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7節


薛倩玩著手裡的酒杯問道:「佛爺,你什麼時候結婚啊?」
佛爺擦了擦嘴,說道:「我不著急,先事業後家庭,男人嘛,哪有那麼多時間兒女情長……」
薛倩笑道:「鬧了半天,你是單身狗啊。」
我和呂先生幾個人都笑起來了。
佛爺有些不快的說道:「老趙這叫單身狗,我能叫單身狗嗎?我這是鑽石……汪汪汪。」
老同學們錯愕了一下,忽然哄堂大笑,可是笑了兩聲,忽然發現佛爺臉色不對,又鴉雀無聲。
佛爺揉了揉嘴巴,尷尬的笑道:「有點醉了,舌頭不聽使喚……汪汪汪。咦?這是……汪汪汪。」佛爺掏出手機:「喂,是醫院嗎?我……汪汪汪汪汪……」他叫的越來越劇烈,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這時候,除了我們幾個,誰也不笑了。賓客們的臉色都變了,三三兩兩的開始溜走。
我笑的腸子疼,一邊揉肚子,一邊幫著薛倩把最後一位送出去,然後笑道:「你何苦耍他呢?恐怕過了今天,大伙更相信咱們倆神神鬼鬼的了。」
薛倩笑道:「我有什麼好怕的?反正我娶媳婦了。不怕壞了名聲。」說完,他還得意地看了看薔薇。
我在衣兜裡面掏了掏,把一盒計生用品拿出來,拍在薛倩手上,笑道:「來的倉促,沒有帶什麼禮物。希望你們兩個小同志響應黨的號召。晚婚晚育,少生優生。」
薛倩臉皮一直很厚,倒沒什麼。薔薇的臉就紅的要命了。我哈哈大笑,說道:「行了,不打擾你們了,我該走了。」
薛倩笑道:「不留下來鬧洞房嗎?」
我擺擺手,已經走到門外了:「我可不敢,現在你們不同往日了,個個本領大得要命,萬一把我變成貓變成狗的,我可怎麼過日子。」
薛阿姨說道:「今晚是薛倩要和你們開玩笑,明天才正式結婚呢。記得把你爸媽也請來,不然人少了不好看。」
我擺了擺手,說道:「不來了,你們這太傷人了。」
第1318章水鬼
我在薛倩家並沒有喝幾杯酒,可是這時候卻有了醉意。
醉醺醺的回家實在是太難看,所以我打算在街上溜躂一會,醒醒酒再說。
我走了一會,腦子裡面還想起來佛爺的話。其實他並沒有說錯,這一年來,我已經在父母的安排下相親不知道多少次了。
每次對方聽說我是賣保健品的,就先有七分不快,再仔細打聽一下,發現我還曾經跟道士混在一塊,捉鬼降妖的,就直接吹了。大多數連面都不見,有幾個倒是強撐著和我吃了兩頓飯,不過看她們在飯桌上狼吞虎嚥的樣子,估計也是為了蹭飯才出現的。
我長歎了一口氣,心想:「難道我還有人生污點了?」
我剛剛想到這裡,就聽見身邊有個細細的聲音:「是啊,你做了這種事,一輩子都洗不清。」
我嚇了一跳,扭頭喝道:「是誰?」
周圍卻沒有人,只有一個幽幽的聲音繞著我盤旋:「來吧,在河裡面洗洗,把你的人生洗乾淨。」
這聲音讓我的神智一陣迷糊,我連忙定了定神,穩住了身子。這時候我發現,我正站在河邊,再往前走一步,就是清涼的河水。
我一言不發,心裡面卻再想:「難道有水鬼在這裡迷惑人?真是個不長眼的。」
我慢慢的彎下腰去,屏住呼吸,想要看看水中有沒有水鬼的身影。我什麼也沒有發現,只看見我自己的倒影,從水中慢慢的浮現出來,也在望著我。
我動也不動,和它僵持了片刻,終於,我看見它慢慢的浮了上來。他像是一大團髒亂的水草一樣。但是我心中清楚,那是他的頭髮。我還看見在這頭髮中間,有一雙眼睛,正在死死地盯著我。
我的手放在背後,把一團陽氣附在上面。很快,這手掌就灼熱灼熱的,像是燒紅了的烙鐵。
我等著它從水面中鑽出來,到時候,我就一掌拍下去,保管讓他承受不住。
我盤算的明明白白,就像是漁夫一樣,靜靜地等待他上鉤。
忽然,我感覺脖子上面掉了一滴水,我有些詫異的想道:「要下雨了嗎?」可是河水中明明倒映出一輪月亮來。
我正在疑惑,忽然感覺脖子一涼,緊接著,有一雙手卡住了我的脖子,把我死命往河水中推下去。
我心中大驚,這時候才明白,水鬼一直在岸上,剛才我在水中看見的,只是它的倒影罷了。
好在我學了幾年道術,身子穩得很,水鬼推了我兩把,並沒有把我推下去,我反手向他身上打了一掌。水鬼的陰氣被我手掌上的陽氣擊散了不少。慘叫了一聲,鑽到了水裡面。
我揉了揉脖子,想要下水去捉他,又不想弄濕了衣服。我冷笑了一聲,說道:「今天算你命大,如果再出來害人,讓你魂飛魄散。」
水鬼的出現,打破了我的長吁短歎。我轉身要回去。忽然眼睛一閃,我似乎看到了火光。
我詫異的向那邊望了望。看見河邊好像蹲著一個人,正在燒紙。我奇道:「這又是哪一出?」
我知道這八成是水鬼的陷阱,想要把我引誘過去。可是我實在好奇,忍耐不住。更何況,我現在道術也不錯,這種小鬼,我還不至於害怕。於是我小心翼翼的走了過去。
我看見有個女生正蹲在地上,一張張的燒紙。而在她旁邊還擺著一碗白米飯,幾盤小菜,一瓶白酒。
她燒兩張紙,就敲一會那只瓷碗,嘴裡面還要念叨兩句。
我看見她手忙腳亂的鼓搗著這些事,不由得感覺到很好笑。
大半夜的,她古里古怪的出現在這裡,我又感覺到好奇。
我仔細看了看她,身後拖著一道影子,很明顯是一個活人,我又開始替她擔心。
我正要走過去勸她兩句的時候,忽然聽見她說道:「來吧,來吧,別害羞,咱們出來談談。」
這話像是愛心人士在召喚流浪貓狗一樣。可是她的聲音哆哆嗦嗦的,明顯是怕到了極點。
我心中疑惑:「她在等誰?看她的樣子,不像是在等活人。她到底想要幹什麼?」
我的好奇心讓我停下腳步,藏在一棵樹後,悄悄地向那邊觀察。
我看見她的身子晃了兩晃,似乎腿麻了,於是乾脆坐在了地上,也顧不得泥土沾在褲子上,只管盤著腿敲那只碗。
《空亡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