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節


裴奚貞的鄒媚之色依然掛在臉上,他動了動嘴巴,「這色狼動心了,看著吧,咱們誰也不說話,不出一會,他心中必定焦躁。」果不其然,約過了二十分鐘的時候,博諾抓耳撓腮,背對著我們一個勁的揉著胯部,終於,他按捺不住悸動的心,頂著高高的帳篷徑直的向林慕夏走去。裴奚貞接著道:「bonnot,事成之後,別忘了我,我願意給你當牛做馬。」
博諾心思都放在林慕夏身上,沒空搭理裴奚貞,他先是在林慕夏身上揩了幾把油水,摘掉她的便攜包,口朝下一股腦的把物品盡數倒出,形狀各異的玩意稀里嘩啦的落在石板,我目測了下,最低得有四十多種花樣,單看它們表面難以揣測有啥功能。博諾鎖定了雜物中的一瓶液體,他撿起之後沖裴奚貞晃了晃,「你指的是這玩意?」
裴奚貞像小雞啄米似的連連點頭,扭頭看向我,湧現出一抹不經意的壞笑,「bonnot,這個雜種對那妞兒多次騷擾,你若不信,可以拿他試試。」此刻,我忍不住心中狂罵!老狐狸夠損的……跟他在一塊簡直是與虎為謀。
「好的,好的。」
哭笑不得的是,博諾並未走向我,他擰開了瓶塞,躍到提供機密的裴奚貞身前,老狐狸的臉色一瞬間「唰、唰」變綠,我和老蔣暗暗偷笑不敢出聲破壞這氣氛。博諾伸出左手捏住裴奚貞的頜骨,以右手堵住大半瓶口,把葵花水倒入對方嘴裡幾滴。
幾秒之前還扮演反骨仔的裴奚貞,突然失去了意識,頭一歪軟靠在石柱。
見到這一幕,博諾仍然難以深信,緊接著左右開弓,他狠狠的抽了老狐狸十個耳光,「啪、啪、啪……!」聲音絡繹不絕,迴盪在石室中。裴奚貞的嘴都被抽歪了,鮮血溢出嘴角,然而如塊榆木疙瘩般紋絲未動。博諾揉了揉有些發熱的掌心,他拎起地上擺放的ak47,頂著裴奚貞的腦門,眼中殺意漸濃,手指慢慢勾動扳機,我和老蔣還有林慕夏徒然間眼睛瞪的極大!
這廝該不會謹慎到為了檢驗葵花水功效而提前殺死人質吧?千萬不要!
「噠、噠、噠!!!」
槍口噴出一條火舌,博諾在勾動扳機的瞬間,將槍口猛地上移,半梭子子彈盡數透入石壁,他親眼見證在此過程中裴奚貞連眼皮也沒抖一下。我們心中同時鬆了口氣,還好這僱傭兵沒有太違背方百川的命令。確認了葵花水貨真價實,這中國佬沒坑他之後,博諾把ak47放下,眼神近乎狂熱的奔向林慕夏,生怕劑量不夠,猴急的把剩餘的大半瓶葵花山全灌入她的嘴裡。
「嘿嘿嘿嘿。」
黃金馬車旁充斥著蕩笑聲,博諾瞧著林慕夏失去意識陷入深度昏迷,他摩拳擦掌的給綁住她的鐵鏈解掉,抱到了一塊相對空曠的地方,輕輕地把她平放在地,博諾解掉了他的褲腰帶,三下五除二渾身光溜溜的。整個過程中,冥冥之中像有一隻無形的大手始終揪住我的心。然後粗魯的脫著林慕夏的衣扣,似乎嫌太過於麻煩,博諾索性放棄,狂暴的徒手一件件撕開她的衣服,撕得僅剩內衣時,變故突生!
林慕夏攥起拳頭,迅若閃電般的輪動胳膊,拳頭精準的擊中了博諾命根,痛得這僱傭兵立即加入了「武當派」,一腳猛地將對方踢飛,他雙手捂鳥跳來跳去。林慕夏並未與之糾纏,反而跑向綁住我們的四根石柱,她伏在石地滾了圈,拎起ak47便對著博諾狂掃!
