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3節
她說了這番話之後,像是忽然想起來,自己要回答古月的問話似得。冷笑了一聲,說道:「那兩個傢伙,就算把東西拿走了也沒有關係,他們的本事,還看不透這是什麼東西。而且,他們兩個既然惹到我了,我就有辦法找到他們兩個。過一陣子,我會動用空亡屋的力量,來尋找這兩個人,除非他們不露面,否則的話,肯定會被發現的。」
我一聽這話,心裡面樂開了花,正所謂狗咬狗,一嘴毛。讓空亡屋和馬道士拚個你死我活吧,這樣一來,他們就沒有精力來找我的麻煩了。
我正在思緒紛飛,呂先生忽然推了推我,說道:「她們要走了,咱們去送送她們。」
我這才回過神來,看見古月和陰鬼婆正在向外面走。
等眾人走到街上的時候,古月忽然停下腳步來了,將那只琥珀塞到了我手裡面,笑道:「這個東西挺有趣的,你還是收著吧。」
我看了看琥珀,有些奇怪的說道:「這東西不是你借來的嗎?怎麼能給我呢?」
古月笑了笑,說道:「我可以撒謊,就說……我給弄丟了。」
然後,她頭也不回地向前走了。我站在地上,把玩著那顆琥珀,不由得笑出聲來了。
等古月和陰鬼婆走遠之後,呂先生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回去吧,好好睡一覺,明天還有事情得做。」
我看了他一眼,笑道:「怎麼?你不去薛家睡覺了?」
呂先生已經走到了空亡屋裡面,大馬金刀的躺在了破床上,說道:「今天太晚了,明天再搬家。」
我躺在了另一張床上,長舒了一口氣,說道:「等睡醒了,你幫著我把貨架搬回去。屋子裡面亂七八糟的,實在不像話。」
呂先生沒有回答我,我再聽的時候,發現他已經睡著了。
我們兩個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然後有人將我們叫醒了。我睜開眼睛一看,是薛倩,他說道:「快起床吃飯,吃完飯,我們要給我爸出殯了。」
我一邊爬起來,一邊說道:「老薛,我是第一次看見,有人能把自己老爸出殯說的這麼興高采烈的。」
薛倩故作正經的說道:「今天這日子嚴肅點,別和我嬉皮笑臉的。」
我和呂先生吃了點東西,把身上收拾乾淨了。就看見薛倩和薛阿姨身上別著白花。捧著一個白布包走出來了。
我們兩個跟在他們身後,一路上稀稀落落的撒紙錢。這個葬禮實在草率的很,紙錢沒等撒到墓地就用完了。
葬禮雖然草率,但是我們四個都明白。今天的事,心意到了就好。倒也不必講排場了。
我們圍在薛父的墳前,拿著鐵鍬試圖將他的墳墓挖開。挖了兩下之後,我就看到了一個洞穴。看來薛父的情況,和當年古老爺子遇見的一樣。都是有狐狸在墓地做窩,將他的骨頭銜了出來。
過了一會,我們找到了薛父的骨頭。裡面的棺材固然已經不見了,骨頭也都朽爛不堪了。薛阿姨將他的頭骨和脊椎骨放了進去,就揮了揮手,吩咐我們:「再埋上吧。」
墳包重新立了起來,新土蓬鬆,看著到比之前大了一圈。
我們四個人在墳前燒了幾張紙錢,也就走了。人人都知道薛父已經魂飛魄散了,所以燒紙的目的不是為了讓他在陰間使用,而是寄托哀思。哀思寄托完了,也就沒有必要勉強自己了。
