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2節
這時,不少南派的畸形人們亂哄哄的問我究竟想幹嘛?我心說就一張嘴,咋回答你們?於是我拿起大喇叭,吼了一嗓子示意他們安靜,我鄭重其事的道:「現在開始,怪胎聯盟的南派已經沒了,你們是可以進行勸導的,因此,併入北派。換句話說,打今天起,你們均由大主命操天策、小主命季娓奺、任杏、梟負責管理,懂了嗎?這裡有不可教化之地沒有的光、電、娛樂設施等,生活將不再枯燥乏味!」
煽動的話說完,我掃視著眾多畸形人,皎亮的月光下,發現他們並沒有想像中的開心,反而滿眼的茫然。
一個頭上鼓了兩隻大骨包的小孩,他好奇的說:「叔叔,電和女樂射濕是什麼呀?」
近乎所有人均和他有同樣的問題。
我心中一酸,他們常年待在陰暗潮濕的不可教化之地,絕大多數畸形人連山體都沒離開過一次,壓根對於我說的物體沒有概念。我想解釋清楚卻又不知該從何講起,絞盡腦汁的想了半天,我只好無奈的道:「總而言之,你們過的比之前好無數倍。」
過了十分鐘,我耳朵一動,聽見了呼哧呼哧的腳步響,扭頭觀望,黑壓壓的一堆畸形人,最顯眼的是四米五大個,旁邊有老蔣、梟主命、操天策……為了迎接大批的新成員,畸形樂園基本上傾巢而動。
交接完畢,我和蔣天賜謝絕了操天策的盛情宴請,來到077號洞屋,接過了裳姐力哥的寶寶達力裳,駕車連夜趕回了天南。
疲勞駕駛的狀態讓車速慢了一倍,凌晨三點才到的部門。
我搜遍了建築,發覺只有裴奚貞、阮三針二人睡於休息室,林氏姐妹花卻不見了蹤影,打了電話才知道到天南一院陪床。林慕夏說,雖然我們警方營救了阮三針,對方卻不肯施針治療,因為持有金卡的我沒在場,她們空口白牙的,這老頭倔脾氣的不信,一口咬定了燈神入俗體驗人生了,不可能理此事的,非要見實物。
暫時有三個當了爹的防暴守衛照顧達力裳。
我們連著折騰了數十個小時,疲憊不堪,打算補一覺,醒了再說服阮三針。
……
第二天中午,烈陽懸空,晴空萬里,我們精神抖擻的洗漱完,除了林家姐妹花,皆聚於辦公桌前。
我注視著蒼老的阮三針,將錢包中金卡的推到他眼前,「阮老先生,這是燈神的,你驗一下真偽。」
阮三針遲疑的接過金卡,放到耳畔輕輕彈動,他深沉點了點頭,旋即摸動右下角的「燈」字,跟斷命老人辨識的方式相仿。他蒼老的眼皮下,明亮的眸子透著一抹震驚之色,「你……你們當真見過燈子?」
「是的,他想你還個人情。」我收回金卡珍重的掖好,笑呵呵的道:「這些天,找你找的,我們好懸沒團滅了。」
阮三針淒涼的說:「哪知道畸形鬼們如此凶悍,跑到我家殺人,掠財,又想我去治療那只腦殘研究所長,威逼利誘的,我真想說一句,**!」
「您還懂英文?」我詫異的道。
「跟燈子神學的,他至少懂十二種語言。」阮三針樂的合不攏嘴,他補充道:「其中有九種是少數民族語,呵呵。」
「這也不得了。」我腦中不禁將燈神的形象再添一筆,進而話鋒一轉道:「現在言歸正傳吧,我的兄弟,患了肝癌,已晚期……」
沒等我說完,阮三針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他拒絕道:「倒不是我不治,我阮某的三針,無法治好擴散的癌症,還望你另尋高明,我從來不打沒有把握的仗。」
「阮老先生,燈神的字條寫的是,欲治癌,阮三針,其次半仙鋪子。」我解釋完,耐住心道:「這半仙鋪子,是斷命老人開的,你們許久未見,興許不知道。我猜燈神的用意,是想讓您牽制住癌症的惡化,剩下的全憑斷命老頭了。」
阮三針眼睛瞪得跟魚一樣圓溜溜的,「連斷命小友也插手?你們究竟是什麼人?」
第七百七十章:棲於鳳港!
