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
「運回d.i.e唄。」
「有地方放?」我睜大眼睛不可思議的看她。
「大驚小怪什麼,d.i.e大院子裡有棟獨立的平房記得不?」林慕夏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說:「那就是屍檢房。」
「是有個平房,我還以為是給防暴大隊休息喝茶的房間呢。」我扶了下額頭,鬱悶道:「我來了也有好幾天,咋不知道那是屍檢房呢?」
「你笨你怨誰。」林慕夏往路邊的方向推著我,催促的說:「這兒就交給我吧,我過來時特意讓出租車司機在附近候著,現在你回去醫院負責裴sir,記得他醒了第一時間告訴我。」
她從便攜包裡取出一副手套和口罩,走向女屍。
……
天南二院。
我打聽到裴奚貞所在的病房,走進去發現他緊閉著雙眼,一動不動。
「風水輪流轉啊,裴頭兒,你說在理不?昨天我躺在病床,今天就輪到了你。」我坐在病床旁,低頭看著他那蒼白的臉色,這時,我手機響了,一看是個陌生號碼,就掛斷。
對方又一次打過來,我想到也許是誰有事找我,就去走廊接了電話,竟然是老媽,她被掠走之後,手機讓楊彥給衝進了馬桶,不得不重新換個手機。
「阿宇,你在哪兒?」
「天南二院。」我說。
「好,媽有件事想問你……」她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我趕忙問了幾遍「老媽你怎麼啦」,手機裡再次傳來她的聲音時,她已泣不成聲,「你爸爸犯了事,為什麼瞞著我……嗚~」
「媽,我不是故意的。怕你一時接受不了,就沒敢告訴你。」我忐忑不安的解釋道,想不通老媽她是咋知道老爸落馬入獄的?也就被送往醫院這一會的時間,我估計是城西分局那小子路上聊天時透露的消息。
「聽說,連你的前途也被牽連了。」老媽抽泣道:「實在不行,咱不做警察了吧,我把公司交給你。」
「媽!」我承認,聽見她這麼說時,有點動搖,可家父還在裡面呢,我安逸的能心安?想到此處,我語氣堅定道:「我想為老爸翻案!給我時間,媽,你要相信我,總有一天,我會親自把他接出監獄的鐵門。」
第二十一章:二院
和老媽通完電話以後,我的心情輕鬆好了許多,不用在整日提心吊膽的被她知道父親入獄的事。
有一個護士從裴奚貞的病房中急忙跑出來,看她焦急萬分的表情,我就接過電話的功夫,才一會沒在,難道裴頭傷勢惡化了不成?
我三步並作兩步朝護士跑過去,一把抓住她胳膊,「這位護士你好,我是病人的同事,裡面怎麼了?」
「病……病人」護士臉憋的通紅說不出話。
「到底怎麼了,你說啊。」
「你先把手拿開,按住我那了……」她的聲音低了下去,眼睛看著我的手。
咦?手裡軟軟的,抓到啥了?我低頭一看,情急之下手裡捏著她的胸器……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賠著笑臉,像被突然電到一樣,手迅速抽開,連連道歉,「太緊張了我,對不起。」
她移動著碎步慢慢離我足有五米遠的距離,細聲道:「哦……。」看見她怕怕的表情,我都快把自己當成變態色魔了。我把我警察的身份亮了出來,她喘了一大口氣,拍著胸脯壓驚,這才相信了我絕非色魔,而真的是意外……咳咳。
跟她閒扯了會,護士叫林婉婉,今年才衛校畢業才來天南二院實習的,才第一天就被我佔了便宜,你說我是運氣好還是壞呢……未諳世事的她,時而被我幽默的話語逗的捧腹大笑,我感覺小心臟裡有一根細芽在萌生。愉快的聊了近十分鐘,交換了手機號,裴頭的事讓我們不小心拋在九霄雲外。
「哎呀!壞了壞了,跟你聊的太投入了,病人的事讓我給忘了。」
林婉婉拍著她的額頭,驚道:「凌宇,都怪你。我現在找梁醫生匯報情況去。」她向樓梯口跑去,伴隨著高跟鞋的噠噠聲。
我望著她的背影喊道:「病人到底怎麼啦!」罪過罪過,方纔的聊天算不算重色輕友的舉動。
「他醒了。」林婉婉頭也不回跑上樓梯,消失在我視線。
飄飄然的摸了摸鼻子,我打開病房的門,入眼便是裴奚貞那雙快要迸射火焰的眼睛,我心虛道:「頭兒,醒了啊。」
「沒長眼睛嗎?不得不說這是句廢話。」裴奚貞怒氣騰騰的扯斷一根鬍鬚,說:「那妞跟你挺合得來的?」
「沒,沒有。」
我尷尬的笑了笑。
「喲喲,妹妹,手機號多少啊,以後遇到壞人告訴我,幫你抓。」裴奚貞模仿著我在走廊問林婉婉要手機號的語氣。
被挖苦了……
「那個啥……頭兒,您不是有中耳炎來著?」我記起了在我家樓下他讓王傲吃癟的那一幕,打算把此事給糊弄過去。
「枴杖拿來!」裴奚貞哼了聲,不鹹不淡的道:「少給老子整這套。」
我磨蹭著走向病床,將金屬枴杖遞給他。
啪!
沒等我走近,裴奚貞一把伸手拽過枴杖,以掩耳不及迅雷的速度,在我腦袋上敲了一仗,我欲哭無淚,想躲都來不及。
捂著痛的要命的腦袋,我邊呻吟,邊求饒道:「頭兒,咱d.i.e現在是用人之際,萬一您沒控制好力道,給我打出來個腦震盪,咋辦啊?我凌宇自問沒有過人的能力,但端茶倒水開個車的本事還是有的。」
裴奚貞擺了擺手道:「東扯西扯,快給我說說我昏迷以後的事。」
「遵命!」我敬了個禮,一本正經的嚴肅匯報道:「我和林慕夏久久沒有你的消息,隨後調小區的監控發現楊彥與那自稱租房的時髦女人一同離去,我們意識到不對勁,跑到她家,沒找到你。」
「沒找到?」裴奚貞挑了挑眉毛,道:「那我是怎麼來到二院的,難不成是自己夢遊的?」
「非也非也。」我撓著頭髮,「多虧了林慕夏她的聽力過人,在臨出房門時,聽見你微弱的痛吟,才在沙發底下發現了你。」
「哦,這樣啊,得虧我今天給她挖了過來,要晚上一天,我就奔赴黃泉了。」裴奚貞揉了揉傷口,卻痛得他咧著嘴:「怎麼就你一個人,小林去了哪?」
我閉上了嘴巴,正在琢磨怎麼解釋我獨自一人去城西從楊彥楊斌手裡救回老媽的事,若直接說吧,心晴的事恐怕會在心思縝密的裴奚貞追問之下暴露,我心裡正合計著怎麼解釋合理呢,裴奚貞坐不住了,「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