饒是她槍法一般,憑著ak47的射速與距離之近,又沒有遮掩體,輕而易舉便能命中目標。但林慕夏似乎洩憤一樣,明知對方連慘叫都難,閉著眼愣是一個勁兒扣動扳機。剩餘的半梭子彈打光了,博諾身中九槍,命中率高達百分之五十!赤條條的魁梧身體幾乎被她打爛,跟破舊不堪的篩子般,早已斃命!
她用來勾動扳機的手指都腫了……
接下來的事情簡單的多,林慕夏挨個給我們鬆綁,但裴奚貞仍然無法醒轉,癱倒在地,昏迷中的他不知幾次與死神擦肩而過。老蔣撕掉了封住蔣心萌的膠帶,她一邊喊著「哎呀媽呀,要憋死了。」一邊撒嬌似得撲入老蔣的懷抱:「天賜哥,平安無事真好。」
蔣天賜沉默不語,他愛憐的撫摸著蔣心萌的小腦袋,目光柔和,這番情景溫馨極了。他安撫完妹妹,便拉著她走到裴奚貞的身旁蹲下,蔣心萌掏出一個瓶子,這個我見過,嗅完它即可恢復意識,不過仍然無力動彈。
很快,裴奚貞清醒,他不適應的努了努嘴,「他娘的,老子的嘴誰打的,疼死了!」
披了件外套的林慕夏躲在石樁旁竊笑不已。
老蔣來到零食堆旁打開裝備箱,拿起一個小紙包,慢慢的將紙一層層扒開,約有二十枚藥丸映入眾人眼簾,他捏起一顆放入裴奚貞的嘴裡,「裴兄,這是解藥,再有個幾分鐘你就能恢復行動力了。」
「老蔣,我忽然想起一個事兒。」我拿過他手中的紙包,看見藥丸有些暗紅色,便驚疑不定的道:「解除葵花水的藥……喂!這該不會跟你在離開天南市之前的某家賓館喊了十個經期的妓女有關吧?」
蔣天賜臉色一紅,像是被撞破了糗事,他聳低了大腦袋害羞道:「是的……回來辦大事,想收集一些經血,熬製葵花水的解藥。」
「男神,男神,快教教我怎麼調製。」林慕夏收拾著散亂在地的物品,她每捧起一件如對待珍寶般。
老蔣滋起牙笑了笑,「經血只是必不可少的一部分,還需要輔以冬葵為原料。」
「干!」裴奚貞暴喝了聲,扶正了被博諾打歪的下巴,他站起身活絡了筋骨,「我英明一世,竟然毀在今天!妓女的經血,太恐怖了!!!」他彎起腰扶著石柱瘋狂嘔吐,「咧~咧~~~」吐乾淨了胃裡的東西,他冷冷的掃視著我們,「今天的事情,誰都不准外傳。」
「好的頭兒。」
「遵命sir!」
「裴兄無須多慮……」
我們仨強忍住笑意,順著他的意思應道。此時,忽然多出一道不和諧的清脆聲音:「怪蜀黍裝什麼純?表示不屑……」蔣心萌吐槽道。
裴奚貞沉下臉色,凶巴巴的瞪著她,想嚇唬嚇唬對方,一步步走了過去,沒等走近呢,紫薇石室門外的長廊中,卻傳來一連串的槍響。我們身體一震,迅速的閃入石柱後邊,警惕的凝視著石門的方向,但老蔣除外,他大步流行的跑向食物堆,扛起裝備箱便埋伏在黃金馬車旁,只等對方闖入石門。
第二百零一章:撒旦、禿狗、黑貓
我豎起耳朵仔細的辨認了一下,槍聲極為混亂,甚至有數種槍攙和在一起,散彈鎗、輕機槍、步槍,以及亢沉有力的狙擊槍聲。()裴奚貞眼中閃過迷惑之色:「火力挺凶啊,方百川與約克前腳剛走,究竟哪兩伙人在槍戰?」
林慕夏揉了揉有些震痛的耳朵,她驚聲道:「槍聲太過於混亂,不過初步判斷,大概雙方有五個人。哦!不對,是六個人,離紫薇石室稍遠的地方,還有一個槍手偶爾拿手槍點射。」
狙擊槍和輕機槍的聲音越來越近,說明未知身份的二人正一步步往這邊撤退,兩幫人交火了半天,終於出現了傷亡,遠處步槍的聲音漸漸淡去,沒了聲息。辟里啪啦的子彈打在石門上撞出一道道火星。紫薇石室的秘寶開啟後,石門紋絲不動,始終沒有閉合。約過了數秒,槍聲停頓了片刻,狙擊手和機槍手身形一閃,闖入石門!
