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2節
蔣天賜一番掏心肺腑的心聲,讓我感動的眼眶濕潤,和老蔣在d.i.e共事近兩年。不知在他眼中的地位是否能有這般比重,心中有點羨慕禿狗了。我站起身,凝視著老蔣,重重地吐道:「嗯,我同」
話沒說完,林慕夏拿手背堵住我嘴巴,她拒絕的道:「蔣男神,很抱歉,雖然我同情你們的兄弟情,但舉頭三尺有法字,恕我無法答應你的請求。希望你不要擅作主張,注意現在的身份,警察。」
她此言一出。瞬間我們全愣住了,未免太絕情了吧?
第一,老蔣不是外人,第二禿狗這事必有蹊蹺,於情於理均得幫這一次。然而眼下她的表現,似乎不符合多功能警花的作為。
……
靜了五分鐘,我們仨大老爺們六隻眼睛望著林慕夏,她沒有任何解釋,我實在不能相信,難道她另有隱情?
蔣天賜眼中閃過濃郁的失望,「哦,我安安靜靜的。不鬧事。」他捏住黑貓的髒辮說:「黑貓,走,回休息室睡覺,明天我們送禿狗走最後一程。」
黑貓鄙夷的道:「蔣,我搞不明白,你們的人都是榆木疙瘩嘛?」
兩位壯漢即將抽身離門。
忽然,林慕夏輕啟朱唇道:「蔣男神,稍等,我有話沒說完。」
「嗯?」老蔣和黑貓不耐煩的扭頭看著她。
「我只說不能同意你的請求和你一塊去,沒有說我和凌宇不去啊!」林慕夏嫣然一笑,她狡猾的道:「你和禿狗關係不一般,為了避嫌和有偽造證據的誤會,所以你今天不能接近案發現場一步。你信任我和凌宇嗎?如果信的話,把心放回肚子裡。現在我倆前往三浦鎮的福榮超市,而你和黑貓,值守在d.i.e。一旦寧二貨有支援請求,你們立即出發。而三浦鎮的案發現場,交給我了!剩了不到一天的時間,我們竭盡全力,絕不漏過任何一條線索。」
「慕夏,我就知道你最好。」
蔣天賜欲要衝入門,哪知道戰友與他齊動,黑貓打口哨的道:「女神,我要為你唱首歌,i-love-you!」這倆傻大個再次卡在門框,擠了半天,差點把門給拱碎乎了。
「把話說前頭,我跟凌宇盡力,是否能存在能力挽狂瀾的線索,唯有聽天由命了。」林慕夏眨動眼睛,她有點不確定的道:「假如最終沒搜到的話,嗯……不許遷怒我們哦。」
「不怪你。」老蔣神情中的期待還摻雜了體諒,他憨態可掬的道:「如果連我們家的天南女神探和凌先知都查不到問題,那我就算有一百隻眼睛親到現場也無濟於事……」
我疑惑的道:「凌先知?這……怎麼回事?」
「起初裴兄和我私下裡這樣喊你的。」蔣天賜尷尬的笑道:「那時很多案子還沒發生或者接到報警,你就可以先人一步掌握動態,簡直太變態了。後來我才知道,原來你和我那小侄女相輔相成,換別人都激發不出來她那種奇特的本領。不過,現在你沒了她的搭配,很多時候意識特別敏銳,搶先所有人拔得頭籌,揪住極難察覺的玩意然後出現轉機。慕夏是把握絕大多數命脈,使得大局安穩,是輔,但你擅於捕捉少數中的變數,一劑見效,突破性的進展,是主。無輔不主,無主輔離,正因為如此,裴頭兒放心的把部長傳於你。」
有這事我竟然一直不知情!
