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2節


雖然距離尚遠,但是我看見這些建築宏偉大氣,雕樑畫棟。整體上很恢弘,細節上也不含糊,簡直就是帝王的宮殿。
王老爺子歎道:「我這輩子也去過不少好地方,見過不少好東西了。可是跟眼前的這宮殿想比,實在是太遜色了。」
我點了點頭,說道:「那小廟簡樸的很,所有的神仙都在苦修,怎麼這裡的宮殿,像是有點享樂的意思呢?」
我們三個人慢慢的接近,等走到它面前的時候,我發現這個地方,近賞比遠觀更為華麗。美玉雕琢成的台階,金銀勾縫的宮牆,翡翠磨成的樹葉……
我們看的讚歎不已,紛紛說道:「這個地方,簡直奢侈到極點了。」
可走了一會,我們就感覺到不對勁了。這裡奢侈固然奢侈,每一樣東西拿到人間去,都可以吃穿不愁一輩子。但是這裡沒有生命。
不僅僅是沒有人。連動物,甚至花草都沒有。
我們正在四處查看的時候,忽然聽到一聲怒喝:「是誰敢擅闖這裡?」
這是一個女人的聲音,不過這聲音充滿了怒意,我不敢怠慢,馬上把大刀抽了出來,然而,二姐的動作比我要快,我只感覺到眼前一花,她就衝過去了。
倉促之間,二姐根本不足以蓄力,更何況,天上的神仙,力量太大了。她們兩個對了一掌,我就看見二姐連連後退,身子向一根大柱子撞過去,我連忙神手要拽她一把。
可是二姐卻把我的手打開了。
她的後背砸在柱子上面,那玉柱瞬間變成了玉粉,紛紛揚揚的落了下來。可見這一下力道實在太大了。
二姐面色蒼白的站在這玉粉當中,搖搖晃晃,堅持著不肯跌倒。
這時候,我終於看見剛才出手的人了。居然是一個小小的女童。她看了二姐一眼,然後又揮手打了過去。
二姐雖然能堅持著不跌倒,但是我看的清清楚楚,她已經精疲力竭了。我想也沒想,猛地掄了一把大刀,向女童砸去了。
我心裡面很清楚,我這麼幹的後果恐怕不大妙,不過這時候也顧不得那麼許多了。
在掄刀的過程中,我感覺體內的兩條龍在咆哮。不對,不僅僅是那兩條龍,似乎還有別的力量,從我身體當中升騰出來,在一瞬間遊遍全身。這股力量灌注到我的雙臂當中,讓我有了拔山超海的力量。
這種感覺,真是美妙啊。我剛剛在腦子裡感歎了一聲,就聽見砰的一聲巨響。
大刀砸在了什麼東西上面,緊接著,那東西倒飛出去,砸在了另一根玉柱上面。
我詫異的回過頭去,看見玉粉像是細雨一樣落下來。而女童坐在這細雨當中,嘴角流下一縷血來。
我看了看王老爺子,又看了看二姐,有些癡呆的問道:「怎麼回事?」
二姐臉上露出一絲笑意,她看著我的眼睛,緩緩地說道:「你總算……總算幫我出了一口氣。」然後,她再也撐不住了,坐在地上,勉強盤起腿來。
第1307章身世
我有些不相信的看了看自己的手臂:「這是我幹的?」
沒有人回答我,然而我的兩隻胳膊已經腫起來了。我的雙手一陣無力,手裡的大刀掉在了地上。
實際上,這把刀已經被我砸彎了。
被我打得吐血的女童慢悠悠的站起來,說道:「我當是誰有這麼大的力氣,原來是你。」
我詫異的看著她:「你認識我?」
女童淡淡的說道:「我怎麼會不認識你?你也前也曾經在這裡。」
我驚慌的問道:「我也來過這裡?」
女童將嘴角的血跡擦掉,奇怪的說道:「你都忘了?當年我們都勸你不要理會人間的事,你不聽,一定要下去和魔王大戰一場,結果魔王固然是被殺了。而你也耗盡了神力,不能再回來了。」
我驚訝的看著女童,腦子裡面閃過無數個想法來:「難道說,我是……我是謫仙?」
女童點了點頭,說道:「是啊,後來我們就這麼叫你了。你也是仙字輩的人。」
隨後,她有些不滿的說道:「你好容易回到天界,不用一上來就大打出手吧?難道被凡人收買了,要剿滅天界不成?」
我聽了她的話,頓時一呆:「剿滅天界?如果天界可以剿滅,那麼魔王們也應該可以殺死。如果真的能做到的話,人間豈不是太平了?」
我只是稍微想了兩秒鐘,就收回了心思。這個想法太危險,我這麼乾等於是玩火自焚。
我問女童:「如果我是謫仙,那麼謫仙村的那一個是誰?」
女童看起來有些不耐煩,不過她終究還是告訴我了。
原來當初謫仙留在人間之後,一直在想辦法重新回去。本來他可以大開殺戒,吞掉無數魂魄,積攢力量,飛昇成仙,但是他沒有這麼幹。而是把魂魄一分為三。
其中一份作為謫仙本身,藏在仙軀當中,長眠在仙塚裡面,悄悄地積攢力量。
另一部分,則化作了商狀元,在世上招兵買馬,組建了空亡屋。
而剩下的,投胎轉世,變成了趙莽。
這個消息太過重大,我有些承受不住。我的第一反應是,這絕對是假的,是女童設計的一個圈套,她想要害我。
我坐在地上,靠著一隻玉柱仔細地思考:「她為什麼要撒謊?她做了仙子輩的神仙,無堅不摧,金身不壞。不僅不用撒謊騙人,也不怕別人騙。」
我閉著眼想了一會,漸漸地信了她的說法。如果我真是謫仙的一縷魂魄,那麼一切都容易解釋了。為什麼我小時候每到生日就離奇的死去,為什麼我的肉身承受不住魂魄。為什麼我可以偶爾感受到極樂世界,為什麼商狀元和謫仙都說,他們沒有死……
我胡思亂想了很久,然後扭過頭來,笑嘻嘻的向二姐說道:「這麼說,我和商狀元是一個人了?要不然你考慮考慮我?」
二姐呸了一聲:「都這時候了,還說這些亂七八糟的。」
我笑了一會,然後走到她面前,正色問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了?」
二姐坐在地上,仰著頭,斜著眼看我:「我早就知道了,怎麼樣?你要治我個知情不報之罪嗎?」
我乾笑了兩聲,說道:「我只是問問而已,有什麼罪不罪的?」
《空亡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