這二人讓我們目瞪口呆,竟然是約克與方百川。後者的肩膀似乎負傷,觀其傷勢,像是散彈鎗打的,約克倒是毫髮無損,他凝視石門,背對著我們喊了聲:「博諾,速來支援。」然而他的話猶如泥入大海,沒驚起一絲波瀾。約克側頭瞧見呆愣原地的方百川,疑惑的掃了眼身後,四根石柱空空如也,驚疑不定的道:「操!蔣天賜呢?其它人質的呢?」
旋即他望見一具打爛的男屍,對方早已面目全非,但蠍尾紋身昭示著死者的身份,約克眼眶欲裂,頹然的將狙擊槍仍在地上,迅速抽出手槍射中了方百川的膝蓋。
方百川怎麼也想不到旁邊的狙擊手全然不顧蛇毒的威脅而射傷自己,劇烈的痛感使得他手中的輕機槍摔落在地,他癱軟的躺了下去,抬起頭怨恨的凝視約克,「你……不怕毒發身亡?」
「怕,當然怕,但我更怕被轟爆心窩。」約克勾起胳膊,指了指胸膛的位置,一枚紅點映在衣服上心臟處,這種威脅讓他當機立斷的繳械投降。
老蔣的聲音自黃金馬車旁飄來,「凌宇,裴兄,拿鐵鏈上去綁住他們。」
事不宜遲,我和裴奚貞抓起鐵鏈衝上前,把蠍尾狙擊手約克和捕蛇者方百川牢牢捆住,這時,老蔣閃身而出,令人大跌眼鏡的是,他並未扛著裝備箱中的槍械,而是輕裝上陣,僅捏了一根紅外線電筒。
老蔣憨笑著來到約克身旁,攤開掌心攥的紅外線電筒,「很傻、很天真。想封死神的稱號,還早的很呢。」
「狡詐!」約克怒火攻心,吐了口血,想想也是,身為戰場上頂尖的狙擊手,居然栽在毫無殺傷力的紅外線電筒,因為形勢緊迫,誤把紅點錯當成老蔣使用的瞄準激光。
石門外的廊道中傳來了若有若無的腳步聲,能夠肯定有人正接近紫薇石室,裴奚貞警惕的道:「老蔣,怎麼辦?對方究竟是敵是友尚且不知,我們要不要順著上行台階溜掉?」
「無妨。」
蔣天賜露出期待的笑容,他猶如門神般凝視著石門的縫隙,吼了一聲:「撒旦、禿狗、黑貓,聽到請進來,約克已經被我擺平,門後無危險。」話音剛落,雜亂的腳步聲「噠、噠、噠……」越來越近,三名僱傭兵逐一邁入紫薇石室。
他們先是瞅了瞅地上的約克,緊接著一窩蜂的衝向老蔣,四人狠狠的相擁而泣。熱乎勁兒過了,老蔣自豪的為我們做著介紹,這仨外國人的手中有著同一個標緻,五個帶有缺口環環相扣的圓圈紋身,是老蔣過去的戰隊中頂樑柱。
「禿狗,全身上下沒有一根毛髮。」蔣天賜笑哈哈指著持步槍的光頭男人,這哥們連眉毛都沒有,看上去好彆扭,老蔣摸了摸禿狗的腦殼,「我們戰隊中打起架來最瘋的一個,精通槍械,主要是負責掩護與掃點,兼職保養槍械。」
禿狗聽不懂漢語,他友好的衝我們笑了笑。
老蔣給站在最後邊紮著辮子的魁梧漢子抓了過來,「這個是黑貓,中外混血,有四分之一的華夏血統,在南非戰場的一次作戰中收入戰隊,非常具有音樂天賦,是二號狙擊手。他少一個手指,因為以前賭癮很大,切指明志。」
黑貓咧開厚厚的嘴唇,白色的牙齒與其膚色形成鮮明的對比,說了句生澀的漢語,「泥們嚎。」
《死亡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