我汗顏的道:「老蔣,你就別捧我了,瞧我臉都紅了。」
「凌宇,時間不早了,出發吧。」林慕夏一邊收拾一邊催促。
「嗯。」
我穿了外套,握住車鑰匙,跟老蔣二人道別,便和林慕夏駕車趕往三浦鎮。
抵達目的地時,十一點半,接近零點。
停好車,我們穿過超市外邊拉的警戒線,推開玻璃門。突然一道強烈的光束照向我的臉道:「什麼人?」
我抬手遮住眼睛,順指縫瞅清楚是熊興為派來看護現場的數名警員,往返三浦鎮好幾次,彼此挺熟悉了,我笑道:「小劉啊,是我,d.i.e的凌宇,林慕夏。」
「凌部長你好,有何指示?」小劉好奇的道。
我聳了聳肩道:「沒啥,總感覺心神不寧的,所以想重返案發現場看一遍。」
「你們的熊所呢?」林慕夏詢問道。
蛋子嘻嘻哈哈的道:「在家床上抱老婆唄。」
林慕夏踮起腳,她伏在我耳邊說:「凌宇,我建議這次最好把熊興為一塊帶上,發現禿狗翻盤的線索,也好有個見證,省的讓人詬病,說咱徇私枉法偽造證據。」
「好的。」我掏出手機,撥打了熊興為的手機,估計這貨在睡覺,直到第三遍時那頭才響起他迷糊的聲音,「小凌,這麼晚打電話……(哈欠)」
我憋住笑意,一驚一乍的道:「老熊,快,出大事了,速來案發現場!」
「蛋子呢?小劉呢?」熊興為下意識的問了句,聽我半天沒反應,他急忙的道:「誒!該死的信號,關鍵時刻不好,那你等我,很快就到!」
我掛掉電話,打了個響指道:「搞定!」
約過了十五分鐘,熊興為風塵僕僕的趕到,他見福榮超市並無異樣,迷惑的道:「小凌,小林,什麼情況?」
「熊所,速度夠快的!」蛋子豎起大拇指,他揭穿道:「凌哥和林姐怕你起不來,忽悠你的呢。」
「邊去,哪有你說話的份。」熊興為整理衣服沒扣好的扣子,他好奇道:「這大半夜的,你倆是……」
林慕夏輕描淡寫的道:「睡不著,喊你一塊重看現場。」
「禿狗連死刑都判了,明天執行,何況他本人親口伏罪,水到渠成的結果,現在還有必要翻案?」熊興為咬拇指表示難以理解。團巨狂才。
「老熊,你不覺得如果翻了此案,很有成就感嗎?」我竊笑的道:「今晚我倆純粹來撞大運的,你權當吃飽了沒事做就好,當然,眼前有塊如此肥肉,必須和你一同享受。」
熊興為極為無奈的道:「年輕人伶牙俐齒的,我老熊今晚便陪你們瞎折騰一次,要是沒翻騰出點浪花,小心我賴你d.i.e吃一個月飯啊!」
接下來,他領了鑰匙,與我們來到三樓,揭開封條,擰開鎖。
淡淡的血腥氣息依然存在於這片空間,我皺了皺鼻子,按住燈的開關。
淨白的光線將黑暗驅逐走,分別戴好了手套、鞋套、口罩,熊興為全程圍觀,我和林慕夏先行走到沙發前,凌晨正是此處「戰場」,禿狗拿大殺器與玖嫂肉搏無數回合……沒有經過清理的沙發地板,遺留著當時穴滿自溢的道道精斑,沙發表皮極為皺亂,我們屏息凝神,仔細的檢查了所有角落,暫時毫無發現。
值得一提的是,沙發縫隙梭了根黑色的捲曲毛髮,是林慕夏發現的,她攤了攤手道:「典型的陰毛,看這顏色和長度,屬於玖嫂的。」
「這還用你說。」我翻了個白眼,禿狗渾身一根毛沒有,他昨夜攻擊幽秘地持續數小時,玖嫂因撞擊中掉落的毛有數十根之多,基本上全被鑒證員掃走了,林慕夏發現這條算是漏網之毛……但說句實話,一點價值也沒。
「go,沙發已無問題。」林慕夏手臂揮向主臥,她凝重的道:「下一步,喪命之屋。」
「別取那麼唬人的名字好不?半夜聽著怪心慌的。」我撇了撇嘴,和老熊跟在她後頭,床單近有邊緣處未被血染紅,皺皺巴巴的。嫌燈光不夠,我們手持放大鏡和手電筒,一點點的查探。
熊興為眼皮耷拉的道:「小林,光沙發你們看了近四十分鐘,主臥要多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