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節
裴奚貞把金屬枴杖撿回,用衣服輕輕的擦拭。
「嗚哇~~」「嗚哇~~」
四輛警察迅速趕來現場,是開發區分局的,裴奚貞和領頭的認識,他讓分局的處理下現場,明天做份詳細的報告送到d.i.e,對方表示沒問題,然後我們回了我家。
天快亮時,我被尿憋醒,發現裴奚貞靠在門口抽煙,一根接一根的,手指偶爾習慣摸向下巴,只是光禿禿的無毛可拔。「頭兒,心事重重啊。」我問了一嘴,感覺他心裡裝了挺多事。
他點點頭,狠狠吸了一大口,把煙屁丟到地上踩滅。有他的存在,估計我家衛生永遠搞不乾淨。
「給我根煙抽抽。」
我無奈的笑了笑,他把煙盒遞給我,是黃鶴樓,雖然我會抽煙但很少吸,所以點上第一口就飄了。裴奚貞伸出兩根手指把我的煙奪走,「真浪費國家煙草。」他抽起了我那根煙。
太陽升起時,我叫醒了林慕夏,洗漱完畢趕往d.i.e。
我們快到了時,小耳朵道士又出現在路口處,他手裡拎著一隻大號黑色編織袋,朝我們極力的揮手。
「摘星手派你來的?又讓你捎什麼話?」我把車開到他身邊,拉開車窗。
「對對,我是摘星手派來的逗比。」小耳朵道士眼睛瞇成了一條縫,媚笑的自貶道,他把手裡的袋子順著車窗丟給我,「這個是作為交換的籌碼。具體是什麼意思我也不清楚,讓你們回去打開自己看。」
辦公室。
我們仨人圍著黑色袋子,裴奚貞把裡邊的東西倒在桌上,是兩幅畫和一封信。
林慕夏攤開畫卷,竟然是凡高的《向日葵》和另外一幅油畫。裴奚貞撿起信看完後,嘴角竟然咧開笑了,我好奇信上到底寫了啥,可他就沒給我看的意思。裴奚貞把信繞過我,遞給林慕夏,她看完長舒了口氣。
這不就一封信嗎?見倆人的表情一個比一個誇張,讓我大為好奇!
我趁林慕夏沒注意,把信搶了過來,頓時蒙住,亂七八糟寫的啥啊?就跟鬼畫符似得,又有點像潦草的英文,鬱悶得我好懸沒把信撕爛。
裴奚貞呵呵笑道:「小宇,不是不給你看,因為你看不懂,這信是法語寫的。」
林慕夏清了清嗓子,翻譯道:「凌晨夜潛d.i.e,守衛一群膿包。吾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搜尋良久,獲知爾等手上在查雍大生油畫失竊的案子。吾,摘星手!現在奉上兩幅畫作。祝爾等可以將昨夜東旺街爆炸案的兇手緝拿歸案,這作為交換的籌碼。限時——半個月。如若沒有結果,畫將會被我取回,還會讓爾等終日飽受折磨。猶記得前日,吾曾竊得裴兄手指一根,待到爾等抓到爆炸案的始作俑者時,吾將雙指償還!」
「這世道啊,做一個盜賊做到這麼霸氣、囂張的,摘星手獨一份。」裴奚貞朗聲笑道。
我也有和他同樣的感觸,便問道:「法語中有吾和爾等這倆詞彙嗎?」
「沒有。」林慕夏輕輕一笑,「我只是想刻畫出他這段話蘊含的氣勢。」
第三十九章:候誠峰
裴奚貞派我去將畫歸還給雍大生,於是我帶著兩幅價值上億數億的油畫,開著幾萬塊的二手大眾,奔向天南市的富人別墅取……
緊張了一路,生怕出點啥意外,油畫我可賠不起。
安全抵達雍大生家,這位富豪看上去比上次更蒼老了一些,他把畫分別展開細細鑒定完畢,流下兩行濁淚。他讓我在客廳稍等一會。過了十分鐘,雍大生手裡提著一個箱子進來,道:「多謝你們d.i.e,不僅讓害死我長子的兇手歸案,還追回了我的寶貝畫兒,這些就當感謝你們的。」
他把箱子打開,推到我身邊。
一摞摞粉紅色的人民幣展現在我眼前,差點晃花了我的眼睛,雖然兩幅油畫價值數億,但對我沒這愛好的來說,就兩張紙而已。遠沒有一百萬元帶來更為直觀的震撼!
