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4節


正是因為知道自己的官要丟了,才會整天吃喝,正是因為整天吃喝,所以官才會丟。這是一個死循環。
石警官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幸好馬主任幫你說了好話,說你在區上任職的時候,成績還算不錯。所以大會一致決定,把你重新調回到區裡去了。估計馬主任也是因為酒店鬧鬼那件事,承你的情。」
王書記聽了之後,嘿嘿笑了一聲:「喜訊啊。鬧了半天,我的官沒有丟。」
呂先生一直沒有說話,這時候向王書記說道:「你就當這幾個月在市裡面做官,是一場黃粱夢吧。」
隨後,這一場酒會變成了慶功宴。王書記的官位失而復得,高興地了不得。
我們正喝到酣處的時候。薛倩忽然說道:「老趙,你說這個官癖鬼,是不是有一個特徵,喜歡代替人批閱文件,胡亂發號施令,搞得滿城風雨,變成一個大笑柄?」
我說道:「是啊,呂先生是這麼說的。」
薛倩有些興奮的說道:「我又發現了一隻官癖鬼。」
我打了個哆嗦:「啥玩意?」
薛倩把手機遞過來:「你看看。」
我瞅了一眼,是一則新聞。上面大標題寫著:總局新規定,建國以後的動物不許成精。
第438章【托夢】
王書記的一場酒,我們一直喝到了深夜。看得出來,壓在王書記身上的一塊大石頭,終於落了地。他喝得很盡興,到後來,徹底的醉倒了。
他拉著我,一個勁的說要去燒紙錢。
我又是無奈,又是好笑,說道:「王書記,我雖然和鬼神打交道,可是我還是個活人啊,你拉著我燒紙錢幹什麼?」
王書記大著舌頭說道:「燒……燒紙錢……還債,你們聽戲……不給錢,不能在陰間人面前丟了……丟了面子。」
薛倩笑道:「陰間的人不過是仗著自己本事大而已。等哪天咱們老趙神功練成。別說不給錢,我還要砸場子呢。到時候咱們拳頭硬了,看完戲就拆戲台,就不要臉了,陰間的人敢說什麼?」
王書記點點頭,一豎大拇指:「有志氣,薛兄弟,我聽你這話,心裡面痛快得很。」
我擺擺手,笑道:「老薛,你別逗他了。這種齷齪事你當真幹得出來嗎?」然後我扶著王書記向外面走:「紙錢的事你不用操心了,我們已經燒過了。」
王書記點點頭:「燒過了嗎?燒過了就好。」
飯店門口停著很多車。這時候大多數人都喝醉了,打電話叫親朋好友來接,我們等了一會。門口的人漸漸地就走光了。
最後只剩下我們三個,在大馬路上慢慢的向回走。
冬天已經快要過去了,可是晚上仍然冷得很。我把手揣進了兜裡面。緊接著,我摸到了什麼東西,正在衣兜裡面放著。
我疑惑的把這東西拿了出來,藉著路燈光看了看,是一封信。
薛倩笑道:「老趙,你什麼時候藏了一封情書?寫給誰的?」
我擺擺手,說道:「別鬧。你怎麼知道這是情書?」
薛倩說道:「這年頭,除了送情書,誰還寫信?」
隨後,他冷不防把信搶了去。笑嘻嘻的說道:「我給大家唸唸啊。」
這時候薛倩已經半醉了,跑的跌跌撞撞。我看看呂先生,說道:「你不攔著他點?」
呂先生臉上居然帶著不好意思的微笑:「我也好奇情書裡面寫的是什麼。」
我一時語塞,過了好一會才說道:「你還是出家人嗎?」
我和呂先生說話的工夫,聽見薛倩已經開始念了:「趙兄弟,你不知道我是誰,但是我知道你是誰。」
薛倩哈哈大笑:「老趙,原來是別的寫給你的情書啊。」
我著急的想要知道信的內容,可是薛倩拿著信來回的躲閃。我只好催促他:「你別鬧了,趕快念,讓我聽聽說的是什麼。」
薛倩一臉賤笑:「著急了不是?」他咳嗽了一聲,清了清嗓子,說道:「今天,我們在一塊喝酒。但是這件事我沒有和你當面說,所以打算寫一封信告訴你。」
薛倩撓了撓頭:「剛才喝酒的全是男的啊。老趙,你恐怕有麻煩了。」
我又好氣又好笑:「你先念完行不行?」
薛倩點點頭:「好,我念完啊。」
他又看了一會,臉上露出一個古怪的微笑來,他一字一頓的念道:「這封信不是我要寫的,是一個老太太請我幫她寫的。她要我帶一句話給趙兄弟:你當初答應了我,去看我,為什麼現在還沒到?」
我聽到這裡,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我問道:「沒了?」
薛倩點了點頭:「沒了。」然後他問道:「老趙,你和什麼老太太怎麼回事?」
我把信奪過來,說道:「莫名其妙的,我怎麼知道?」
我看了看信上面的字跡,是用圓珠筆寫的。字跡很潦草,短短幾句話,龍飛鳳舞的,佔了滿頁紙。而信封和信紙都有剛才酒店的標識。
顯而易見,這個人是臨時起意,從酒店要來了信封和信紙,給我寫了這封信。八成是剛才我扶著王書記說話的時候,他悄悄塞到我衣兜裡面去的。
我和呂先生研究了一會,始終沒有想出個頭緒來。這一封怪信被我揣在了衣兜裡。
我心裡面暗暗地想:等明天王書記酒醒了之後,核對一下筆記。想要找到寫信的人,應該不難。
十幾分鐘後,薛倩和呂先生到家了。他們兩個互相攙扶者回去了,而我形單影隻的向回走。
等我走到空亡屋門口的時候,看見門口停著一輛大貨車。
一個司機正趴在裡面,直勾勾的盯著外面。
我心裡面疑惑的很:這種貨車很明顯是跑長途運輸的,怎麼回到這種小街上來?
《空亡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