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8節
「蔣……叔叔,好。」夏佐拗口的道。
馬特有些不適應的道:「叔叔。」
「大鬍子的死……」老蔣深深地沖兩位口生鞠了一躬,歉疚的道:「我感到深深的歉意。」
撒旦甩起蝴蝶刀抵住老蔣的嘴巴,「講這些不開心的幹嘛?華夏人真討厭。」表現的雖然無所謂,他眼中卻充滿傷感。
禿狗不通漢語,莫名其妙的望著我們。
「老蔣,你今晚和他們好好聚聚,實在不行,批你幾天休假。」我通情達理的道。
「no、no!聽說蔣有棟大別墅?」撒旦露出期待的神色,他毫不客氣的說:「我們兄弟早已退出傭兵界了,不如賴在蔣家,玩夠了再走。」
我斬釘截鐵的道:「前提,不准惹是生非。」
「親愛的凌,放心,我們很乖的。」黑貓側頭望了眼黑色轎車,他心疼的道:「租來的,得賠不少錢。」
「少裝窮。」老蔣抬手拉住對方髒辮,他憨笑的道:「稍微一等,我這就開車接你們。」
「林慕夏今晚我送回家好了。」
和老蔣一邊說,我們一邊並肩返回了d.i.e。老蔣提前駕駛軍用越野離開,林慕夏聽我說完了事情原委,她吁了口氣道:「我之前還納悶呢,什麼人敢持槍跟蹤d.i.e的警察,原來是虛驚一場,沒事就好。」
我返回休息室,告訴兩名武警最多一個小時回來接班,然後我開著保時捷送林慕夏回家,車內寂靜的可怕,僅有彼此的呼吸聲。到了小區門口,她淡淡的道了句謝謝,便頭也不回的消失在夜色,我失神的歎息道:「水火互克情劫……該死的命理。」
接下來,我繞了個遠來到三清街道的半仙鋪子,似乎沒熄燈。停好車,我敲動木門道:「老斷,老斷,開門。」
「凌哥哥?」
小釘子扒在門縫看清了訪客,他抽掉門閂說:「這麼晚了,有什麼事嗎?」
「嗯。」我環視了一圈沒望見斷命老人,疑惑的道:「你家師父呢?」aa
「給人接到家中去開碗了。」小釘子吹氣的道:「師父再不回來我要睡著啦。」
他剛說完,鋪子前的街道傳來車子熄火的聲音,我扭頭觀望,是一輛邁巴赫,這時,斷命老人推開車門,他點動拄枴杖朝車主的人道:「老朽到家了,賀先生,這麼晚就不請你喝茶了,恕我有所怠慢。」
「沒事沒事,您卜的吉卦足夠旺我三代,謝您還來不及呢。」邁巴赫車主笑呵呵的將車子調頭,駛出了三清街。
斷命老人往鋪子走的時候,他自嘲道:「唉,老朽占卜數十年有餘,第一次說假話,於心不忍那!」
「老斷,你開始忽悠人了?」我突然出聲,嚇得他好懸栽倒在地,墨鏡也歪掉了,我調侃的道:「這次終於被我抓到把柄了吧?」
「凌凌,你何時來的?」斷命老人伸出手摸了摸的臉,他詫異的道:「你的命之本源,有不詳的兆頭,桃樹所結的兩隻桃子即將熟透,纏於你身的兩團陰煞之物似乎多次試圖入侵!」
第五百三十二章:夜談
「兩團陰煞之物?」我心臟咯登一跳,十有**指的是那兩隻賴上我的鬼魂,重逢斷命老人那天。他講完互克情劫然後提了我命之本源的重水之上,浮了一株紅色的桃樹,桃樹結了兩隻待熟的桃子,當時我的心思全放在水火互克情劫了,現在驚覺到了一件猶如霹靂般的事情!桃花劫已經化掉,花瓣漂散到我所觸摸不到的地方。
現實證明,桃花劫意思是和竹葉紅在醫院中的那一夜,而紅色的桃樹,不用猜我也知道是桃花劫的產物,兩隻桃子……當晚我和竹葉紅純屬意外事件,所以沒啥防範措施。算算時間。距離那次近十個月了,即將熟透的桃子,莫非……中!彩!了!
不僅如此,孩子,哦不,是兩個孩子,要滾瓜墜地,我莫名其妙的當爹?
天啊,我不敢再想了!
竹葉紅……
不知在多久前,竹葉紅就已經被我當作南柯一夢,她的決絕令我以為永遠不再交集,連面也見不到。我的心始終掙扎在婉婉和慕夏之間,如果不是斷命老人能觀命之本源,沒準我老死都不知道與世隔絕的鳳港村有我的兩個孩子!
