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7節
「沒了?」
聽得正津津有味呢。到此竟然結束了,我們紛紛一歎,這時,阮針繼續說道:「至於別的噬骨人,有成功的典例,袁天罡正是已知的第一位!所以他的手札中才記錄了角軟骨的詳情。還有的噬骨人,通過大量的走訪查探和蛛絲馬跡。成功的將七個孕有角軟骨的人囚禁宰殺,吞噬了七塊角軟骨,一遇風雲變化龍!總而言之,達成心願的噬骨人均成就斐然,名傳一方。」
「現代想找同類就沒這麼麻煩,直接把醫院的x光片檔案竊了,定位精準無誤。」林慕夏舒緩了眉毛,她深思的道:「沒有絕對的好與壞,一切事物,有利就有弊,像把雙刃劍。掌握在好的人手裡,它就是好的,被宵小的人利用,便淪為壞的。」
我隱約的想到了點模糊的,詢問道:「阮老爺。角軟骨具有遺傳性嗎?」
「有一定的遺傳性,但概率並不大。」阮針稍作思考,他揣測的道:「這症狀屬於超隱性基因,最多的情況是隔了許多代遺傳。知道為何現如今沒有任何關於角軟骨的記載與傳聞嗎?追其根源,還得提歷史上這位有著『白起轉世』稱號的楊姓奸臣,當時皇帝怒了,為杜絕再有類似的情況,將知曉事情來龍去脈的人殺掉,並銷毀了袁天罡手札中的第五卷《識骨》,此事只寫入了明朝皇族世代相傳的《大明秘典》,我第一位師父與一個明朝皇室的後人有交集,機緣巧合借閱了《大明秘典》,窺得此事,當作異聞說與我聽。」
「如果奸佞能量很大的話,對其滿門抄斬,一定有漏網之魚的。」我覺得天有點悶便拉開了窗戶,開玩笑的道:「楊斌也姓楊,與其為相似,有角軟骨又是噬骨人,然後隔了n年,這傢伙沒準是楊姓奸臣的後代呢。」
林慕夏敲了敲我的腦袋,「哪有這麼巧的事?」
「未必……楊姓奸臣的祖籍是鴻河縣,是現如今的天南地帶。」阮針的眼皮抖了抖,他推測的道:「按你們描述的案,對方性情凶暴,刮角軟骨,一定是知道了它的作用,我敢打保票,這案犯十有是楊姓奸臣的後代。」
「您怎麼能如此肯定?」我詫異的道,之前僅是牽強的猜測,沒想到竟然得到阮針的認同。
「第一,《大明秘典》和那位明朝皇族的後人,葬身於集火鎮那場毀滅性的大火。第二,我的第一位師父早已亡故。」阮針條理清晰的分析道:「因此知道噬骨人存在的,唯有我一人,現在算上你們幾個。當然,不排除那位後人其祖上將《大明秘典》借閱過其他人,不過這情況微乎其微,幾乎不可能,他們很在意自己宗族的秘辛,我第一位師父能看見,還是因為給對方看病,為了找此病的根源,對方猶豫了好久,直到快病死了才迫不得已借其翻閱的。」
林慕夏眨了眨眼睛,她睿智的說:「您搬入集火鎮,除了修生養息,有沒有《大明秘典》的緣故?」
阮針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嗯,我除了研究醫,還特別的喜歡明朝歷史。當時看好了兩塊地方,我左思右想,遷入了集火鎮,住的院前身還是對方的宅院,想碰碰運氣,試試能否在地下翻出《大明秘典》。凌星火這小幫我挖地尺,翻了n次,最終毫無所獲,故此我推測《大明秘典》已被燒為灰燼。」
「阮爺爺……您讓我翻地,敢情因為想找書。」凌星火躲在病床旁,他露出半個腦袋道:「說了您別打我啊,有次我真的翻到了一個腐爛的木盒,裝了金龍刺繡的黃布包袱,凌亂不堪,打開時發現它的真身是一本書,不過老鼠將其啃咬成了碎片,完好無損的唯有六、七頁。那天我肚著了涼,想拉肚,您家又沒有紙,萬般無奈之下,我只好拿它當開腚紙了……紙不夠用,我便拿金龍包袱擦的……」
「你個混小!六七頁啊!」
阮針朝裴奚貞探出手,他痛心疾首的說:「把鐵傘借來一用,看我今天不打的他滿地找牙!六七頁!這得記了多少事?我讓你挖地,為的就是這點玩意,竟然被你擦屁股了!」
「阮老先生千萬別動怒。」裴奚貞抬手安撫對方起伏不定的胸口,他糾正道:「順便補充下,我這不是鐵傘,是陰陽傘。」
我哭笑不得的道:「大侄,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拿老鼠爬過的玩意開腚,就不怕得出血熱?」
……
七點零五分,寧疏影輕聲的呻吟了句,他享受的道:「現在感覺好舒服。」盡歡共亡。
阮針來到病床前,探手翻動寧二貨的眼皮,他摸了摸肝臟外的皮膚,「盤膝坐好,我這就施針,期間千萬別亂動。」
「好。」寧疏影嘴角動了動。
我們識趣的集體退離病房,湊在門玻璃前觀望,阮針同樣的盤膝坐於寧二貨背後的床尾,掏出了枚光澤瑩潤的金針,他右手雙指捻起一枚,猶如一道金色閃電般,插於寧二貨的第五節脊柱偏左的部位,然而他並沒有像之前展現的那樣一氣呵成,手指搓動的輕擰。
寧二貨的額頭滲出冷汗,攥緊拳頭,他臉色蒼白,彷彿承受著前所未有的痛楚。
過了約有五分鐘,阮針將第二枚金針插進與第一枚平行的脊柱右側,針身卻進入了分之九十的長。
寧二貨疼得身不停地顫抖,汗如雨下,拚命的坐穩不掙扎!
