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1節
「燃燒布偶啊!唉,待會我給高堯師長打個電話,把姬雨蝶押到d.i.e,這女人雖然可憐,畢竟她手中染了好多條人命,凶殘程度,我們親眼見證過的,早點歸案正法。」我輕鬆寫意的道:「現在d沒了四山三嶺當倚靠,變成了徹頭徹尾的縮頭烏龜。」
小口趴在窗台前睡著了,林慕夏詢問了技術員和情報員們,得知加密手段太繁瑣,貪快的話萬一觸動自毀程序,將功虧一簣!想要保守破解,起碼需要仨小時。趁此間隙,我致電給老狐狸討來了高堯師部的座機號,然後隨手撥打……「嘟--嘟--」
第五百五十三章:返航指令!
接線員很快接聽了,他警惕的問道:「您好,本次通話已錄音。請報出您的單位和身份。」
「天南市d.i.e分部,現任部長凌宇。」我介紹說。
接線員繼續道:「凌宇部長您好,請問您有什麼事?」
心說流程真夠麻煩的,我凝聲道:「麻煩你幫我轉接給高堯師長,有機密的要事商談。」
「好的,稍等片刻。」接線員的聲音淡了下去,狹長的嘟聲響了約有五六次,電話被重新接通,高堯熟悉的郎聲傳入,「凌宇小同志?」
「是我,呵呵,高師長。好久不見。」我停了一息,開門見山的道:「我d.i.e去年拜託您師部所代關押的姬雨蝶,她現在情況如何?」縱司史巴。
「姬雨蝶?哦,我想起來了,那只策劃殺戮遊戲的小蝴蝶!」高堯笑了笑,他打趣的道:「吃好喝好,身體沒問題,精神狀態良好,這一年無異樣。不過有個小插曲,年前生了場大病,早已經治癒了。」
我詫異的道:「她當時得了啥病?」
「肺部感染。」高堯頓了頓,他歎息的道:「差點病死了,她又拒絕醫療,特別的抗拒。說與其在這沒年沒月的關著。不如早點死掉好。你們d.i.e秘密關押在我這的人,要是掛了,我解釋不清的,萬般無奈之下,打暈了她,實施麻醉,軍區醫院先後動了兩次手術,這才把她從死亡線拉了回來。」
「沒事那就好。」我悄然鬆了口氣,請求的道:「高師長,拜託您件事,明天抽空把她押送回d.i.e。」
高堯毫無異議的道:「好的,我安排下。明天上午出發,大約下午三點能到。」
「嗯,坐等,這一年多麻煩您了。」
我掛掉了電話,將姬雨蝶的情況和林慕夏一說,她表示很期待燃燒布偶系列的案子落下句點。
瞅著科室內奮戰的情報員、技術員們,我想幫忙但有心無力,咱不是高端的材料,搞不好還整出叉子。我的視線落向睡熟的小口,跟林慕夏低聲交流了幾句,我們打算無人機沒破解前,先將小口的事處理完,畢竟小芳屍體還孤零零的躺在殯儀館,何況因我們策略失誤而死。我有點於心不忍。
林慕夏靜心準備好措辭,走上前拍醒了小口,示意他跟著到走廊說點事。
我意念一動,倚在門口偷聽。
小口揉了揉睡眼,他迷糊的道:「林警官,今天找我來,到底有什麼事啊?」
「別叫林警官了,不嫌棄的話,喊我林姐怎樣?」林慕夏稍作鋪墊,見對方點頭,她猶豫不決的道:「小口,關於你姐姐小芳的事,聽之前,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我姐姐……」小口感覺不對勁,他遲疑的道:「她怎麼啦?」
林慕夏凝重的道:「她今天中午,被一個十惡不赦的壞人掐死了。」
「我姐死了?」小口難以置信的抓住林慕夏胳膊,他雙眼泛紅的道:「林姐,你真的沒有騙我?」
林慕夏點頭道:「嗯。」
「啊!」小口屁股沉坐在冰涼的地磚,他瞳孔沒任何焦點的喃喃說:「我……就姐姐這一個親人和……沙子這一個哥們,一天之內,全沒了……」