「收下吧,你們應得的。」雍大生表情很誠懇。
「不,這不合規矩,我們無償的破案。」我拒絕了誘惑,把箱子關好,推給他,「有些東西是無法用錢衡量的,要是拿這東西表示謝意,太俗。您心裡記得我們的好就是。」
「小友說的極是,是我唐突了。」雍大生對我的態度客氣了很多,他站起身向我鞠了一躬道:「無慾則剛,今天,你又給我上了一課。」
「快別,我哪受得起這般禮遇。」我忙把雍大生扶到沙發坐下,告辭道:「手上還有幾件大案處理,改天再見。」
「那就不留你了,路上慢點。」
雍大生把我送到了門口,我坐回車上,心想忽然有了一種使命感,從小到大第一次被人這樣尊敬,渾身都舒坦,我想這就是對我們付出的最欣慰的匯報。
離摘星手限定的時間還有半個月,他的指骨昨夜被我們送回,還沒等他收走,卻被都市爆破者派來充當人體炸彈的死士給炸成渣了。俗話說別指望吃進嘴裡的肉再吐出來,我能體會感覺到摘星手真的怒了,不惜歸還竊得的兩幅價值極高的油畫。我是該說摘星手倒霉呢,還是都市爆破者倒霉呢。倆都不是好貨,目前受益的是d.i.e。
林慕夏把雍大生油畫失竊案的報告寫好,連同檔案一起送回了市局。
開發區分局的人把在昨夜爆炸案的現場報告送來d.i.e,我和裴奚貞輪番閱覽著,案發時我們在現場,算作是目擊者,報告上所有情況我們都瞭如指掌,並沒其它有價值的信息。
「除了口罩男死亡,還有十三個輕、重傷。」裴奚貞把報告裝回檔案袋,略帶倦意道:「東旺街這回又得沒落段時間了。」
「都市爆破者到底丟了什麼?非要弄得滿城風雨。」我沖了一杯咖啡,端給裴奚貞,我琢磨著說:「與此有關的線索止步於此,都市爆破者深藏不露,依我看,咱們想獲得新的線索,得從當日購買那間店的富豪入手。」
裴奚貞眼睛一亮,「對,我咋把這個關鍵點給忽略了呢。」
這時林慕夏還在市局,他給她打了個電話,讓她去趟情報科查查看。()情報科並不是萬能的,對於資料庫沒有的檔案,就得需要點調查時間。等到了下午,林慕夏帶著消息回到了d.i.e,說那間店在毛卜順死去後,被名叫候誠峰投資家購得,在其準備裝修的時候,毛絨絨屍橫店內,他便放棄了在此處做生意,只賣掉了胡一刀那間店,現在毛卜順舊店依然在侯成峰名下。
「候誠峰?何許人也?」裴奚貞兩口把咖啡灌進腹中,打了個飽嗝。
林慕夏把資料放在桌上說:「住在雍大生家那一帶,九幾年靠代理藥品發了財,一個暴發戶。」
我們沒耽擱時間,立馬行動。按照資料上的地址,前往候誠峰的住址,抵達時天色漸晚,已日暮西山。來到候誠峰家大門外,按下門鈴。很快就有一個傭人打扮的老女人走到門前問道:「你們是誰?」
「大姐,我們是來找候誠峰的。」裴奚貞出示了警員證,「有些事情想問問他。」
老女人並不識字,她一聽是警察,一時也辨別不出真假,她撂下句「我去找侯太太過來。」老女人轉身進了別墅,接下來我們又等了半小時,也沒見所謂的侯太太出現。
林慕夏等得不耐煩,想把大門撬開。
我阻止了她,「你快省省吧,咱一沒搜查令,二沒正當理由,只憑臆測,就要撬門啊,人家不告你擅闖民宅才怪。」
林慕夏一聽,覺得也是這個理,她看向裴奚貞:「裴sir,那還等嗎?」
「等!趁機呼吸呼吸市區沒有的清新空氣哈。」他吸了吸鼻子,像小孩一樣。
我掏出手機給雍大生打了電話,響了兩遍他才接,我沒說啥客套話,直接問道:「雍老,你認識候誠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