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0節


薛倩擺了擺手,說道:「你那豆腐腦,一分豆腐九分水。我要是總來你這裡吃飯,就沒時候康復了。」
老闆只是嘿嘿的笑,倒也不反駁。過了一會,他又收斂的笑容,有些沉重的向薛倩說道:「家裡的事,你知道了嗎?」
薛倩點了點頭,說道:「我不在的這些日子,多謝你幫襯著我們家了。」
老闆擺了擺手,說道:「見外了,見外了。」
呂先生推了推老闆,說道:「死了的人你放心,我有辦法讓她活。不過,你再不做飯,我就要餓死了。」
老闆笑的滿臉褶子:「馬上做,馬上做。」他一邊做飯,一邊吆喝:「三位大師剛剛回城,第一頓飯就來找我了啊。」
我看著滿面紅光的老闆,忍不住歎道:「還是人間好啊。我可真捨不得。」
呂先生也靠在椅子上,說道:「是啊,如果三生石要毀掉人間,我可不能答應。」
我們三個人小聲的交談,話題卻越來越沉重了。
最後還是呂先生說道:「咱們也別太發愁了。照我看,人間應該沒什麼大事。」
薛倩問道:「你這麼說有什麼依據?難道你知道內幕了不成?」
呂先生笑了笑,說道:「內幕我倒不知道,不過,我能推測出一些事來。我之所以說人間沒什麼事,有四個理由。」
他掰著手指頭,說道:「第一個理由。三生石是善是惡,咱們分不清楚。所以至少有五成的把握,人間安然無恙。第二個理由,天界的人始終沒有出手。他們要麼是不知道這回事,要麼覺得出手是徒勞的,要麼覺得根本不值得出手,這樣算下來,至少又能增加三成的機會。第三個理由,商狀元說,陰間人的老大化作了一顆心,在人間重生,而他很可能知道克制三生石的辦法。這一條又能增加一成機會。」
「在加上最後一點。上天有好生之德,大概會給咱們什麼機緣,讓你我能夠克制住三生石。這一條,怎麼也得有半成機會吧?這麼算起來,咱們安然無恙的幾率是九城五。這基本上相當於絕對的平安了,咱們還何必愁眉苦臉呢?」
我和薛倩齊聲說道:「呂先生,你這個算法恐怕不大對吧?」
呂先生的算法當然是有問題的。他只是把生存的幾率加在了一塊,就得出來一個九成五。如果他把死亡的幾率加在一塊,恐怕數字更驚人。
不過我和薛倩都懶得拆穿他。畢竟這個美夢不戳破,就至少能起一絲心理上的安慰作用。
第1232章被耍了
我們三個人在豆腐腦攤上,盡說一些人間仙界的事。說了一會,我們發現周圍的人都安靜下來了。
我抬起頭來看了看,發現旁邊桌上的人都在看我們。
我疑惑的問道:「你們幾個看什麼?」
那些人七嘴八舌的說道:「我們兄弟閒的無聊了,也會吹個牛什麼的。但是頂多吹一下自己認識什麼大官,認識什麼有錢人就算了。還從來沒像你們幾位這樣,又是陰曹地府,又是是天宮仙界的。你們是不是也太離譜了?」
我乾笑了一聲,心想:「看來剛才的一番話是讓他們給聽了去了。」
現在有那麼一部分人,喜歡吹牛,但是不喜歡聽別人吹牛。如果別人的牛吹得太大太離譜,他們就要心中不忿。脾氣好點的暗罵一聲就算了,脾氣差點的就要橫眉立目的來找事了。
看樣子,鄰桌的幾個大漢,估計就是後一類人吧。
我無奈的搖了搖頭,也懶得和他們計較。
我們三個不說話,但是豆腐腦老闆卻不樂意了。他給我們端上來三碗豆腐腦,以及燒餅油條之類的擺了一桌子,叫道:「你們幾個是外地來的吧?」
那些人疑惑的說道:「是啊,你怎麼知道?」
豆腐腦老闆冷笑一聲,說道:「本地人誰不認識這三位大師?這三位,白天見神,晚上見鬼。去過陰間,上過天庭。可以讓活人延年益壽,可以讓死人起死回生。剛才這三位大師只是隨便聊聊天,你們懂個屁,還以為真仙是在吹牛呢?」
老闆一番話噴湧而出,夾七夾八,罵的那夥人點頭哈腰,低著頭吃東西再也不敢說一句話。
我笑著向老闆說道:「你說話怎麼一套一套的?出口成章啊。」
老闆乾笑了一聲,說道:「前些日子你們不是出門一趟嗎?我等了幾天不見你們回來,擔心你們是出事了,所以琢磨著給你們立一個衣冠塚。剛才那套詞,是我請人寫的碑文。」
我們三個啞然失笑:「你可真是有心了。」
我們三個人吃完飯之後,距離天黑還早。於是我們結伴向紙紮店走去。
走在半路上的時候,我忽然感覺有些不對勁。我對呂先生說道:「我怎麼總感覺有人在跟著咱們呢?」
呂先生笑了笑,說道:「從豆腐腦攤上吃完飯,他們就開始跟著了。」
隨後,我們三個人回過頭來。
我看見身後確實有人,是剛才批評我們吹牛的那幾個外地人。他們見我們忽然轉身,就神色慌張的掩飾自己。後來乾脆灰溜溜的走了。
我說道:「這幾個傢伙什麼來路?該不會是四處流竄的慣犯吧,想要搶劫我們。」
呂先生笑道:「如果是慣犯,那咱們正好把他們抓了,送給石警官。」
我們三個人說說笑笑,進了紙紮店,央求師傅幫我們紮了一盞白紙燈籠。又買了些紙錢。
紙紮店的師傅似乎要賣弄手藝似得,把一盞燈籠扎的花裡胡哨的。
薛倩皺了皺眉,說道:「我們這燈籠是用來請鬼的,不是用來元宵節賞燈的。你扎的這麼花哨幹什麼?」
師傅說:「這個燈好,找完鬼還可以自己玩。以後我這紙紮店就不幹了,準備轉型傳統藝術。」
薛倩擺了擺手,讓他把那些裝飾都去掉了,嘴裡面嘟囔道:「誰沒事玩這種燈籠。」
我們從紙紮店出來之後,就已經是半下午了。趁著天還沒有黑,我們回到了薛倩家。先把屋子裡面倒了的傢俱扶起來,碎了的窗玻璃用紙糊上。這樣看來,屋子裡面至少不那麼淒涼了。
我們坐在沙發上歇了一會,一直等到太陽落山。呂先生說道:「時候差不多了,咱們開始吧。」
他拿出一隻毛筆來,在白紙燈籠上面寫了兩個字。一面寫了招,另一面寫了魂。然後讓薛倩咬破中指,把薛阿姨的生辰八字寫上去了。
呂先生對薛倩說道:「母子連心,你提著燈籠,肯定能找到薛夫人。過一會我用鋼針封住你的陽氣,你就會見鬼,可別害怕。」
薛倩擺了擺手,說道:「你這話說的真是多餘。陰間我都去過了,還怕鬼嗎?」
《空亡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