「掐死你姐姐的兇手,和掐咬死沙子的,是同一個人。」林慕夏低頭俯視著近乎崩潰的小口,本著長痛不如短痛的原則,她接著道:「其實,傍晚死的人不應該是沙子,因為兇手的目標是小芳和你。但在兇手趕來天南大學想除掉你時,沙子恰好拿著你手機,於是……誤打誤撞的被兇手當成了你,不知對方通過什麼手段把沙子騙到校牆,狠下殺手。」
「沙子竟然是替我死的?」小口瞪大眼睛,他眼神極為不安,「我……我害死了好兄弟。」
「事情暫時沒調查清楚。」
林慕夏束起雙手,她充滿親和力的道:「小口,你姐姐臨終前,她囑咐我說,要你一定堅強,別因為她而傷心難過太久,你懂她的意思嗎?」
「哦。」小口淡淡的道,估計沒聽進去幾個字。
林慕夏忽然問道:「你愛你姐姐嗎?」
「愛,很愛。」小口攥緊拳頭。
「活著的人,擔當著逝者的心願,繼續活下去,人生不一定要精彩,但必須無愧於心。」林慕夏蹲下身,撫摸小口濕潤的面頰,她溫柔道:「希望你,別辜負了她的一片苦心,加油,小口。」
小口泣不成聲的道:「林姐,謝謝你。」
「小芳不在了,今後我就是你姐姐,門口站那個,做你哥哥。」林慕夏抬手指向我,她承諾的道:「乖,我們絕不會讓你受一點委屈,替你姐姐繼續愛你。」
「林姐,其實不用的。」小口一邊流淚,一邊顫聲道:「我以前太依賴姐姐,她真的太累了,沒享過一天福,現在卻……唉,我覺得自己能**了,一個人生活,可以的。林姐,我只求你答應我一件事。」
「好吧,那我們尊重你的想法,以後有事扛不住時,千萬別硬撐著,記得告訴我們。」林慕夏咬住唇瓣道:「你想求我做什麼事?」
小口擦乾淨淚水,他一字一頓的道:「抓住真兇,嚴懲不貸!」
「這原本便是我們的天職,只不過你提了,我感覺責任更重了。」林慕夏凝視著小口,她循循善誘的道:「好啦,你是男孩子,哭完了就站起來,整理好心情,我現在帶你去看望小芳,不許給你姐姐看見弟弟傷心的模樣,否則她怎麼能放心的離開?」
「嗯,嗯。」小口站起身,做了個深呼吸,他沖虛空打了一拳,「林姐,我沒事了。」
林慕夏朝我勾了勾手,我領會了她的意思,扭頭沖技術員們道:「有進展了及時通知,我和她先出去辦點事。」接下來,我駕車載二人趕往城西殯葬中心,耗時四十分鐘,抵達目的地。
我們的眼皮像吊了塊鉛墜,提不精神,這屬於人之常情,不管因何緣故到殯儀館,心情總能不受控制的變沉重。
小芳安靜的躺在冷凍棺中,掐死時眼球的驚恐凸出感消弭殆盡,她的容貌被屍體美容師恢復正常,取而代之的是溫和。小口靜靜地站在棺前,想哭,但想起林慕夏說的話,忍了半天總算沒掉淚,約過了五分鐘,他提議打開棺蓋。我們追問其原因,小口說,想把姐姐手腕上的半串佛珠摘下來,和他自己那半串重新並成一串完整的,如此一來,就彷彿姐姐未曾離開過,永遠的存在於身邊陪著他。
林慕夏聯繫到工作人員,打開透明的棺蓋,冷氣迎面撲來,我們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小口幫小芳屍體整理好微亂的頭髮,然後細心的拆掉她手腕的佛珠,很快,棺蓋再次關閉。小口花了十分鐘,把這對一半的佛珠串完,他戴在手腕上,滿意的看了眼,緊接著吻了吻棺蓋,我忽悠有種錯覺,小口剎那間成熟了,從男生進化為男人。
托人選了一塊風水不錯的墓地,我們補辦完喪葬手續,又挑了隻漂亮的骨灰盒,決定次日給小芳火化併入土為安。
不知不覺間,兩個小時過完,技術員打電話給林慕夏說無人機的核心即將攻克。
小口執意今晚要住在殯葬中心附近的賓館,所以我與林慕夏先行趕回了市局,等明天再來陪小口辦理後續的事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