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我把這一次的夢境，仔細的講了一遍。講完了之後，我問他們：「怎麼樣？你們能得出什麼結論來嗎？」
呂先生笑了笑，說道：「我記得你第一次做夢的時候，要斬艾滋。當時這艾滋長著一張臉，和你一模一樣，對不對？」
我看了看趴在地上的艾滋，說道：「是啊，只不過，不知道在現實當中，艾滋的臉是不是也和我一樣。」
我說這話的時候，艾滋努力地低了低頭，似乎很擔心我們揭掉她的面罩一樣。
呂先生說道：「其實當時你看見的並不知艾滋，就是你自己。如果你那一刀砍下去，你就完了。」
我撓了撓頭，說道：「你這是什麼意思？我有兩個魂魄嗎？」
呂先生說道：「這把大刀的做工並不太好，雖然那官員在上面暗中刻了很多符咒，但是作用有限。它無力控制你的全部魂魄。所以，你的魂魄被分成了兩部分。一部分還保留著頭腦。而另一部分，則稀里糊塗，變成了階下囚。」
我接著呂先生的話說道：「所以那官員就將計就計，給了我的魂魄一把刀，讓我殺掉另一半？」
呂先生點了點頭，說道：「不錯，正是如此。」
我又問道：「這一次做夢的時候，我夢到了三個凡人。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我的魂魄被分成了四份？」
呂先生笑著搖了搖頭，說道：「你的魂魄還是被分成了兩份。提著大刀的，算是一份。臉上寫著：空亡屋叛徒的，是另一份。」
我問道：「那另外兩個人呢？大公子和馬道士，分別代表了什麼？」
呂先生說道：「他們在臨死之前，都發出了龍吟聲。其實，他們是你體內的兩條龍幻化而成的。只不過在大刀的世界裡面，他們無法一展神威。你被那官員的障眼法迷惑住了，看不到他們的真面目。」
我撓了撓頭，說道：「原來是這麼回事。」
隨後，我問三隻手：「你為什麼不把那兩條龍帶回來？任由他們呆在大刀裡面？」
三隻手苦笑道：「小兄弟，那時候咱們身後可是有瘋狗一樣的追兵，我帶著你自己就不容易了。再把他們帶出來，咱們恐怕全都得死了。」
我歎了口氣，說道：「原來是這樣。」
我伸出手，看了看自己的手掌，蒼白的嚇人，似乎沒有什麼血色。
我向三隻手說道：「我可不是埋怨你。不過，你至少把我的另一半魂魄帶回來。現在我只有半片魂魄，連看太陽都不敢，這可怎麼辦？」
三隻手說道：「你的另一半魂魄不能帶。它必須和那兩條龍在一塊。」
我奇道：「這是什麼道理？」
三隻手說道：「那兩條龍是什麼東西，我不清楚。但是我能看得出來。它們是依附在你身上的。要麼依附在肉體上面，要麼依附在魂魄上面。現在它們連同你的魂魄被關起來，暫時不會有危險。可是萬一我把他們從你的魂魄上面剝離出去，你們兩方恐怕都會受傷。」
第986章子母刀
我忽然想起來，安樂寺的女人曾經說過。如果要強行取走丹方的話，我可能會死掉。
我看了看三隻手，問道：「是不是這麼回事？這兩條龍已經和我融為一體了。如果強行把它們扯下來的話，可能會把它們撕爛，也可能會把我的魂魄撕爛？」
三隻手點了點頭：「正是這樣。」
我閉著眼睛思考了一會，說出了我的推理：「如果想要保證那兩條龍是完整的。就得從我身上割一塊肉。如果想讓我是完整的，就得把那兩條龍切開？」
三隻手微笑著點了點頭：「是啊，就是這樣，像是一場外科手術。」隨後，他又感歎道：「我偷了這麼多年東西，還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真是神奇啊。簡直無從下手。」
我聽見薛倩小聲的對呂先生說道：「那兩條龍，不是只有肉身與魂魄合一的時候才會出現嗎？」
呂先生點了點頭，說道：「那就是這把刀的神奇之處了。看來，鑄造這把刀的人，對趙莽似乎很瞭解啊，好像專門為了對付那兩條龍一樣。」
薛倩小聲的說道：「你說，那個人認為趙莽是個禍害，是不是因為丹……」
陰鬼婆劇烈的咳嗽了一聲。薛倩馬上閉嘴了。
三隻手畢竟是外人。值得慶幸的是，他並不知道我體內的兩條龍代表什麼。如果讓他知道，這東西是丹方，恐怕他馬上會將我偷走。
薛倩自知失言，笑了笑，岔開話題，說道：「如果在夢中，老趙殺死了那三個人。他是不是就魂飛魄散了？」
呂先生點了點頭：「這就是那官員的高明之處了。任誰也想不到，趙莽是這樣死的。而且攔也攔不住。」
我看了看那把崩了刃的大刀，說道：「如果魂魄丟了一半，人不會變成傻子嗎？怎麼我現在感覺頭腦挺明白的？」
薛倩笑道：「老趙，所有的瘋子都覺得自己頭腦明白。這就像喝多了的人以為自己沒有醉，還能再來一瓶一樣。也許你現在覺得自己玉樹臨風，但是在我們看來，你正口外眼斜，不住的流口水。」
薛倩的話讓我心中一驚，我連忙低頭看我的衣服，有沒有被口水打濕了。
薛倩哈哈大笑：「老趙，你別緊張，我逗你玩的。」
呂先生也笑了笑，說道：「趙莽，你或許也見過吧，我可以分出一縷魂魄，而我自己的神智不受影響。」
我點了點頭，說道：「我見過啊。你不是經常用這一手來操縱紙人嗎？」
呂先生說道：「常人分出極少的一縷魂魄來，就會得一場大病，如果超過三分之一，就會變得癡傻。像我這樣，可以任意分魂的，那是因為辛苦練了不知道多少年道術的結果。」
我指了指自己：「我呢？我只學了一年道術，而且沒怎麼苦練過。」
呂先生歎道：「你不用苦練了。你這一年中遇到的鬼怪比常人的十年都多。你的魂魄已經磨練出來了。再加上你曾經喝過一滴神水。所以你的魂魄與修道幾十年的老道士一樣堅韌。」
呂先生說到後來，眼睛裡面滿是羨慕與嫉妒：「趙莽，你真的應該留在道門中，沒準修煉幾世，能夠成仙呢。」
我乾笑了一聲：「好啊，那我這輩子先玩，下輩子再修煉。」
我和呂先生說了一陣，就感覺身子有些虛弱。甚至在床上坐不住了，只能靠在牆上。
我微閉著眼睛，說道：「我不能總這樣吧？咱們得想個辦法，把我的魂魄取出來。」
我抬頭看了看三隻手，說道：「老兄，咱們什麼時候再去那大刀裡面。把盒子拿回來？」
三隻手微笑著搖了搖頭：「那盒子不在大刀裡面。就在槐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