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4節


剪刀搖了搖頭:「這錢是你欠我的,就應該還給我,怎麼能用這種手段要回去呢?有本事,咱們再賭一場,你們兩個一塊上,鬥鬥誰的道行高。」
我心想:「如果我們兩個鬥得過你們,剛才也就不用落荒而逃了。」
我揮舞了一下大刀,說道:「剪刀老兄,你可真是捨命不捨財啊。」
隨後,我向錘子叫道:「攔住這小鬼。」
錘子答應了一聲,我們兩個就向對方衝了過去。
我像是一個十足的惡人,找到了一個由頭,就要把欠條給拿回來。我本以為,憑著我的本事,幾秒鐘內就可以制住剪刀。然而,不成想剪刀似乎學過功夫,出手乾淨利落,我和他酣戰良久,總算用大刀砸中了他的小腿,將他撂倒在地了。
那邊錘子已經把小鬼抓住了,他問道:「老弟,這隻小鬼怎麼辦?」
我笑道:「把小鬼關到妖壇裡面。然後咱們和剪刀再賭一場。」
錘子笑道:「妙極,妙極。」
實際上,我根本不會把小鬼關進妖壇中,這麼說,只是嚇唬他們兩個罷了。
剪刀果然上當,他把懷裡的欠條掏了出來,遞給我,說道:「也罷,也罷。這欠條你們拿走吧。」
我把欠條接過來,眉開眼笑的看了看錘子。
我本來打算放剪刀走了。然而,這時候錘子說道:「在你們離開之前,我有件事想要問問。這件事想不明白,實在不甘心。」
剪刀的小腿被我砸傷了,他乾脆坐在地上,給自己點了一支煙,說道:「問吧。」
看他的神色,對我們兩個冷漠了很多,似乎對我們的所作所為,很是不齒。
錘子說道:「我想不明白,剛才我們兩個為什麼會輸給你們。大家同樣都是利用小鬼操縱對方,按道理說,機會是平等的。」
剪刀沒有說話,而是看了看旁邊的小鬼。
那小鬼陰慘慘的笑了一聲,說道:「實際上,一開始我就發現了,你們兩位是一夥的。所以,我一直在觀察你們,你們兩個出拳的套路,我已經瞭然於胸了。」
我恍然大悟:「所以你就專門針對我們兩個,來贏我們的錢?」
緊接著,我又說道:「你不擔心我們兩個改變策略?到時候輸贏就不一定了。」
小鬼笑了笑,指了指剪刀,說道:「我們是雙胞胎兄弟。」
我說道:「怪不得你們長得這麼像。」
小鬼接著說道:「活著的時候,我們兩個就時而有心靈感應。我死了之後,這種感覺就更強烈了,我甚至可以控制我兄弟出拳。所以即使你們改變了策略也沒有關係。我既控制了你,又控制了我的兄弟。等於自己和自己划拳,想要贏,還不是很簡單的事嗎?」
我歎了口氣,說道:「遇見你們兩個,我確實是贏不了了。」
錘子盯著小鬼,看了好一會,忽然說道:「我在這墳圈子裡面賭錢,也有幾年了。雖然和剪刀沒有深交,但是也玩過幾次。開始的時候,剪刀說話很粗魯,到後來的時候,就有些斯文了,而且一套一套的。」
我聽見錘子的話裡面大有玄機,問道:「你是不是想到什麼了?」
錘子撓了撓頭,說道:「我以前就想啊,怎麼剪刀性情大變呢?現在想想,該不會是你們中途換人了吧?」
剪刀慘然一笑:「你最開始遇見的,是我哥哥。後來我哥哥死了,換成我在這裡賭錢了。賭徒們上了賭桌,眼睛裡面只有錢,倒沒有人深究我的身份了。」
我問小鬼:「你是怎麼死的?」
小鬼指了指路邊的歪脖子樹:「賭輸啦,被一隻吊死鬼誘惑,在這裡上吊自殺。」
我有些震驚的看著他們兄弟倆,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剪刀猛吸了一口煙,淡淡的說道:「我和我哥長得一模一樣。但是我學習比我哥好。所以我一路考到了碩士。而我哥早早的輟學了。我們家不富裕,現在到了成家立業的年齡,結果沒錢漢子難。」
「我哥瞞著我來這裡賭錢,想要翻個身。結果越陷越深,欠了幾百萬。一時想不開,把自己吊死在樹上了。」
我奇道:「不是只允許欠五十萬嗎?」
剪刀笑了笑:「我騙你的,其實沒有這個規矩,但是我只借給你五十萬。五十萬不少,但是只要想想辦法,總有還清的一天,如果像我哥一樣,欠了幾百萬。那就只能死了。」
他把手裡的煙掐滅了:「賭桌上只應該有輸贏,我不想再加上生死。」
我看著剪刀,不由得豎了豎大拇指。然後說道:「所以你們兩個合夥,是想要贏錢還債?」
第758章不祥
剪刀笑了笑:「從哪裡跌倒了,就從哪裡爬起來。幾百萬的債務,我們還不上。人無橫財不富,馬無夜草不肥,思來想去,還是賭錢最容易。所以我碩士畢業,卻沒有工作,而是來這裡賭錢。我們兄弟一個在明,一個在暗,贏起錢來,順風順水,倒也不錯。」
我說道:「怪不得你們叫剪刀。原來是兩兄弟綁在一塊的。一把刀,兩個刃,佩服,佩服。」
我想了想,把欠條掏出來,還給了剪刀:「這欠條你們拿回去吧。只要你們二位不出手,我和錘子老兄想要贏五十萬,倒也不難。」
剪刀並沒有推辭,因為自始始終,他都認為我們應該還這筆錢。他把欠條揣在懷裡面,說道:「希望你們兩個贏夠了之後,早日收手。這一行,一山更比一山高,今日你們遇見了我們兄弟,明天,就不知道遇見誰了。」
他們兄弟倆互相攙扶著走了。而錘子向我說道:「老弟,天快亮了。明天晚上,我還在這裡等你。」
我點了點頭,說道:「再好不過。」
這時候,天已經快亮了。這一晚上,我只收穫了十來萬而已。如果是在以前,我肯定欣喜若狂,可是見識了賭桌上一夜暴富,以及一夜傾家蕩產之後,我對這十幾萬,反而不大在乎了。
我回到空亡屋,把錢塞在了床下,然後躺在破床上面呼呼大睡。
昨天這個時候,我躺在床上,滿腦子想的是怎麼贏錢,以至於激動地睡不著覺。沒想到,真的贏錢了,卻覺得沒什麼。
我一覺睡到半上午,餓著肚子洗漱了一番,然後走到外面找吃的。
我迷迷糊糊坐在麵攤上,說道:「老闆?還有什麼吃的?無論什麼,來一樣。」
隨後,我從懷裡面掏出一疊錢來。這些錢我並沒有數,不過大概也有一萬。我向老闆說道:「這是給你的。」
《空亡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