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節
「吼吼!!」蔣天賜憨憨笑道,沖屍體啐了口痰,「他的身份挺大,蠍尾的軍師----奧德裡奇。」
裴奚貞緩過氣道:「蠍尾?沒聽過,但感覺很厲害的樣子。」
「蠍尾軍團,成員共計七十七人。這支隊伍很強大,隸屬eo公司,常年保持七十七人,戰死多少就招多少。經歷過大大小小的戰爭,恐怕現今的蠍尾成員,已經更新替換了好幾批。全團只有兩個元老級的存在,狙擊手約克與軍師奧德裡奇。」老蔣望了眼屍體,笑道:「這個奧德裡奇是意大利美男,擅於利用戰場的環境以及瞬息萬變的情勢,往往達成兵不血刃的奇效,我深為佩服,但他虐待戰俘和通殺敵屍,在僱傭兵界的形象極劣,是個狠角。」
「通殺敵屍?不明白……」我道。
老蔣關閉金屬井蓋,給橫向洞口封住,他憨聲道:「這洋鬼相當的變態,你猜猜我為何在他掛了還將之拋落?」
「二次死亡,可見你心中對奧德裡奇恨之入骨,又沒有親手殺之為快。」我好像隱隱猜到了什麼,便斷定的道:「所以……你想過把癮。」
「!!!」
老蔣昂起腦袋,他拍了拍手掌,介紹道:「所謂的通殺,奧德裡奇在每次戰鬥結束,當然,前提是蠍尾為戰勝方,他會拿機槍掃一遍敵對者的遺體,非要把每個死的輪一遍,不打成篩子不算完!令人又驚又厭。據說他是從小因為生長的環境,造成了心裡畸形。整個傭兵界,都是僱主給錢辦事的,沒有絕對的敵人,也沒有絕對的朋友。奧德裡奇勝利就罷了,何必做這般遭天譴的事兒呢?」
「奧德裡奇哪裡招惹你了呢?」裴奚貞怪異的道,估計在猜想老蔣是不是在其手底下吃過虧。
「不久前我說了初次參加的傭兵團被團滅,始作俑者正是這個奧德裡奇,他是憑本事贏得,不過卻對我的恩師通殺,我從未停止過一天想著報仇,卻在所有接的任務中沒一個與之遭遇的。今天偶然如願以償,大快我心啊!」蔣天賜似乎意識到了自己的情緒有點激動,他雙手扶住牆,大腦袋「砰、砰、砰、」連續撞擊著石壁,每下都很實在。
「老蔣,我有個疑問想知道。」裴奚貞拔了幾個鬍子,他胸口起伏不定的道:「蠍尾的軍師漂洋過海,尋到了葵花山,那……蠍尾的其它人會不會跟來?搞不好殺害大鬍子的兇手,正是蠍尾的人!最為重要的一點,奧德裡奇是如何知曉二王子地下墓室的?我從中嗅到了陰謀的味道……」
他的語氣極為擔憂,大批量生性殘忍的僱傭兵聚集在東北這,一個不好再爆發出一場災難,恐怕將引發很大的動亂。
「裴兄,希望你把心放肚子裡。」蔣天賜憨憨的笑了笑,約過了三秒,他的笑容旋即凝住,「蠍尾的軍師從不會單獨行動,奧德裡奇的到來,說明蠍尾有其它人隨行,但數目絕對的小於二!」
小於二?這不就是一嗎!我和裴奚貞眼中閃現出大大的問號……
「蠍尾的第一批成員,僅剩兩個元老。奧德裡奇是個極為謹慎的人,疑慮很重,除了約克以外,他不相信任何人,估計信約克都是無人可信的情況。所以,與之同行的,唯有這名蠍尾的狙擊手。」
「老蔣真可怕啊,嚇到為兄了,雖然與奧德裡奇沒實在的交集,不過對其生活習性瞭如指掌。」裴奚貞暗暗咂舌,他將三根鬍鬚擰在一起,猛地拔掉,「有句話說的好,在這世上,只有兩種人對自己最為瞭解,真愛自己的與真恨自己的,前者是因為在意,後者因為惦記。得虧當初我沒和你交惡,不然我早掛了。」
「頭兒,你跟老蔣咋認識的啊?講講唄。」我八卦道。
林慕夏坐起身,她忽然插了句,「我也想聽呢!sir,快告訴我們嘛。」她不知啥時醒的,我走過去摸了摸其額頭,恢復了正常,心想老蔣給她配的是靈丹妙藥嗎?林慕夏之前燒成那萎靡的模樣,沒一會的功夫,竟然痊癒了!