他確實有資格叫老斷小朋友,畢竟年齡擺在那呢。
「實不相瞞,我有兩個孩子,已被斷命老人收為徒弟。」我瞅著阮三針難以置信的眼色。心中一陣暗爽,「阮老先生。抑制癌變速度,您能辦的到?」
阮三針撫摸向皺紋斑駁的下巴,他思忖道:「這倒能,如果是晚期初步擴散的話,最久管用五年半,保準腫瘤不再得瑟,與正常人無異。」
「行!只是他現在骨折腦震盪的。還沒恢復……」裴奚貞詳細的說道。
「骨折?」阮三針眼瞼掙大,他搖頭道:「不行,影響元氣流通,三針打不通的。」
我試探性的說:「至少要恢復到什麼地步?」
「五成。」阮三針舉起一雙手道。
裴奚貞請求道:「等半個月好嗎?」
「不。」阮三針斬釘截鐵的說:「我阮某,時日無多了,只能等一星期,我就得忙著選墓地,來世投個好人家。」
我滿腹狐疑的道:「我瞧你氣色飽滿,精神極佳,能走能吃能睡的,何必咒自己呢?」
「唉,這全是中藥調理的效果,已經把命提的夠長了。」阮三針閉上眼睛,他意味深長的道:「我之所以選擇集火鎮居住,是因為那地方大火燒過,沒了現代的浮氣。又不像深山中沒有人氣,在此養老最適合不過,平時還有星火小子送的菜、米,他自家種的,加上我自己配置的養生藥膳,才能如此長壽。實際上我的命源近乎萎縮,這並非外力能調的,唯有放寬心態,安心等死。約麼著能有個十來天的活頭。」
我詫異的道:「阮老先生,您也能看見命源?」台估反血。
「早年跟斷命小友學了半招,只能窺見自己的。」阮三針解釋的道。
「七天……」我掏出手機,撥打了林慕夏的號碼,接通時我問道:「寧二貨的骨折傷。需要多少能恢復一半?事關阮老先生的死期,倘若超過七天,他將……不再有時間施針了。」
「此前我問了醫生一句,說寧二貨的骨折傷得一個月恢復六成,看來七天是不可能的。」林慕夏沉聲的說:「我問下婉婉,有沒有辦法提前。」
我掛掉電話,辦公室的氣氛焦灼。
過了有十分鐘,手機響動,我想也沒想的按住接聽,她說婉婉這邊最快能讓寧疏影提前到十一天恢復五成。
差了四天,這可如何是好?
阮三針死期不遠了,他這一代人對於墓地很挑剔的,絕非對付對付就能行,我們總不能逼他救人而耽誤了他準備後事。這時,武雲峰敲響了門,他手中拿了封信道:「裴部長,凌宇,方才有一個郵遞員送來封信,是給阮三針的。」
我看見這信封有點眼熟,眉頭一跳,這和那晚環衛工大媽所持的燈神信件竟然如出一轍!
我接過信件,望見上邊寫了一行字,d.i.e親啟,急忙讓阮三針拆開,眾人想瞅瞅燈神有何指教。這次依然是一張簡短的字條,「欲延死期,棲於鳳港。」
「燈子一點沒變,淨整些雲裡霧繞的?」阮三針哭笑不得,很快冷靜了,他心事重重的道:「鳳港在哪兒?恕我孤陋寡聞,我沒聽過這地方……」
燈神筆下的鳳港?
難道是竹葉紅掌控的鳳港村?不愧是燈神,連這種隱世的村子都曉得,話說……延壽和住在鳳港村有何關聯?我百思不得其解,抓耳撓腮的道:「阮老先生,我知道鳳港在哪兒,這地方為很小規模的村子,鮮有人涉足於此,三面環山,一面是水。」
「隱村?」
阮三針眼睛一亮,他分析的道:「水位於村子的東南西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