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0節


呂先生搖搖頭,說道:「人家是個大活人,我們怎麼治?你應該去找派出所。」
李姐說道:「誰說她是大活人了?」
她把照片裝到包裡面,說道:「拍這些照片的時候她還是活人,不過現在已經死了。這狐狸精,死了還要纏著我丈夫,你說可惡不可惡?」
我們恍然大悟:「原來是厲鬼纏著你丈夫啊。這個我們能治。捉鬼降妖,簡單得很。」
李姐點點頭,說道:「那就好辦了。」
我們問到:「你能不能把詳細的情況說說?」
李姐看了看我們,說道:「你這裡太髒了,連個坐的地方都沒有。這樣吧,你們也算是能捉鬼的大師了。我請你們吃個飯。咱們邊吃邊談。」
我們連忙答應了。而李姐又回過身來,指著我們說道:「可是有一樣啊。如果你們抓不住這狐狸精,或者讓我發現你們是騙吃騙喝的,可別怪我不客氣。你們不要覺得我是女的就好騙,我的手段比你們想像的要多。」
我們三個人闖蕩江湖這麼久,哪個對我們不是恭恭敬敬的?這女人實在太囂張了,按照我們三個以往的脾氣,早針鋒相對的給她兩句了。不過一旦想到陰間那筆帳,我們不得不忍耐下來,跟著女人走出來了。
我看見李姐徑直上了一輛豪華轎車。這轎車甚至還配了司機。我恍然大悟:「對方八成是什麼有錢有勢的女強人,怪不得說話辦事這麼雷厲風行的。」
我伸手就要拉開車門。沒想到女人指了指後面,說道:「你們去後面那輛車。」
我們三個扭頭一看,後面果然停著一輛車。
我不由得歎道:「富人就是富人。請個道士都要準備兩輛車。這可比王書記氣派多了。」
我們三個人上車之後,司機就跟著李姐的車走了起來。兩輛車最後停在了槐城最大的飯店門口。她熟門熟路的走進去,要了一個大包間。
我們幾個人坐定之後,酒菜就源源不斷的端了上來。李姐卻並沒有開始講這狐狸精的經歷,用她的話說:「家醜不可外揚。我平時剛強慣了,這種丟人的事實在說不出口。你讓我喝點酒,等到半醉的時候,自然而然就說出來了。」
開始的時候,李姐和我們幾個人推杯換盞。但是喝了幾杯之後,我們三個人都有點受不了了。於是李姐開始自斟自飲。一邊吃,一邊喝。
等吃了半個多小時之後,她忽然趴在桌上哭了起來,一邊哭,一邊罵,無非是什麼「負心漢」、「殺千刀的」等等的話,應該是在罵她的丈夫。
等罵了一會,她忽然又抬起頭來,惡狠狠地詛咒那個狐狸精。什麼:「世世為奴」、「代代為娼」實在是惡毒的要命。
我們三個人坐在一邊,心裡面都想:「這個主顧恐怕不好伺候啊。我們三個人如果不是為了陰間的那筆債,早就躲走了。」
李姐罵了一會,然後給自己點上了一根煙。她吸了兩口,聲音忽然變得很溫柔。她看著我們三個人,柔聲說道:「對不住你們的。我從小要強,性子剛硬。發起脾氣來,控制不住自己。」
我們都虛偽的說道:「沒關係,沒關係。真性情的人才好。」
李姐一邊吸煙,一邊說道:「真性情的人,當真好嗎?為什麼我丈夫卻看不見我的真性情,反而被那個裝腔作勢的狐狸精,迷得了不得呢?」
我心想:「他估計是想要換換口味。」這種心思,我也只是想想罷了,斷然不敢在李姐面前說出來。她現在已經喝的半醉了。我完全相信,萬一她火了,會拿著盤子砸在我的頭上。
第617章女強人
李姐這時候變得像是一個女人了。除了手裡面吸了一半的煙以外,和照片中的狐狸精沒什麼兩樣。看來,無論多麼剛強的人,都有柔情的一面。
李姐一邊吸煙,一邊說道:「我丈夫以前很愛我,事事都順著我。」
我心想:「你這個脾氣,他不順著你才怪。」
李姐歎了口氣:「自從遇見那個狐狸精之後,一切都變了。不怕你們笑話,自從我發現他和那個狐狸精來往之後,真是把我氣的了不得。當時我從廚房裡面拿出來了一把刀。」
薛倩不由得說道:「一哭二鬧三上吊?」
李姐瞟了他一眼,說道:「那是女人才幹的事,我會那樣做嗎?」
我們連忙恭維道:「自然不會了。」
李姐說道:「當時我就想。我待你這麼好,你卻做出這種事來。忘恩負義,背信棄義,把咱們當出那些海枯石爛,白頭到老的誓言忘得一乾二淨。可實在是過分至極了。」
我們三個人看見李姐說的咬牙切齒,趕快點了點頭,以示附和。
李姐說道:「當時我用刀指著我丈夫,我說道,我愛的那個人已經死了。你也就不要再活著礙我的眼了。你既然變心了,我就要殺了你。」
我們全都倒吸了一口冷氣,問道:「然後呢?你殺了他?」
李姐歎了口氣:「我的刀刺了出去,不過被他躲開了。我看見他眼神裡面全是驚慌,不由得有些心疼他。你說怪不怪?他和別人顛鸞倒鳳的時候,從來沒有想過我。而我看見他害怕了。卻心疼的要命。我這第一刀沒有刺下去,第二刀可就捨不得刺了。」
「我從小爭強好勝,髒了的衣服直接扔掉,稍有損壞的玩具,也就不要了。我雖然不忍殺他,但是也絕對不可能和他過下去了。我把刀扔在地上,指著他說道:你走吧,不然的話,我遲早得殺了你。」
李姐把煙摁滅了,看著我們三個說:「你們知道嗎?他連一句道歉都沒有。就這麼轉身走了。我看見他的背影,忽然又很捨不得。我伸手去拽他,可是被他甩開了。」
「可是他把我甩開了又有什麼用呢?他一分錢都沒有,在外面根本活不下去。早晚得回來找我。果然,晚上的時候,他還是回來了。他回來之後,我就把他關了起來,再也不讓他出去。讓他半點沾花惹草的機會都沒有。」
「第二天天亮的時候,我的司機告訴我,那個狐狸精死了。我可沒有把這個消息告訴我的丈夫,他到現在都還不知道。」
我們三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後,我忍不住說道:「這狐狸精怎麼好端端的死了?該不會是……」
李姐吐了個煙圈:「該不會是我殺了他,是嗎?」
我乾笑了一聲,說道:「這個本事你肯定有。」
李姐說道:「我當然有這個本事,只不過不屑於這麼干罷了。」
李姐說到這裡,就有些迷糊了。看來她的酒量並不比我們高明,只不過借酒澆愁,所以喝的格外多罷了。
她趴在桌上,開始酣睡,甚至開始微微的打鼾。
我們三個人有些無奈的走到留下,將她的司機叫上來了。我指了指李姐,說道:「怎麼樣?把她送回去嗎?」
司機搖了搖頭,說道:「沒有李姐的命令,我們不能把她送到任何地方去,大家就在這裡等著吧。」然後他們兩個就走了下去。
我們三個人有些無奈的坐在椅子上。這時候已經天黑了。我們走吧,功德就沒有指望了。不走吧,看著一個醉鬼睡覺終究不是那麼回事。
後來呂先生露出一個賤笑來,他拿出來了一根鋼針。
《空亡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