這件事結束之後,我的日子就恢復了平靜。陰鬼婆雖然放出話來,要動用空亡屋的力量尋找那兩個道士。可是時間一天天過去,我既沒有看到空亡屋的人有什麼動作,也沒有聽說有哪個道士被抓住了。
同樣沉寂的,還有那顆心臟的消息。始終沒有聽說空亡屋的首腦被陰間的人殺死了。
呂先生又搬回了薛家,而我,繼續和王書記、石警官一班人,三天一小聚,五天一大聚。
這天晚上,我喝的醉醺醺的,從飯店走出來。王書記要找車送我,被我拒絕了。我看著天上的月亮,說道:「坐車,實在辜負了這良辰美景,讓我自己散散步吧。」
王書記笑道:「也好。不過也要看著點車,咱們這裡晚上挺安靜,不過也有開夜車的,如果撞到了你,那可不太划算。」
第539章【鬼故事】
王書記還在我身後絮絮叨叨的囑咐我注意交通安全。而我已經晃晃悠悠的向前走了。
這兩天,本來天氣正在一點點轉暖,但是一陣冷風過來,又涼下來了。
開始的時候,我沿著馬路向前走,感覺手和臉都有點冷。但是走了一會之後,酒勁和熱氣泛上來,又感覺臉上火熱火熱的。我感覺頭有點暈,於是扶住一棵樹,一張嘴。吐了出來。
我吐了一會,感覺胃都空了。
我掏出一張紙,擦了擦臉,這時候思維也清晰了。我歎了口氣,心想:「太狼狽了,今天太狼狽了。喝的大醉,扶著樹亂吐,這成什麼樣子?以後可不能這樣了。」
我扶著樹,把紙扔在地上,踉蹌著向前走了兩步,感覺腳下軟綿綿的,像是地震了一樣。我摸索著坐了下來,靠著一棵樹坐在路邊。我感覺眼皮沉重得很。我在心裡默默地念叨著:「讓我休息一會,就一會……」
這樣想著,我就睡過去了。
在睡夢中,我感覺天上下了大雪,一層一層的蓋在我身上。我感覺自己像是蓋了棉被一樣,可是這棉被蓋得越多,我就越冷,最後我手腳冰涼,從夢中醒過來了。
我發現自己躺在寒風中,凍得瑟瑟發抖。我撐著地,慢慢的站了起來。這時候酒已經醒了,我打算回去睡覺。可是走了沒兩步,我看見有幾個人正在路邊烤火。
火光熊熊,看起來很溫暖。我忍不住就湊了過去。
這幾個人一邊烤火,一邊在身前放著酒杯,和幾樣小菜,居然是在圍著火堆喝酒。實在是太有情調了。
我裹了裹衣服,心想,空亡屋裡面除了一床被子,比外面也暖和不了多少,我幹嘛不在這裡烤烤火呢?
想到這裡,我就盡量擺出一個和善的笑容來,加入到他們當中了。
那幾個人看見我過來,臉上都露出歡迎的笑容來,他們說道:「快坐快坐,凍壞了吧?這天實在太冷了。」
我坐下之後,藉著火光打量他們幾個。我看見他們身上都有些髒,而且黑乎乎的,就像是煤礦裡面剛剛下班的工人一樣。
那幾個人很機警,發現我正在看他們,都咧嘴笑了笑,說道:「咱們都是做苦力的,身上髒了點,小兄弟不要見怪。」
我連忙說道:「怎麼會呢?幾位熱情好客,我感激還來不及,況且,你們並不髒。」
那幾個人臉上露出笑容來。然後我旁邊的人遞過一隻碗來,說道:「小兄弟,我請你喝一杯。」
這聲音聽起來像是一個女人。我向她看了一眼,這才發現她梳著一條大辮子,從後腦勺上一直垂下來。只不過這人身上又髒又黑,我根本沒有想到她是女人罷了。
我把那碗酒接過來,心裡面有些猶豫。幾個小時前,我剛剛發誓,以後再也不喝酒了。這個誓言堅持了一天都不到,就被我打破,豈不是太快了?
可是我沒有辦法向這幾個人解釋。如果我不喝這碗酒,他們肯定會以為我是嫌棄他們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