「說來話長,所以簡而言之。」裴奚貞若有所思,稍微回憶了一下,他不住的搖頭輕笑道:「老蔣差點被我幹掉,因為他當時恰好回國,接了個活,給一個犯罪份子做一個月的保鏢。而這僱主,是我那次任務欲要抓捕的目標。」
「是啊,不打不相識。緣分這個東西,真的奇妙。」
蔣天賜唏噓的歎道,「裴兄挖了個大坑,然後我內心掙扎了很長時間,決定退役。」
「哦,原來這樣啊。」林慕夏怨意縱生,瞥了我一眼,她看向裴奚貞,感同身受的道:「起初,我同樣是被sir挖坑跳入d.i.e這個火坑,哭……」
第一百八十九章:古墓格局
「這個嘛……」裴奚貞尷尬的輕咳,老臉一紅,他轉移了話題,「老蔣,上邊小湖裡的純色黃金蟒,是怎辦一回事?」他說完,我跟林慕夏不約而同的望向蔣天賜,期待對方的答案。
「不清楚,我也是這趟回來才發現的那條金長蟲。」蔣天賜想了想,鬱悶的道:「很久以前過來的時候,我從未沒見過它。對葵花山這一帶很瞭解,附近沒有蟒蛇。」
林慕夏若有所思的道:「純色黃金蟒是有人放在這的?唉,還難得的以為見證了野生黃金蟒的存在呢,白激動一場。」
接下來,我們四個人聊了一會兒,裴奚貞提議讓老蔣領我們進入木門,想見識一下千年前古墓的風采。蔣天賜並未猶豫,摘掉了一盞嵌在石壁的油燈,他打開木門閃身而入,我們仨跟在後頭相繼鑽進這扇門,老蔣領在前邊帶路,一邊介紹道:「這座古墓,共有八座石室。」
「八座?」裴奚貞拔了根鬍子,他揣測道:「數量一定意有所指。」
老蔣點點頭,不可置否的道:「古墓的石室各有名號,分別為:天樞、天璇、天璣、天權、玉衡、開陽、搖光,以及紫薇。」他抬起胳膊指向石室的上方,我們仰頭望見了頂棚之上,雕刻兩枚滄桑的古字,一筆一劃間,浮動著古老的氣息。但我對古字沒研究,並不認識,老蔣憨憨一笑道:「咱們現在所在的石室,是天樞。哦,對了,之前石壁有畫那間,不再此列。」
「北斗七星與北極星?」林慕夏好奇的道,她情不自禁猜道:「究竟哪一間是主墓室?我感覺是紫薇這間。」
紫薇,便是古時北極星的稱呼,而天樞、天璇、天璣、天權、玉衡、開陽、搖光,則是北斗七星。()眾所周知,北斗七星連成一個勺斗形,其鬥口的兩顆星連線,朝鬥口方向延長約5倍遠,就能夠尋找到北極星。二王子對墓穴的設計參照了這八顆星,主墓室極有可能是紫薇!