瞬間,我的心亂如麻。木已成舟……我深吸了口氣,意識到情勢不妙,斷命老人剛說兩團陰煞之物慾要入侵兩隻桃子,豈不是我的孩子們有難?我不是冷血動物,竹葉紅隱瞞的好深,難以想像她這些天來肚子越來越大,然後挺著大肚子在鳳港村的生活。她連通知我一聲也沒有,這得有多絕?我知道了實情,就算和她能撇清,但無法抹掉血脈相連的事實!
如若熟視無睹,任由倆孩子因我遭劫,那和一些案子中的畜生有何差別?
「老斷。」
我忙把斷命老人拉入鋪子,焦急的道:「如果陰煞之物入侵成功了,將發生啥後果?」
「小釘子。」斷命老人摸出懷中的三枚銅錢,沒直接作答,他遞給愛徒道:「你把它們分別放在鋪子的東角、西角、中樞,動作快點。」
「嗯。」
小釘子目測了片刻,東奔西跑的按照師父意思佈置完銅錢,「好啦!」
「凌凌,現在陰煞之物暫時被我屏蔽在鋪子範圍外了。」斷命老人摘掉墨鏡,空洞的眼窩直視我腦門道:「早和你說了。路上撿來了沒影的事不要管,不好。陰煞這玩意,沒道理可講,我觀它們有數年的氣候了,能彌留至今,積有的怨念極深,雖然不是大邪大惡。但新的生命對於任何陰煞來說,誘惑力十足。就算纏於你身的沒有作惡之心,它們也能無意識的被吸引,進而入侵。一旦入侵成功,將於新生命的原魂爭權,鬥不過還好,自然而然的消散;鬥過了,必定胎死腹中,大的小的一塊死,它將化為一隻無拘無束的鬼嬰。此外,還有一種情況,入侵方和原魂旗鼓相當,久爭不下,在沒分出勝負之前,母體一直處於將產狀態,像要生了,但生不下來,因為胎兒不熟,出不了世,拖久了,母體便扛不住了,所有的一切全得玩完!」
「昨天來你提示完,我都決定不理會它們的事了,專注於手頭的棘手案子,打算到了期限這二位消散。」我攥緊了拳頭,心揪的道:「您有沒有辦法阻止這陰煞之物入侵桃子?」
「哦?經你一說,我覺得陰煞攻擊桃子的緣由是看你對於它們的事不上心而滋生了怒意。」斷命老人捋動鬍鬚,他若有所思的道:「趕在原魂落敗、或雙方久爭不下母體扛不住前,達成陰煞之物的夙願。」
「死人的事,您又不能算。致它們死亡的那場車禍,警局連案檔也沒有。」我攤了攤手,抱怨的道:「姓啥名啥我一概不知,d.i.e破案能力再強,沒頭沒尾的事兒,我上哪兒查啊?」
「很多事情,冥冥之中自有上天注定。」斷命老人重新戴好墨鏡,他唏噓的道:「勸你件事,沒出結果的時候,不要接近母方。現在陰煞之物僅是在你的命之本源與原魂纏鬥,憑各自本事。如果離母方這原魂的孕體近了,它們乘虛而入,後果將極為嚴重。凌凌,別想的太過於消極,老朽只是給你打個預防針,陰煞入侵新生體乃是逆天而為,興許機緣巧合之下,你順理成章的化掉了此事。」
「還不能接近母方?」
我壓抑的感覺大腦要炸了,明知竹葉紅情況不妙,卻只能看不見摸不著的擔心。縱助夾亡。
過了有五分鐘,斷命老人示意小釘子收起銅錢,他拍動我的肩膀道:「吉人自有天相,順其自然吧。」
現在沒了屏蔽鬼魂的手段,我們說的話可能一字不漏的被它們感知到,我小心翼翼的道:「多謝老斷的提示,我先走一步。」
花了二十分鐘,我抵達了d.i.e,換走負責喬琪琪的兩名武警。我心煩意亂,斜倚在單體沙發上抽煙,我不由自主的琢磨當年在轉角街死於車禍的黃衣女和花心男,警局沒有案檔可查,我猶如一隻無頭蒼蠅般煎熬到深夜,腦海中一遍遍回放著那日意外目睹到的重現情景,大貨車失控的衝向這對情侶……要是獲知貨車的牌號,沒準當年的事情就能浮出水面,但不論我多努力的回憶,仍然「看」不清楚那一閃而過的車牌號,畢竟那刻我嚇壞了,不知道這是虛擬情景,忙不迭的躲避,哪有功夫瞅車牌號?
我悵然歎息道:「假如能再重現一次多好。」
忽然,腦海中靈光一閃,等天然攝像機遇到相同的環境重放那一幕指不定要猴年馬月,到時候黃花菜都涼了,何必如此,直接找交警那邊查兩年前轉角街道的監控不就可以了?
我抱著試一試的心態,打通了道路監控中心的號碼,接線的人說超過三個月以上的監控存盤在交警大隊的倉庫。事不宜遲,我立即聯繫到吳力,道:「吳老哥,你睡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