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1節
呂先生站起身來,看著五隻棺材,說道:「很明顯,有人在威脅我們啊。」
我說道:「他們的意思是,鬼大人,柴老太太,已經在他們手上了,連同古月,也抓起來了?」
呂先生點點頭:「是這麼個意思。」
我指著剩下的兩個空棺材,說道:「這兩個空的是什麼意思?」
薛倩在我身後說道:「這種把戲我明白,逼著我們現身。如果你們不出現的話,還要再抓兩個人。如果五具棺材都填滿了,我們還沒有出現的話,就等於談判失敗,他們就會撕票。」
呂先生點了點頭,說道:「薛倩分析的有道理,不過也有另外一個可能。這剩下的兩口棺材,是給我們準備的。」
呂先生一邊說我們,一邊指了指我,又指了指自己。
薛倩笑道:「怎麼?這一次不帶我玩了?」
呂先生攤攤手,說道:「只有兩具空棺材。你一個看熱鬧的,就不要浪費名額了。」
這兩個人嘻嘻哈哈的討論著小棺材,似乎在商量著要去哪旅遊一樣。
過了一會,呂先生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趙莽,沒辦法了。咱們兩個被盯上了,恐怕躲也躲不開了。」
薛倩問道:「這幾口棺材怎麼辦?總不能擺在這裡吧?讓我媽看見了,非得嚇一跳不可。」
呂先生說道:「帶到警察局去,讓他們處理吧。」
我們三個人把棺材拿在手裡,結伴向警察局走。一路上惹來不少目光。
等我們趕到警察局之後,石警官一眼發現了我們的棺材。他滿臉苦笑:「你們這又是要搞哪一出?」
薛倩很無辜的說道:「有人放在我家門口的,我懷疑是人身威脅,所以來報案。」
石警官一臉無奈的笑容,然後指了個年輕人:「你去查一下,這幾個小棺材,怎麼回事?」
那年輕人看見這玩意估計也有些發楚,不過領導發話了,他也只能硬著頭皮,把棺材弄走了。至於真查假查,那我們就不知道了。
石警官遞給我一張紙,說道:「那老太太的資料,都在這裡了。」
我看了看,上面除了有柴老太太的照片以外,還有年齡、生日、住址之類的。
我看了看地址那一欄,上面填的是:白城。
呂先生說道:「官方叫白城,其實按照道門的叫法。應該叫柏城。這座城和槐城、榆城一樣。也是一座鬧鬼的城市。」
我歎了口氣,說道:「別管是白城還是柏城了。反正不太平。」
呂先生說道:「咱們吃點飯就出發吧。」
我問道:「去哪?去柏城?不是很危險嗎?」
呂先生說道:「棺材都已經準備好了。咱們能不去嗎?再說了,他們抓了咱們三位朋友。鬼大人一個陳年老鬼,救不救沒什麼關係。柴老太太風燭殘年,也沒有什麼吸引力。關鍵是還有一個古月,你不憐香惜玉,我想想都心疼。」
呂先生說話越來越不著調,我感覺他不是道士,更像是街上的小混混。
不過我也明白,他這樣東拉西扯的找理由,只不過為了讓我能夠安心和他去柏城罷了。
我們在路邊吃了早飯。呂先生就對薛倩說:「這一趟,你還是別來了。我這一次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凶險的很。萬一你再有個三長兩短,實在得不償失。」
薛倩倒也沒有充英雄,他連連點頭,說道:「等你們回來了,把熱鬧給我講講。」然後他掏出手機,衝我晃了晃,說道:「盡量給我打個電話什麼的。」
然後,他就抹了抹嘴,頭也不回的走了。
呂先生看了看我,說道:「你說,到底是誰在處心積慮的對付我們?」
我搖搖頭:「不知道。」
呂先生微閉著眼睛,分析道:「這麼大陣仗,對付咱們兩個值嗎?」隨即,他又自問自答:「我覺得咱們兩個不值得人家這麼一番謀劃。他這麼小心翼翼的對付我們,可能是因為咱們兩個的身份。」
我疑惑的看著他:「你的意思是說,這個人是為了丹方?丹藥?或者空亡屋的老祖宗?」
呂先生點點頭,說道:「還有可能是為了我師父和師兄。」他笑了笑:「咱們兩個身上值錢的東西,也就這些了。這些東西放在咱們身上,咱們不知道怎麼利用,可是想要對付我們的人,明顯的知道更多。所以我們必須要接近他,主動地把腦袋鑽到這個圈套裡面去。只有這樣,才能打探出點什麼東西來。」
我恍然大悟,說道:「呂先生,你總算說了實話了。原來你執意要去找柴老太太,純粹是為了打探消息。」
呂先生擺擺手:「可別把我想的那麼不堪。我之前去柏城的原因也是真的。只不過剛才吃飯吃到一半,又想起來一個非去不可的理由罷了。」
我們兩個吃完了飯。我在身上掏了掏,拿出錢來付了帳。
自從次看戲之後,我就有了教訓,一個兜裡裝著鈔票,另一個兜裡裝著紙錢。這個行為雖然有點奇葩,但是至少不會再出現以前那種事了。
從槐城到柏城,有一趟班車。我和呂先生早早的趕到了車站,然後買票上車。一路顛簸,等我們下車的時候,已經將近中午了。
我們按照地址,一路打聽,總算找到了柴老太太家。
我第一眼就看見這一戶的家門口上,掛著兩盞白紙燈籠,上面寫著大大的奠字。然後是靈幡,輓聯,花圈。在外面擺了很多。
我歎了口氣,說道:「看來柴老太太是真的死了。」
呂先生從我兜裡面把紙錢掏出來,說道:「這下紙錢派上用場了,我們給她燒兩張吧。」
柴老太太家的大門蓋得很高大,古色古香,一副深宅大院的模樣。我和呂先生跨過大門,發現院子裡面並沒有多少賓客。
我一眼就看見柴老太太的女兒,正呆呆的坐在椅子上。
我走過去,咳嗽了一聲,問道:「這是誰的白事?」
作為一個來弔喪的,居然不知道死的是誰。這實在有些不合禮數。但是今天情況特殊,我也就只能硬著頭皮問了。
柴老太太的女兒聽見我說話,她木愣愣的抬起頭來,看了我一眼,緊接著,驚呼道:「趙兄弟,怎麼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