蔣天賜故作神秘的笑了笑,「猜錯了!搖光才是主墓室。」
「原來這樣……」林慕夏撅起嘴,不甘心的道:「就算紫薇不是主墓室,它的存在,必然有特殊的意義。」
「是的,紫薇石室有毀掉整座古墓的機關。」
老蔣掏出一盒火柴,把天樞石室的六盞油燈逐一點亮,我的視線漸漸變得明朗,瞧清了這間名為「天樞」的石室佈置,我們仨相視一眼,裴奚貞錯愕道:「老蔣,你沒忽悠我?此地真的是座墓?咋感覺跟古時候的遊樂園似得。」
的確,我亦有同感,天樞石室內有四根頂天立地的石柱,懸吊著兩個正對的鞦韆,繩子能有嬰兒手臂的粗度,木板離地面約有一米高。鞦韆旁邊靜立著一座上去便能搖晃的那種木馬,兩隻馬眼一上一下。我走過去仔細瞅了瞅,這只木馬竟然只有三條腿,除此之外,並無其它特殊的地方。
「鞦韆不能亂坐,有機關。」蔣天賜見林慕夏隱隱有想坐上去玩耍的勢頭,他重聲提醒道:「左邊的鞦韆,一旦有人坐在上邊,頭頂就會掉下五根劍尖衝下的劍,乘坐之人瞬間會被殺死,但右邊的鞦韆沒啥玄機。如若有人闖入古墓,折騰那麼久必定會累,心中肯定想尋個地方稍作休息,但忍不住好奇想打開通往天樞石室木門一探究竟。結果看見了鞦韆,十個人有五個人都會感興趣,這個時候,生死全憑運氣!」
「我敢打賭,凌宇之前也想蕩鞦韆。」
林慕夏聽完之後,趕緊退到右邊鞦韆旁,一屁股坐了上去,她悠然的晃動著兩條腿,「果然沒事。」她這是在拿生命去信任蔣天賜的話啊,我心頭一陣後怕,林慕夏猜的沒有錯,我看見鞦韆第一眼就想衝過去玩會,畢竟它象徵童年的時光,而且視線鎖定的恰好是左側的鞦韆……
「這條木馬也藏著玄機?」裴奚貞拿金屬枴杖指著瘸腿木馬。
低頭望著他的瘸腳,我笑道:「頭兒,這玩意和你挺搭啊!」
「聽不明白。」老狐狸莫名其妙的道。
「他說你們都是瘸子。」
林慕夏神級的補刀,戳破了這句話的內涵,等同於把我推向深淵!裴奚貞暴跳而起,抓著我往木馬的方向推。忽然,老蔣快速衝了過來,他兩手分別抓住我們,「裴兄,淡定,這匹木馬碰之則死。」
老蔣提著油燈湊近木馬的背部,「仔細的看它,會發現木馬表面有小針刺,淬了毒的,中招的人很快心臟就會衰竭而亡。木馬本身是個機關,按動其左耳,它會來回慢悠悠的移動,掰動右耳則停。」撓了撓後腦勺,他有點害羞的道:「小時候我帶心萌來玩,我啟動木馬讓她看個稀奇,結果木馬差點傷到她,心萌嗷嗷哭。我為了給她報仇解氣,便打斷了它一條腿。嘿嘿……那時真幼稚。」
「木牛流馬?」
鞦韆來回的晃蕩,林慕夏臉上閃過一抹愜意,她讚歎道,「這位二王子不愧是擅於機關,這玩意都能鼓搗出來,放在現代,以他的智商,起碼得是科學界的中流砥柱。」
裴奚貞靠近木馬,倒著抓住金屬枴杖,他控制著前端勾動了木馬的左耳,緊接著唯恐木馬發威,老狐狸連忙瘸著蹦了幾步,與木馬保持著五米的間距。死氣沉沉的木馬,竟然輕輕地顫動,體內傳出「咯吱、咯吱、」的聲響……木馬的左前肢與後右肢向前邁動,跨了一步,然而右前肢做著同樣的動作,左後肢缺少,導致第二步有些不穩,但依然有序不亂的按照程序挪動。
天樞石室,約有六十平米,而木馬走動的頻率經過了磨合期,居然越來越快!撞到了牆時,它便停頓一下,自動拐彎,朝坐在鞦韆上的林慕夏前行,她嚇得腳站在木板,手扶住繩子,木馬的高度不足一米,與鞦韆底板擦頭而過。生怕傷到人,裴奚貞小心翼翼的用枴杖勾動木馬的右耳,它緩慢的移動了兩步便剎住,他拔著鬍子,饒有興趣看向靜止的木馬,「很牛逼的技術!」
「好怕……」林慕夏跳落鞦韆,她心有餘悸的道:「sir,我要告你謀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