一跳,回頭找了一段,發現他掉進下水道裡面了……
我想到這裡,剛想笑兩聲。忽然腦子一激靈:不對勁,怎麼腳步聲只剩下我自己的了?
我連忙抬起頭來,看見章斌仍然在我身前慢悠悠的走著。走得很從容,和之前沒有任何差別。
我把大刀豎在胸前,然後謹慎的喊了一聲:「章斌?」
他馬上停了下來,問道:「怎麼了?」
我指了指腳下:「怎麼雪地上沒有你的腳印?」
章斌撓了撓頭,疑惑的說道:「對啊,我的腳印呢?趙兄弟,你看見我的腳印了嗎?」
我想也沒想,直接把大刀當做暗器甩了過去。大刀本來就沉重,再加上外面的刀鞘,起碼得有十來斤。大刀砸在章斌的身上。他哎呦一聲,似乎很疼痛。緊接著,一陣狂風,吹起來大團的雪,將我的眼睛迷住了。
我向後退了兩步,心想:這和剛才的景象實在是太像了。
等風停了。我發現大街上空空蕩蕩的,只有我一個人。而章斌不知道去哪了。
我豎著耳朵聽了一會,只有風聲,和樹枝被大雪壓斷的聲音,除此之外,沒有任何異常。
我疑惑的想道:「難道這小子被我砸了一下,魂飛魄散了?」
我慢慢地走到大刀跟前,彎腰把刀撿了起來。這時候我發現,刀身下面壓著一張紙。這張紙正躺在雪地裡面,被雪掩埋了一半。
我俯下身把紙抽出來。發現它正是那張畫。畫中央的章斌仍然奮力的向外爬著,企圖逃出來。
我捏著這張畫,一時間沒有了主意。
剛才看見的,肯定是鬼。難道說,章斌藏在了畫裡面?
這時候,我聽見遠處的村莊裡面傳來了一聲聲的雞叫:天亮了。
天亮之後,小鬼就無能為力了。我放下心來,捏著這張紙向回走。
我剛剛走了一步,感覺雪地裡面有個東西,涼冰冰的一下攥住了我的腳脖子。
我嚇了一跳,想也沒想,舉著大刀回身劈了過去。
大刀砸在馬路上,砰的一聲悶響。但是沒有發現什麼東西。
我用刀尖在地上劃了幾下,發現是一個聽診器,膠皮管正纏在我的腳脖子上。估計是剛才向回走的時候,腳尖勾到它了。
我想了想,用大刀把聽診器挑了起來。然後向薛倩家走去。
在這種大雪天,冷冰冰的空氣吹著我,我的腦子格外的清醒。我知道,這件事我自己解決不了,我得去找呂先生。
薛倩家距離空亡屋不遠,十來分鐘後,我就走到了他們家大門口。
鐵門冰冷,我敲了兩下,就感覺手指有點涼的發疼。但是裡面卻沒有人應聲。無奈之下,我開始用腳踢門,鐵門被我踹的光光亂響,聲音連綿不絕,可就是這樣,也沒人搭理我。
我心中一陣不快:難道說因為天冷,懶得起床給我開門?
這時候我身後傳來一陣發動機的聲音,我回頭,看見那些菜農又來趕早市了。
《空亡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