這次持續了一刻鐘,寧二貨終於適應了疼痛,不再打顫。
阮針拈起第枚金針,電光火石間,針尖打入寧二貨的身體,對應其體內的肝臟,然而勢頭並沒有停滯,整根金針盡數沒入寧二貨的體內,下一秒!金針躥出了他的前胸,筆直的飛向床對面的牆壁,它透入牆體半厘米時,金針停固!
「我靠!打穿了寧二貨的身體?」我瞪大了眼睛,難以想像歲老人的蓄勢一針能有如此威力。
林婉婉若有所思的道:「不,準確的說,是穿了影哥的肝臟。」
「我記得……阮爺爺給我爺爺治癌的時候,第針也是打穿了身體。」凌星火透露的道。
寧二貨竟然沒有流露出半點痛苦,反而享受的不得了。阮針嘴唇微動,似乎和寧二貨交流了數句,然後沒再動彈,老人應該是很累了。針已經扎完,我推開病房門,詢問的道:「寧二貨,感覺如何?」
「不適感竟然消失不見!」寧疏影淡淡一笑,他鬱悶的道:「不過……我這條骨折腿,盤起來真痛。」
我站在阮針身側,敬佩的道:「阮老爺,我扶您到另一張床休息吧。」
他嘴邊始終保持著先前的笑意,卻安靜的毫無反應……
第八百一十二章竟對此下毒
阮針死了,無疾而終,算是一種福。m第針耗盡了他的命源,卻換來寧疏影生還的希望。這屬於生命的傳承。阮針沒有後代,這一輩差一丁點修得圓滿,唯一讓他掛念的,是乾孫女寧綢的現狀。還有。他臨死前對寧疏影說,第針穿透了腫瘤的病心點,短期抑制住了,不妨礙患病前的生活節奏,約麼能持續兩年。但艾滋病毒。像未知數,畢竟阮針沒有涉獵過。
他的最後一句話,「小伙,我延續了你的命。離死很快了,我的要求只有一點,不火化。如果有朝一日有了綢兒的消息,把這一切寫在紙上燒於我墳前。如果綢兒有需要,代我好好照顧她,再見。」
寧疏影躺在床上,我看見他第二次哭了。是一個人蒙在被裡抽泣的。
興許是阮針最後的一番話,打動了除了小師妹幾乎不近人情的寧疏影,我們聽完時心情異常的沉重,分別與坐姿的阮針屍體合影,便聯繫了殯葬中心。林婉婉和蔣天賜守於病房,剩下的,包括與阮針最有感情的凌星火,辦理其後事。盡歡低扛。
林慕夏執意親自駕駛靈車,我們先是到弘歷街這喪失一條龍添辦了所需的東西,守坐在棺材旁,一駛向城北外郊的四北村。
村口,我們停住,一行人抬著棺材走向深山。
花了一個小時,我們終於抵達了這風水為五松鎮墳的墓地,陰嗖嗖的。背脊一直有涼風在往毛孔裡拱。
隨行的有位殯葬中心的專員,他說這地方旺陰,屬大龍的不能站風水局裡頭,裴奚貞尷尬的退到五棵老松樹外,感覺舒服了不少。我們開是放棺,準備埋土的時候,突然,一股陰風忽然刮過,我們眼前的情景漸漸模糊,臨昏迷前,我隱約的注意到了一個頭戴鐵面具的人出現,手心裡托著類似於青銅燈的玩意,接著我就陷入了無盡的漆黑!
醒來時,已然是晌午,陽掛的老高!
眾人幾乎同時恢復的意識,鼻動了動,嗅到一股焦糊的味道,所有人站起身,望向墓坑時,驚住了!棺材蓋被掀開放在一旁,裡頭的火已經把阮針的屍體燒了分之九十,只剩下焦黑碳化的模糊人形和他的臉,但正一步步被火焰吞噬。
事已至此,想阻止來不及了,阮針臨終前一再要求不火化,我們也盡了力,卻事與願違。
「究竟是誰幹的?」裴奚貞扶著老松樹,他鬱悶的道。
我揉了揉僵麻的腦袋,驚疑不定的說:「昏迷前,好像看見了鐵面具人托著青銅古燈,莫非是7s絕密的燈神?」
「按理說不對啊,燈神與阮針算忘年交,不可能破壞掉他的遺體,毀其陰緣。」林慕夏匪夷所思的整理沾有泥土的衣服。
「管你狗屁燈神,不讓我阮爺爺走完最後一步。」凌星火攥緊拳頭,他懊惱的道:「還好棺材是金屬的,否則這真難辦了。」